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文清这个时候正拿着新的的湖笔练字,才完成了先生留的功课,而这边半个字还没写完,墨语就进来了。
墨语静静地等着祝文清将字写完:“二公子,八皇子传您过去。”
“嗯”祝文清应了一声并没有因为李书霖的传唤扰了心境:“又干嘛啊,知道是什么事儿么?”
“属下不知。”
“嗯,等我写完这几个字儿。”
墨语静静地在门口候着,等着祝文清写完了字儿,跟着他去了八皇子府。
祝文清到的时候涌穗已经不在此处,而是拿着鸟食儿喂鸟,听见了祝文清的脚步,也不会因为有求于他对他格外的和颜悦色,反而像平常一样熟稔。
“坐,惦记着你爱龙井,新送来的一批就把你叫过来了。”
祝文清伸了伸胳膊手一摸上去温度将将好心下了然这是有事儿想让自己做。
茶盏端在手里却不喝:“殿下,这茶叶您若是诚心请我喝就该送到我们府上去,不然我巴巴的跑来这一次不尽兴的”
“万一你喝不惯,还不是白废了我这个心意,还是叫你尝尝,叫人包好了给你拿回去?”
祝文清见李书霖这样了不管什么先喝了,总不好是什么杀人放火的。
嘬了一口茶水,这泡茶的手艺真是不敢恭维但还是昧着良心说了一句:“好茶,好茶。”便再不喝一口:“殿下...”
“你觉得郑赝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书霖开口去探祝文清的口风:“殿下以为呢?”
“桀骜不驯,目中无人。”李书霖在祝文清的面前并不避讳,或许是不在乎或许是对祝文清太有信心:“来日我若为皇,绝对要废除女子可自立门户,她们就该被困在后宅之中,传宗接代,相夫教子。”
不轻视且尊重女子这可是从祖上传下来的到了李书霖这里就成了糟粕。
“那殿下把我叫过来是为着什么?”是听你在这胡咧咧么?
“你去谋她的情。”李书霖才转过身来手上还拿着鸟食儿,看见了祝文清惊诧的眼神:“你我从小的交情,可她野性难驯被贵女这个名头娇惯坏了,可若是她对你动情的话,看在你的面子上她也会对我听之任之。”
祝文清咬紧了后槽牙,掩藏在袖中的拳也握的紧紧的这真是算的上是不光彩的手段了:“殿下,可我对她无情啊。”
李书霖朗声笑了几声:“欲成大事,情字可舍,将来事成,一杯毒酒赐下去,你的贤妻美妾任你挑选”说着啪啪的拍着祝文清的肩膀。
用力的捏了捏:“文清你以为呢?”
祝文清不动声色的胸口的堵得慌,从前的八皇子是如何到了今日这个模样的?
到最后也只能昧着良心:“殿下,文清觉得您说的有道理。”
婉仪学院处置了一个瑾竹也没有新的人过来,毕竟若是皇帝皇后派人过来那人难免会托大,万一搅和的乱了乌烟瘴气,实在难看。
所以又一次进行了新的能力评测,重新分了夫子学生,徐令妤则因为瑾竹的事情被吓病了,被徐国公的人接回去,由长华郡主教养。
这次来接了徐令妤是长华郡主和徐令姝亲自来接的,也来看了郑赝。
长华郡主进来的时候郑赝正拨弄着自己的耳坠拿着笔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叫长华郡主看的一愣了一瞬。
郑赝的耳朵动了动转而长华郡主就看见了郑赝凌厉的眼神,又眼睁睁的看着郑赝的眼神慢慢转为柔和,听见她叫了自己一声母亲。
长华郡主的眼泪唰的掉了,头上的钗环晃动扑到了郑赝的身前:“好孩子,好孩子,这里没有那劳什子恨人的眼线,我也能和你好好的说说话”
郑赝叹了气:“您如此,二姐姐也如此,活脱脱像是我受了什么委屈一样,这样谁还敢见你们?”
长华郡主叹气:“对你实在是心疼,不必令妤已经被家里接了回来了,可你却回不了你的家。”
“无妨的”郑赝安慰长华郡主知道这个母亲是个心软爱哭的:“虽然说这屋子里不会被眼线藏了,但是人多眼杂,时间久了惹人生疑,哪里有不管亲生女儿却来找养女的规矩?”
郑赝的话提醒了长华,长华不停的叫郑赝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就走了。
等到了日暮之时回了家,郑赝迈过了门槛就听见了琳姐儿糯糯背诗的声音,竟然还有祝文清的声音,再走几步就看见了祝文清把琳姐儿抱在怀里。
教她读诗背诗,见到郑赝进来以后把琳姐儿从自己的膝盖放下哄着:“去找珍珠姐姐玩”
郑赝便知这是有事情和自己说,带着他去了西厢房,祝文清把李书霖的话一字不落的照搬给了郑赝,拿捏不准郑赝是什么心思。
祝文清把事情和自己说,郑赝说不意外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祝文清帮了自己很多的事情,但是郑赝依旧摸不准祝文清对李书霖是个什么样的感情,瞧着忠心,但瞧着又不是那样的。
祝文清是试探么?
“殿下也真是的”郑赝无论如何多恶心都把所有的情绪关在心里轻松的模样:“我既然已经认他为主还不够么?还要我像个巴儿狗似的,跪在地上舔他的脚指头么?”
郑赝又柔婉一笑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多谢祝二公子再次出言相助了,只是我这手里没有什么和你交换的情报。”
祝文清见郑赝一点情绪的反应也没有心中也有气恼之情:“你就这么任由他作践了你!你若是愿意,你若是有心,他再进冷宫也不是个问题么不是?”
“那我能如何呢?”郑赝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从七个月之前他就联合徐三姑娘算计我,我不听之任之还能怎么样,他若是要往上爬我就扶持他,将来我买通一个小内侍换成假死药也不是什么问题。”
祝文清没想到郑赝会是这样的一个回答:“你就,你就这么认下了!还是说你是演的,装的,假的?”
“哪里是什么,演的,装的,假的,都是真的”
祝文清没想到郑赝这个程度了还是愿意对李书霖听之任之,还愿意任他差遣,他觉得郑赝是疯了,也觉得李书凌看走了眼
祝文清顿时甩袖而走,一句话也没留下来,只留下一个愤怒的背影,这时候珍珠才拿了新煮的茶进来,笑吟吟的模样张嘴要说话,郑赝抄起了茶盏甩手砸在了一边的墙上。
碎瓷片子哗啦啦的碎了一地,珍珠吓懵了第一次见郑赝生这么大的气慌乱间跪下。
郑赝气的不住的喘粗气,胸口一起一伏,被气的差点掉了眼泪:“卑鄙!卑鄙!若不是留着他的命还有用!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