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臻在权元青紧张的视线中点头,道:“好。”
权元青咽了咽口水,手指有点颤抖,触碰上木臻的头发。
发丝被捏着其实并没有什么感觉,木臻垂了垂脑袋,方便权元青动作。
头发从侧面编织过来,发带绑住发尖,垂落在胸前,刚开始权元青的动作还有些生涩。
莹润的发丝在指尖流转几圈就彻底熟练起来,他捧着木臻的头发,像是呵护着稀世珍宝一般。
木臻察觉到他越靠越近,站定没有动。
靠近的权元青抑制住想要亲上去的欲望,眨了眨眼睛,放开手,道:“好了。”
木臻垂目看去,夸赞道:“很好看,我很喜欢。”
说好的骑马,木臻戴好护具,权元青牵着马过来,“新学者都需要人牵马,我来给你牵。”
木臻身高腿长,很容易就一步跨上去,莎莎确实很温顺,背上多个重量也只是动了动蹄子。
见木臻安全上马,权元青抬头,“我会慢一点,不用怕。”
木臻看过去,权元青的眼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专注明亮,木臻陷入了那一圈泛着色彩的星窝。
手轻轻抓住缰绳,回答道:“我不怕。”
权元青牵着马行走几步,初学骑马的人在马上会因为摸不准着力点而慌张,木臻初时生涩了些。
一段路之后就能掌握平衡。
阳光炙烤在草坪上,权元青额角冒汗,木臻弯腰,道:“停下吧。”
远处的楼上,几个男男女女不经意往窗外一瞟,看到了如此情景。
眼尾带着细纹,妆容精致的权姑姑不顾形象的揉了揉眼睛,看过去,发现不是错觉。
她惊呼道:“元元在做什么?他在给人牵马?”
说话间,权姑姑眼眸犀利起来,“他在追女朋友吗?不行,女朋友也不能让元元牵马,我去给她牵!”
权大哥斯文的抬起带着暴起青筋的手,推了推眼镜,声音慢条斯理,尽显优雅,“小姑,您是否眼瘸,那分明是个男人。”
被说眼瘸的权姑姑仔细看去,马背上的人身姿轻漫,不像新学者,虽然是长发,隐隐轮廓却是个男人。
是个男人?
权小叔手指捏的嘎嘣作响,骨节都在气怒,“元元在给一个男人,牵马?”
几位家属有点失去理智的模样,稍微平静点的权二哥往后捋了捋头发,“元元不是会让自己受委屈的人,他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权姑姑做的最直接,她手腕轻扬,直接给权元青拨通电话。
电话铃声响了几声,旁边等待的人过来询问。
木臻含笑看过去,“有什么事吗?”
权元青看清是谁,直接让人把手机拿开,不是警局的电话,没有什么急事,不用接。
权姑姑是最喜欢联系他的人,基本一天一次,他偶尔不接没什么关系。
抬头对木臻道:“没什么,骚扰电话。”
木臻一笑,亏他能想出这样的理由。
张开手,邀请道:“上来?”
权元青几乎没有犹豫,手放在木臻手上才反应过来,“邻居先生,小心!”
话音未落,木臻手上用力,权元青被带了上去,坐在木臻前面,木臻一手持着缰绳,一手放在权元青的腰上。
木臻的声音落在权元青耳中有点失真,“阿元,你喜欢邻居先生这个称呼?”
两人挤在狭窄的马背上,莎莎在草地上踱步,木臻控制着她,轻柔的风吹过来,驱散了微微热意。
权元青有点干巴起来,“怎么了,邻居先生。”
是不喜欢这个称呼吗?那他该怎么称呼。
更亲密些,邻居先生愿意吗?
邻居先生喜欢男人吗?他好像没发现。
全然没想过这才是他们见面的第二天。
木臻没想吓他,掉转马头,“没什么,喜欢就多叫吧,我喜欢听。”
权元青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感觉错误,邻居先生好像,在撩他。
他正准备想办法求证,木臻忽然加速,权元青在马背上颠簸一下,倒是不担心自己。
“邻居先生,你小心。”
木臻看到他担忧的眉目,声音飘散的风中,“放心吧,不会受伤的。”
木臻有点意气风发,平静的深海泛起明显的波澜,“我学会了!”
权姑姑等人盯着策马奔腾的两人,意味不明。
养大的白菜好像要被拱走了,还是主动送上门的。
不然,凭借权元青的本事,谁能接近他,碰到他?
权姑姑刚才被挂断电话也不生气,情形太常见,因为这个生气,她已经埋了十次八次。
带着幸灾乐祸的情绪通知权父。
“哥哥,恭喜你,要有儿媳妇了。”
正在开会的权父:“你说哪个?”
权姑姑目光幽怨,“最乖的那个。”
权父激动起来,“元元?”
他忽地站起来,他家乖宝要讨媳妇了?
这可太好了,他这就回家,把好消息告诉权母,顺便好好做准备。
权父还想问什么细节,权姑姑已经挂断电话。
权大哥隐藏在镜片后的眼神黑沉沉的,如黑色乌云下滚动的汪洋大海,“姑姑,你在误导父亲。”
他转头,道:“什么媳妇,元元要给别人当媳妇了!”
他磨着牙。
木臻抱着权元青骑在马上,远处能清晰看见他比权元青高出半个脑袋。
权元青已经很高,木臻更是显高。
耳边风声攒动,气息飞散,木臻能察觉到权元青身上的味道和气息。
“吁!”
正好绕着马场跑了三圈,木臻停下,呼吸平稳着询问,“阿元,我学的好吗?”
权元青回头,“当然,邻居先生,你是个天才。”
木臻先下马,张开手,想要跳下来的权元青立刻柔弱不能自理,手放在木臻的手心,小心翼翼被木臻带下来。
木臻也没有对号称教他骑马的权元青这么生疏的下马姿势提出疑惑,两人心照不宣。
两人牵着马并肩走着,气氛和谐极了。
夕阳西斜,在地上映出两个并排的,长长的影子。
短一点的影子不着痕迹在往旁边靠近。
权元青不是每天都这么闲适,晚上十点半,木臻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权元青敞开着衣袍,漂亮的腹肌毫不掩饰显露出来,手上用毛巾边走边擦着头发。
方才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接通后郑朗严肃的声音传出来,“权队,发生了一起恶性入室抢劫杀人案。”
权元青带着水汽的手一顿,“地址,我立刻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