任子詹嘴角上扬,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讥讽道: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就是嫌弃我无权无势,比不上殷世子那样拥有万贯家财、荣华富贵嘛!”
“你这个贪慕虚荣、水性杨花的女人,实在是让我感到无比恶心!”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到底喜欢那个江洋大盗哪一点呢?”
“难不成是因为他那副孔武有力的身材能够满足你的欲望?”
说罢,他竟然凑近我的耳朵,压低声音坏笑着继续说道:
“我猜得没错吧?我可是清楚地看到了你每次望向他时那充满渴望的眼神。”
面对他如此不堪入耳的话语,我再也无法忍受下去,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我抬起右手,使出全身力气,想要狠狠扇他一耳光以泄心头之愤,但却被他轻易地抓住了手腕。
他却看着我说道:
“怎么还不承认,那次你们两个人在山洞里我都听到了,说你和他有没有?”
他抬起我的下巴玩味的说道。
我愤怒地将头猛地一扭,怒目圆睁地瞪着眼前之人,大声吼道:
“原来是你这个卑鄙小人把月白给出卖了!”
任子詹却不以为意,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容,嘴里发出一阵令人厌恶的“啧啧啧”声,阴阳怪气地说道:
“哟,叫得可真够亲热的啊!还说你们之间没什么关系呢,哼,没错,就是本公子告发的他!”
“谁让他不知死活,竟敢玩弄我的女人,那我自然要让他尝尝身陷囹圄的滋味儿,哈哈哈哈……”
听到这番话,我气得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恶狠狠地骂道:
“闭上你的臭嘴!少在这里胡言乱语,信口雌黄!你简直就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然而,任子詹对于我的怒斥完全不为所动,反而突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轻声细语地说道:
“怎么啦?难道你现在不喜欢我了吗?想当初,你可是亲口对我说过最喜欢我的呀!”
“既然如此,今晚不如就当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之夜吧,如何?”
话音未落,他竟然毫无顾忌地俯下身来,那张狰狞扭曲的脸逐渐靠近我,眼看就要亲到我的嘴唇。
“别动!”
我压低声音厉喝一声,同时右手紧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将其尖端抵在了他的腰间。
那冰冷的触感透过单薄的衣衫,让他瞬间打了个寒颤。
任子詹原本有些迷蒙的双眼,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下,猛然瞪大,酒意也消散了大半。
然而,就在此时,原本寂静无声的院子突然被一片明亮的火光所照亮。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郝弦音带领着一群郝府的丫鬟和小厮气势汹汹地冲到了门口。
只听得郝弦音站在门外高声呼喊:
“云芣苢,快开门!”
任子詹见到这番情景,脸色变得煞白,心中慌乱不堪。
他来不及多想,转身便朝着后窗奔去,企图趁乱逃走。
我怎能让他如此轻易脱身?说时迟那时快,我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
由于用力过猛,连带着他一起踉跄着向门口走去。
与此同时,我的左手顺势一推,将门猛地拉开。
刹那间,门开处,屋内屋外所有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在场的众人一个个瞠目结舌,脸上露出惊愕不已的表情。
他们或许做梦也没有想到,在这个本该充满甜蜜与温馨的新婚之夜,新郎官居然会偷偷摸摸地溜出新房,前来与别的女子相会。
眼前这一幕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令人难以置信。
原本我还满担心着郝弦音会为此大发雷霆,毕竟今夜这可是她的洞房花烛夜。
然而,让人大跌眼镜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郝弦音竟然面带微笑地轻轻挽起任子詹的胳膊,柔声细语地说道:
“夫君,今晚可是咱们俩的新婚大喜之日呢,走,咱们一同回家去!”
任子詹显然被郝弦音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满脸幸福地点点头应道:
“娘子啊,我可真是想死你啦!”
郝弦音闻言,娇羞地嗔怪道:
“哎呀,你真讨厌,这儿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别闹啦,咱们赶紧回家吧!”
说罢,她便轻移莲步朝着门外款款而去。
我本打算转身回屋,谁曾想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郝弦音那带着几分威严、不容置疑的声音:
“芣苢姐姐,你也一块儿随我回府吧!”
无奈之下,我只得匆匆回屋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紧跟在郝弦音和任子詹后面,一同前往郝府。
待一行人踏进屋子,还没等我站稳脚跟,就瞧见任子詹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郝弦音,眼神里满是欲望,嘴里更是迫不及待地嚷嚷道:
“娘子呀,我都快等不及啦!”
话音未落,这家伙居然猛地凑上前去,狠狠地亲了郝弦音一口。
见到这般尴尬的场景,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急忙转过身想要悄悄溜走。
可就在我刚刚迈出一步的时候,郝弦音却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高声喊道:
“芣苢,今晚你就留在这儿伺候着!”
听到郝弦音如此这般地说着,我整个人瞬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直直地杵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
只见郝弦音轻轻松开了任子詹的怀抱,美眸流转,直勾勾地盯着我,娇嗔地问道:
“怎么啦?难道你不愿意么?”
然而,尚未等到我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张口说出只言片语之时,一旁的任子詹倒是先面露难色,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支支吾吾地道:
“弦音啊,今晚可是咱们俩的洞房花烛夜呢,有她在这里,恐怕不太好吧……”
郝弦音闻言,却是猛地一转身,如同一只灵巧的猫儿般扑进了任子詹的怀里,开始撒起娇来:
“哎呀,人家才不要管那么多呢!芣苢又不是什么外人,她可是人家最要好的姐妹呀!”
边说着,还边用小手轻轻捶打着任子詹的胸膛。
任子詹见状,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坏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轻声嘟囔着:
“你这小家伙,可真是够变态的!罢了罢了,都依你便是。”
话音未落,他便一个箭步跃上了那张精心布置的婚床,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顺手拉过被子盖在了身上。
此时的郝弦音则慢悠悠地踱步到了我的面前,脸上挂着一抹近乎癫狂的笑容,咬牙切齿地小声在我耳边对我说道:
“云芣苢,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既然你如此无情,那就休怪我不义了!”
“哼,新婚之夜,我的新郎官居然撇下我,径直跑到了你家去,你不是心心念念想要跟子詹哥哥在一起么?好啊,那今天晚上我就成人之美,索性成全了你!”
听完这番话,我的心中顿时燃起了熊熊怒火,瞪圆了双眼,怒视着眼前这个已经变得面目狰狞的女子,厉声呵斥道:
“郝弦音,你简直就是个疯子!不可理喻!”
说罢,我猛地扭过头去,再也不想多看她一眼,抬脚便准备愤然离去。
就在我急匆匆想要离开的时候,忽然间,门口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好几个身材魁梧的小厮,他们横眉冷对,气势汹汹地拦住了我的去路。
只见那郝弦音嘴角上扬,恶狠狠地开口说道:
“你们几个,快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给本小姐绑起来,然后送到我的房间去!”
“诺!”
那几个小厮齐声应道,话音未落,便如饿虎扑食一般向我猛冲过来。
瞬间,我就被他们死死地按压在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之上,任凭我如何拼命挣扎反抗,都无济于事。
没过多久,这些可恶的家伙们就用粗绳将我五花大绑起来,像拎小鸡似的把我毫不留情地扔到了郝弦音的卧房门口。
此时的郝弦音慢悠悠地踱步而来,她斜着眼睛冷冷地瞥了我一眼,那张原本还算俏丽的脸庞因为愤怒和癫狂而变得扭曲狰狞。
看到我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她竟然得意忘形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着,令人毛骨悚然。
郝弦音面色微红,眼神有些迷离地将桌上那杯醇香四溢的美酒端起,毫不犹豫地仰头一饮而尽。
她的动作豪迈而洒脱,仿佛想要借此浇灭心中燃烧的妒火。
喝完酒后,郝弦音摇晃着身子,缓缓地朝我走来。
每一步似乎都带着沉甸甸的怨恨与不甘。
终于,她停在了我的面前,伸出手轻轻地抬起我的下巴,仔细端详起来。
她的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我,咬牙切齿地说道:
“云芣苢啊云芣苢,我真是想破脑袋也弄不明白,为何你会如此讨人喜欢?难道就因为你那张看似清纯无辜的脸蛋吗?”
说到这里,郝弦音顿了顿,情绪愈发激动起来:
“这小小的槐花村里,所有人居然都对你深信不疑!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他们都会无条件地支持你、信任你。而我呢?无论我怎么努力去讨好大家,换来的永远只有冷漠和怀疑!”
接着,她深吸一口气,继续发泄道:
“更可恶的是,这村子里几乎所有的男人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就连我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他的心里竟然也装满了你!”
“而我对他的一片深情,在他眼里根本一文不值!凭什么?你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这么多男人为你倾心?”
最后,郝弦音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一般,眼眶渐渐泛红:
“再看看你吧,不仅有着众人的喜爱,还有愿意舍生忘死保护你周全的外公外婆。”
“可我呢?我什么都没有!没有人真正关心过我,在乎过我的感受……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比你差在了哪里?为什么命运要如此不公地对待我?”
郝弦音突然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般咆哮起来,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云霄一般。
只见她满脸癫狂之色,猛然摇晃着站起身来,双手颤抖着指向我,怒目圆睁地吼道:
“为什么?为什么啊!你已经拥有了那么多东西,为什么还要来跟我争抢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幸福呢?”
我看着眼前近乎失控的郝弦音,心中满是无奈与痛楚,缓缓地摇着头解释道:
“弦音,你先冷静一下好不好?听我说,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要和你争抢任何东西啊。今晚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真心希望你能够过得好,仅此而已。”
然而,郝弦音却丝毫不为所动,她冷冷地笑了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哼,云芣苢,你就不要再在这里假惺惺地装好人了吧!”
“你口口声声说对我好,其实只不过是想向我炫耀你所拥有的爱都远远超过了我,然后再像打发乞丐一样随意地施舍给我一些所谓的‘好意’罢了!”
听到这番话,我的心如刀绞一般疼痛难忍,泪水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哽咽着说道:
“弦音,我一直以来都把你当作我最要好的朋友,可是你为什么会这样看待我对你的感情呢?难道这么多年来我们之间的情谊在你眼中竟然一文不值吗?”
此时的郝弦音已经完全陷入了疯狂之中,她歇斯底里地喊道:
“最好的朋友?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至极!”
“这些年来你对我的那些所谓的‘好’,无非就是想让我成为你的陪衬,凸显出你的生活有多么美满幸福罢了!”
“而我呢?永远只能活在你的阴影之下,过着悲惨可怜的日子!”
我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郝弦音,心中翻涌起惊涛骇浪。
我从未料到她对我的偏见竟是这般深沉,以至于在此刻,我竟然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而郝弦音却突然发出一声冷笑,那笑声仿佛一把冰冷的利刃,直直地刺进我的心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