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辰王找她原来都是为了沈菀。
沈菀不过刚回京都三个月,怎么就让辰王对她这般死心塌地?
真和她那狐媚的娘亲一样,四处勾引人,如今真勾上了辰王。
“殿下是为了沈菀?”
辰王漫不经心的走近沈凝,伸手捏住她下巴。
“沈凝,若是你帮本王办成此事,本王不会亏待你,若是有那么一天许你后位,本王也可以考虑。”
“毕竟你应该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
沈凝手猛的一抖,抬头看向辰王。
“殿下你……知道?”
辰王冷笑道:“本王自然知道,你不是将军府嫡女,你也不是荣国公的外孙女。”
“不过你放心,本王绝对不会泄露半个字,若你想进辰王府,就帮本王得到沈菀。”
沈凝深吸了一口气,她看着面前的辰王,忽而想到沈萱的下场。
沈萱和他暗自苟合有了孩子,又被陛下赐了堕胎药。
如今这辰王对她一点关心都没有,反而痴迷沈菀。
可她别无选择,她得进辰王府,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才能摆脱她假千金的枷锁。
男人嘛,也是她攀爬的工具罢了。
想到这,沈凝道:“行,祈福当日,凝儿听殿下安排,定将美人送到殿下床榻。”
辰王放下沈凝的下巴,意味深长的将人揽在怀里,“还是凝儿懂本王。”
“本王娶沈菀并非真心,而是另有所图,你至始至终才是本王心中的人。”
沈凝听到辰王这般说,心中莫名有些高兴。
可沈菀不过乡下来的草包,有什么值得图的?
不过,如今知道辰王对沈菀非真心,她心中也算出了一口恶气了。
与辰王短暂温存后,沈凝便回了厢房睡觉。
翌日,天微微亮。
光影摇曳之下,沈菀从梦中醒来。
水榭居外,太阳已经上了树梢。
她撑着身子从榻上起来时,丫鬟春秀还有春桃已经端着热水进来。
“小姐,今日大夫人那边的丫鬟来过了,说是今日有贵客来府,让小姐梳妆打扮去前堂一趟。”
沈菀面无表情。
什么贵客,不过就是叶云帆的和辰王罢了。
若是她猜的没错,那仰慕沈凝许久的宣王今日也会来。
宣王恐怕如今还不知道,辰王和沈凝已经暗通款曲了。
沈菀接过春桃递过来的帕子,低声问道:“春秀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春桃点头:“恩,春秀说今日会借机让白露去前堂。”
“那就好。”
沈菀说完,自顾自的拿起帕子,擦拭自己的脸颊。
春桃给她挑了一件浅紫色云纹裙,在她发鬓插了一支梅花簪。
“小姐就算不打扮,也比四小姐和二小姐好看千倍万倍。”
沈菀莞尔一笑,好的容貌若是普通女子驾驭不了,那便只会是一场灾难。
一切都弄好后,沈菀带着春香和春桃两个丫鬟往沈家前堂而去。
前堂,沈老夫人听说来的是辰王和宣王,还有户部侍郎的公子叶云帆,就算面上再不高兴,也只能勉强挤出两个笑容。
“今日两位殿下能来我们沈家,是我们沈家的福气,若是稍有怠慢,还请两位殿下见谅。”
辰王倚靠在椅子上,目光落在沈家前堂外,他收回目光看向沈老夫人。
“老夫人说得哪里话,本王今日前来是想见见沈菀妹妹。”
“见菀儿?”沈老夫人皱眉,心中有些不安。
这辰王莫不是盯上了沈菀。
她可不想当年陛下和沈菀生母之事重新上演。
“菀儿自小养在乡下不识礼数,琴棋书画样样不通,怎劳烦辰王殿下亲自跑一趟?”
辰王手里捏着茶杯,似笑非笑的看向沈老夫人:“老夫人说得哪里话,沈菀妹妹虽养在乡下,可不是一般的女子。”
他说完,又往堂外瞧了一眼,却丝毫没注意到在侧面的沈凝。
沈凝紧拽住裙摆,眼中恨意滋生。
她深吸了一口气,刚抬眸就对上宣王看过来的目光。
宣王是萧贵妃所出,虽不是嫡长子,却也受陛下待见。
见宣王投来仰慕的目光,沈凝微微勾了勾唇,朝宣王莞儿一笑。
江氏则坐在椅子上,看向户部侍郎的公子叶云帆。
她回头看向沈老夫人,温柔说道:“老夫人,如今知秋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何不让她来前堂,见过几位公子?”
“我听说知秋还在战场时,这叶家夫人就特别喜欢知秋,还说将来希望知秋当她儿媳呢,这叶家公子亲自来了。”
江氏说完,下意识的看向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面色平静,看向对面椅子上坐着的叶云帆。
叶云帆朝沈老夫人微微行礼,“老夫人,母亲的确很满意沈大小姐,今日特地让我来问问沈老夫人的意见。”
沈老夫人面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叶公子一表人才,我们知秋如今双腿动弹不得,又双眼尽盲,怎敢耽搁叶公子。”
叶云帆笑道:“沈老夫人过谦了,沈大小姐曾是大燕第一女将军,我倾慕已久,如今她虽重病在床,我也心甘情愿的娶她为妻。”
说是这般说,这叶云凡无非就是想借机攀上将军府罢了。
沈菀走到前堂时,听到的就是叶云帆的这句话。
真心实意,简直可笑!
“祖母。”
她朝沈老夫人喊了一声,众人这才抬眸往她方向看去。
少女一身紫色云纹裙,头上装饰极少,皮肤却如凝脂一般干净无瑕,虽身着不华贵,却给人一种难以形容的灵气。
沈菀走进来后,给辰王和宣王行了一礼。
“见过辰王殿下、见过宣王殿下、见过叶公子。”
不过,她行礼依旧不规范,而且故意将叶云帆认成了宣王,还险些因为姿势不对,摔在地上。
“菀儿错了,他才是宣王殿下。”沈老夫人连忙开口。
沈菀立马纠正,走到宣王面前行了礼:“臣女……臣女见过宣王殿下。”
“请起吧。”宣王瞥了她一眼,眼中有些嫌弃之色。
辰王则坐在椅子上,细细观察沈菀。
他的人打听来的消息,这长陵君的弟子,虽是十六七岁与沈菀差不多年纪,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而且,行为端庄大方,礼仪规矩也学得十分得体。
看这沈菀,今日不像是装的。
难不成,真不是长陵君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