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眼眶血红,手握尖锐的匕首,猛的朝那几人扑去。
几个侍卫被她举动吓到,连连后退。
任他们也想不到,这女人居然中途醒了?
他们凌乱的将衣裳穿好,就往厢房外去。
“去,赶紧去告诉王爷,这女人醒了。”
那群侍卫离开后,沈凝像失了疯一般,也不顾自己如今衣衫散乱,握着匕首就往门外冲。
“骗子,都是骗子!”
“骗子!”
此刻,正在书房看信的宣王听到外头传来吵闹声后,只抬眸看了一眼门外。
“发生了何事?”
侍卫急匆匆的冲了进来,立马跪在宣王面前,说道:“殿下,沈姑娘不知怎么的,突然醒了。”
“我们兄弟几个还没来得及脱衣裳了,就见她举着匕首从床上下来,现在满府的追着我们要杀了我们。”
宣王面带怒色,将手中的信封一扔怒道:“没用的蠢货!她不是中药了吗?怎会好端端的醒了?”
他从椅子上起来,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身旁的侍卫,拂袖就往书房外走。
刚走到门前,还没来的及出去,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刚想后退一步,就见面色惨白,眼眶猩红的沈凝,手握锋利的匕首猛的往自己的胸口扎来。
一时之间,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还能听到鲜血滴答答落在地板的声音。
宣王只觉得腹部疼痛难忍,伸手握住沈凝手中的匕首,柔声道:“凝儿,你当真如此吗?”
“你误会了本王。”
沈凝唇角勾起一抹瘆人的笑:“误会了你?谢湛,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
“你从头到尾一直都在骗我,你这个骗子!你把我骗得好惨。”
“你还要装到何时?你说的话,那些人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沈凝眼眶通红,看着宣王的眼睛里,带着蚀骨的恨意。
她双手握紧匕首,猛的将匕首拔出来。
宣王疼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细微的汗珠一颗颗往下滴。
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是你……是你自己下贱!”
“别忘了,我宣王府是你自己要来的,沈凝,你真恶心!”
“若是你不与父皇有染,不与辰王纠葛,我可以好好待你,可是你呢?你为了进辰王府无所不用其极,你就那般想当那皇后?”
沈凝握住匕首,脸上沾了一些宣王的血,她眼眶通红,看着痛苦不已的宣王,心中莫名有种快感。
她冷笑道:“我沈凝无所不用其极,你呢?”
“你不也想登上皇位吗?装什么清高!”
“是你让人玷污了我,还让府医给我喂下堕胎药,是你!”
“谢湛,今生你欠我的我会让你一点点的偿还。”
说罢,她将手中匕首一扔,随意将衣裳整理,便往宣王府门外去。
“殿下,不能这女人走了,不然将来后患无穷!”
“让她离开!”宣王道。
“快,快去叫大夫。”
“是,殿下!”
宣王被府中侍卫扶到厢房后,府医就匆匆赶来。
府医给他包扎了伤口后,叹了口气离开了厢房。
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中,沈凝出了宣王府后,直往皇宫而去。
下半夜,春雷阵阵。
沈家水榭居的厢房里,沈菀猛的从床上惊醒。
漆黑的夜色中,她看到床上坐了一个黑衣男子。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谢宴舟。
“九殿下。”
谢宴舟回眸看着她,见她额头上起了细细汗珠,拿着白色手绢轻轻给她擦掉。
“做噩梦了?”他问。
沈菀缓缓点头,说道:“一年前,你我到底发生了何事?命书又是什么?”
谢宴舟沉默片刻,将她从床上扶起来,见她被噩梦吓得不轻,温柔道:“新婚之夜,我再告诉你,你如今为了沈家之事,忧思过重,还需好好休息。”
“再过几日,你父兄就回来了,你难道不高兴?”
沈菀沉默片刻,抬眸看向谢宴舟,总觉得他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不过父兄的确快回来了,回来当日恐怕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知道了。”
谢宴舟从床沿上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又回眸看向她,说道:“这世界上,根本没有命书。”
“命书里的一切,也是假的。”
回头看了一眼沈菀,微微勾唇道:“我才该是你的命数。”
男人扔下这句话后,转眼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之中。
翌日,沈菀醒来时,就听到贴身丫鬟春桃的声音远远传来。
“小姐,小姐。”
沈菀从榻上下来时,春桃端着热水从门外进来。
她将热水放在八仙桌上后,连忙道:“方才奴婢前往外院打热水时,听到老夫人身旁的两个丫鬟都在议论,说是沈凝昨夜从宣王府离开,去了皇宫。”
“然后呢?”沈菀问
春桃道:“听说,陛下已经封她为丽嫔了。”
一时之间,沈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沈凝一直在宣王府,怎会好端端的去皇宫,陛下还将她封为丽嫔。
沈凝在沈家多年,对沈家之事十分了解,这当今的孝德皇帝又对沈家起了杀心。
若是二人联手,将沈家推向万丈深渊,轻而易举。
想到这,沈菀道:“祖母那边呢,祖母那边可有说什么?”
春桃摇了摇头,说道:“老夫人根本不在意。”
沈菀叹了口气道:“没想到,沈凝会弃了宣王。”
她的印象里,宣王对沈凝情根深种,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结果。
不过,前世的沈凝费尽心思嫁给辰王后,与宣王也私下来往。
那时候的宣王对沈凝尤为上心。
今生,怎么感觉宣王怪怪的。
沈菀蹙了蹙眉,从椅子上起来,看向春桃。
“这两日,楚王府的消息如何了?”
春桃道:“听说楚王醒了,今日还去找到大小姐,大小姐按你的法子,将要说的话告诉给了楚王。”
“楚王怎么说?”沈菀问。
春桃说道:“楚王殿下一心就想要大小姐暗阁里的东西,自然一有机会就来的,大小姐说,就等将军回来之时了。”
沈菀唇角微微勾起,想到了前世父兄回来的场景。
不过,那时候,江氏还没有去世。
今生,父兄回来之日她是能预料的,什么时辰她都记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