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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化寒老宗主则是慢慢走上前,将化寒憧尚的手举到上方,随后道:“灵石所选之人已经决定,憧尚就是化寒家族的下一任宗主,化寒的继承人。”

化寒临祲静静听着,没有说话,他不甘心,也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

选拔大会结束后,化寒憧尚多次想要去找自己的哥哥,想要解释清楚,可是当时的化寒临祲哪听得进去,大会刚结束便已经走的不见人影了。

化寒憧尚看着手里的那颗灵石,心里五味杂陈。

分明是自己的哥哥更有能力成为宗主才对,但为什么这颗灵石会选择自己?其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也不明白灵石选择的意图是什么。

接连三个月,化寒憧尚都没有看到过化寒临祲的身影,甚至连一丁点消息都不曾有过。他虽然一直想要找到自己的哥哥,可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一是怕化寒临祲会觉得化寒憧尚是在他眼皮底下挑衅,二是怕伤到化寒临祲的自尊心,他深知自己哥哥的脾气是怎么样的,自尊心十分强烈,好胜心也很高,哪能受得了被自己的弟弟这么对待呢。

思绪如潮水般渐渐退去,缓缓地回到了现实之中。化寒临祲静静地凝视着手中那件曾经由化寒老宗主赠予他和另一人的珍贵礼物,眼神中流露出复杂而深沉的情感。

他轻轻地摩挲着这份礼物,仿佛能感受到当年老宗主对他们的殷切期望与关爱之情。然而,此刻的心情却如同那幅挂在墙上的画像一般,布满了无数道深深浅浅的划痕。

化寒临祲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那张画像之上。画中的人物栩栩如生,但仔细看去,却发现其面容已被无情的利刃划过多次,伤痕累累,令人心生怜悯。每一道划痕都像是一段无法言说的故事,隐藏着无尽的痛苦与悲伤。

化寒临祲陷入了沉思。或许是因为仇恨,或许是因为嫉妒,亦或是一场误会罢了。

他默默地注视着画像,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愤怒。同时,他也不禁想起了自己所经历过的种种挫折与磨难,那些曾经在心头留下的创伤,如今是否也如同这画像上的划痕一样,虽然逐渐淡去,却永远无法抹除。

化寒临祲转过身离开了这间屋子,随后这张画像上的人的模样渐渐浮现出来了。

且说那化寒晶,自从双亲因冰雪之术惨遭不测之后,内心早已立下誓言,此生绝不再修习此术。即便这乃是自家祖传法术,但她还是痴迷于制毒之道。毕竟,毒药亦能护己周全。

反观化寒帆,却是毅然决然地承接下其父遗留的宝剑。数日前,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化寒家族,历经千辛万苦,终得将父亲的佩剑取回手中。此番行动虽有惊无险,途中亦被人察觉行迹,然那些下人并未急着向上禀报。想必往昔岁月里的点点滴滴,已令他们对这位化寒小少主怀有一定的主仆之情。

待化寒帆成功夺得父亲佩剑,如获至宝般将其妥善珍藏,并视作自身佩剑。与此同时,他暗自发誓定要参透冰雪之术的所有招数,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毕竟今年他们也才不过是十几岁的孩子。

在这几年里,化寒晶渐渐脱离了刚失去双亲后的强烈痛苦,而是一直在寻找当年到底是谁想要将化寒家族一网打尽,同自己哥哥化寒帆一起,这几年间一直不忘寻找真凶。

而他们的舅舅侯宝林则是每天都照顾着这两个妹妹留下的孩子,他虽然知道自己妹妹收养了一个和化寒家族很像的孩子,却一直没有机会来看看,因为他是战场上的一名将士,常年在外作战,很少有时间归来,如今也是因为自己唯一的亲人死去了才匆忙赶来,这才脱下铠甲来照顾这两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要说化寒帆和化寒晶为什么不回化寒家族,其实有一定的原因的。一是化寒家族已经有了新的宗主,是来自于化寒一脉的旁支,他一直盯着宗主的位置很久了,如今化寒夫妇双双覆灭,化寒家族就是群龙无首,于是便借机上位。但要说化寒临祲为何不处理,这就是他的事情了;二是因为那些要来覆灭化寒的其他家族下了通缉令,如若找到了这一双遗孤便要捉拿,否则严惩不贷。

然而时至今日,化寒帆与化寒晶依旧茫然不知究竟是何方宗门妄图加害化寒一脉。他们心中充满了困惑与愤恨,因为不仅要面对家族遭受的劫难,还要苦苦思索如何为惨死的父母报仇雪恨、讨回一个公道!这些年来,化寒晶一直深陷于无尽的自责之中,她懊悔不已,痛恨自己当时的无能为力;与此同时,她亦对未来感到迷茫无助。

相比之下,化寒帆则显得较为沉稳内敛。尽管表面上风平浪静,但实际上每到夜深人静之时,化寒晶总会发现自己的兄长独自一人悄然来到河畔,默默流泪。在那静谧的夜色下,月光洒落在河面上,映照着化寒帆孤独的身影。而在他身旁,则摆放着众多研习冰雪之术的珍贵秘籍。这些秘籍见证了化寒帆无数个日夜的辛勤努力,它们承载着他渴望变强、守护家人以及复仇的坚定决心。

有次,化寒晶发了高烧,一直没有退,烧的整个人意识都模糊不清,但现在他们在一处偏僻的山里,要想找药材还得翻两个山头才能找到。

尽管化寒帆在此前便未雨绸缪地找来了众多备用之物以防不测,然而此种草药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它们一旦脱离了赖以生存的土壤,仅仅只需一日时光,便会迅速腐朽溃烂。若想将其作为珍贵的药材加以利用,那就必须当机立断立刻前去采摘,并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赶回家中。可谁能料到,就在这关键时刻,屋门之外竟毫无征兆地下起了鹅毛大雪。那漫天飞舞的雪花犹如利刃般寒冷刺骨,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冻结起来。

侯宝林看着眼前整张脸都涨得通红的化寒晶,心中满是忧虑与焦急。他深吸一口气后说道:“我去采药,阿帆你来照顾妹妹。”语气坚定且不容置疑。

然而,化寒帆却轻轻地摇了摇头,回道:“舅舅,还是让我去吧。”

“怎么能让你这个孩子去呢?”侯宝林拍了拍化寒帆的头道。

但化寒帆还是回道:“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刻苦修炼冰雪之术,我的身体早已适应并能够抵御这种程度的暴雪侵袭。您放心,我一定能找到治疗妹妹的草药回来。而且最近您的身体也不好,所以,请把这个任务交给我吧。”

侯宝林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化寒晶,又看了眼面前的化寒帆,眼看实在犟不过化寒帆后最终同意让他去采药。

侯宝林道:“阿帆,一定要多加小心。”接着便从身后拿出一个东西交给化寒帆,随后道:“这颗信号弹拿着,这是几年前我在战场上缴获的一枚,如果遇到危险了就发射这颗信号弹,我会将阿晶安顿好后第一时间赶过去。”

化寒帆微微颔首,表示明白,随后将沉甸甸的包袱背于身后,毅然决然地迈入那扇门扉,踏入了屋外那个被鹅毛大雪笼罩着的漆黑夜晚。狂风呼啸而过,冰冷刺骨的雪花如利刃般划过他的脸庞,但他的步伐却未有丝毫迟疑。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不知不觉间,两个时辰已然过去,然而化寒帆依旧杳无音讯。望着化寒晶愈发凝重且焦急的神色,侯宝林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很不是滋味儿。一方面,他忧心忡忡地牵挂着化寒晶的状况;另一方面,对化寒帆可能遭遇的不测充满担忧与恐惧。

此刻,他不禁懊悔万分,自己为何会应允让化寒帆这个孩子独自外出寻觅草药呢?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该如何向天上的妹妹交代啊!想到此处,侯宝林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终于在三个时辰过去后,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侯宝林立马冲上前去将门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化寒帆一脸憔悴的面容,并且脸上还有很多伤疤。但这些他都没有在意,他手里还拿着给化寒晶治疗的药草。

侯宝林立马将化寒帆带进了屋里,随后又找来柴火来取暖。

从化寒帆口中得知,原来他早就在一个时辰内就可以回来了,可是在回来的途中发现了正在寻找他们的其他宗门的人,化寒帆立马紧张起来。因为看阵容似乎有三十余人,并且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上好的仙剑,如果硬干,自己也只有不到三成的把握。

但是在看到这些人准备走向那间屋子的时候,化寒帆就直接站了出来了,他怕这些人会对自己的妹妹和舅舅做些什么,就只能这么做了。

众人定睛一看,眼前之人竟然正是他们苦苦寻觅已久的化寒帆!一时间,每个人的脸上都情不自禁地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笑容,要知道,悬赏化寒帆所给出的黄金数量可着实不菲啊!再仔细打量一番,发现这化寒帆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罢了,众人心中不禁生出几分轻视之意,原本紧绷着的神经也渐渐松弛下来。

可是,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是,化寒帆根本没有半分迟疑,只见他身形一闪,直直冲向人群之中,手中长剑猛地一挥,瞬间便刺穿了其中一个笑得最为张狂之人的胸膛。那人大惊失色,但为时已晚,只觉一股刺骨的寒意从伤口处迅速蔓延开来,眨眼间整个人竟已化作一座晶莹剔透的冰雕!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周围众人的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愕与难以置信。他们瞪大双眼,死死盯着眼前这个看似弱小却能力非凡的少年,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怪物一般。而化寒帆则对这群杀害自己双亲的恶徒恨之入骨,刚才那一剑,不仅是为了报仇雪恨,更是要让这些家伙明白,他绝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同时,通过这次交手,化寒帆也终于看清了这些人的来历——皆是出自某个臭名昭着的宗门。

只见这些人怒目圆睁,眼中闪烁着无尽的杀意,他们动作迅速地纷纷抽出腰间的佩剑,剑身闪烁着寒光,仿佛要将这世间的一切都斩断。紧接着,其中一人咬牙切齿地吼道:“臭小子,竟敢杀害我的二弟!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化寒帆听到这话,心中猛地一震,但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便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耳朵里都一阵刺耳的鸣叫声,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他的思维仿佛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完全无法集中精力去思考任何事情。此时此刻,他甚至不清楚自己究竟身处何方,又在做些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化寒帆的意识终于渐渐恢复清晰时,他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幕惊呆了。原本那三十余个气势汹汹、来势汹汹的修仙者们,此刻竟然全都变成了一块块坚硬无比的冰块,一动不动地矗立在原地。而他自己的双手则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掌心处满是鲜血,那些温热的液体顺着手指流淌而下,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小滩猩红的血迹。

化寒帆呆呆地望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脑海中一片空白。

但是他手里还拿着可以拯救自己妹妹的药材呢,于是抹了一把脸后便急急忙忙地离开了这里。

侯宝林闻言,道:“那你就是将那些人全部杀死喽?”

化寒帆回道:“我不知道。”

“不错嘛阿帆,能力非同小可啊。”侯宝林夸了会儿化寒帆后便严肃了表情,随后道:“但他们应该是知道了我们的住所了,这段时间恐怕是难以对付啊。”

“对啊,加上阿晶现在还重病在身,我们只能多加小心了。”化寒帆道。

侯波阿林点了点头,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化寒帆皱起眉头说道:“没什么大碍,就是感觉手上有些黏糊糊的。”言罢,他缓缓地张开手掌,并将其凑近到侯宝林的面前。刹那间,一股浓烈而刺鼻的血腥味如潮水般涌进了侯宝林的鼻腔和口腔之中。

要知道,侯宝林久经沙场,历经无数次生死搏杀,对于这种血腥之气可谓再熟悉不过了。凭借着敏锐的嗅觉,他立刻判断出事情并非像化寒帆所说的那样简单,于是回道道:“你的手分明受了伤,还矢口否认?”然而,面对侯宝林的质问,化寒帆却连连摇头辩解道:“真的不是我受伤所致,这些血迹不是我的。”由于化寒帆天生肌肤如雪,那滩鲜红的血液沾染在他洁白如玉的手掌之上,显得愈发醒目刺眼,仿佛一朵盛开在雪地里的红梅,令人触目惊心。

侯宝林道:“不是你的血?”

化寒帆点了点头,随后道:“对了舅舅,你说冰雪之术的最后一招,难度为何如此之高?”

侯宝林叹了口气,回道:“你舅舅我不是你们化寒家族里的人,对于你们家的冰雪之术虽然略有耳闻,但并不清楚。”

就在化寒帆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直躺在床上的化寒晶猛地睁开了双眼,身体也情不自禁地坐了起来,似乎是做了一场噩梦一般。

二人见化寒晶醒过来,立马上前询问:“阿晶,怎么样了?”

此时的化寒晶额头都是冷汗,随后紧紧抓着侯宝林和化寒帆的手,接着气喘吁吁地道:“哥...哥哥,舅舅..你们,你们....”

她的眼前渐渐清晰起来,随后便看到了两张她熟悉的面孔,眼眶顿时湿润起来了,将头埋在化寒帆胸前,哭了起来。

化寒帆知道自己妹妹又做噩梦了,但还是温柔地问道:“阿晶,做噩梦了吗?”

化寒晶点了点头,回道:“对...对啊...我,我梦见哥哥和舅舅,你们,你们...离开我了......”

侯宝林道:“阿晶,别哭,我和你哥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你不用担心。”

化寒晶冷静下来,回道:“不许撒谎!如果...如果你们走了,我,我可不会给你们烧纸钱的!”

侯宝林笑道:“烧,烧纸钱?阿晶啊,说这话,你真的怕你舅舅我会死啊?”

“肯定啊!你们要是离开我了,那我也不活了!”

化寒帆轻轻摸着化寒晶雪白的头发,随后道:“肯定不会的。对了,阿晶你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化寒晶已经晕了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此时早已经饥肠辘辘,接着她便点了点头,道:“饿了。”

化寒帆回道:“等着,哥哥给你找点东西吃。”

但却被侯宝林拦下了,他看着化寒帆还未痊愈的伤,回道:“阿帆你也休息一会儿吧,看你现在的样子,脸白的跟纸一样了,还不快赶紧休息休息!”

化寒晶此时也看到了化寒帆完全没有血色的脸,接着便一脸担心道:“哥?哥哥,你怎么....”

“这点伤不碍事的。”化寒帆笑着回答道。他从出生皮肤就生的粉嫩如雪,细腻光滑,仿佛吹弹可破。而他的双眼更是独特,赤红色的瞳孔犹如燃烧的火焰,明亮而炽热。

密雪未知肤白,夜寒已觉香清。一双赤红的瞳孔犹如寒冬中的一朵红梅,点缀着一片洁白。

两兄妹站在一起,谁会知道这两人其实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化寒晶回道:“算了吧,桌子上不是还有一点糕点吗?我随便吃点,没什么大问题的。”

侯宝林却道:“这糕点不知道放多久了,更何况你这刚醒来,胃口不好,还吃得下这噎人的糕点吗?”接着又道:“你们两个等着吧,我去外面捉两只山鸡给你们吃。”

说罢便提着一把刀就出去了。

化寒晶看着化寒帆脸上的伤,小声开口道:“哥。”

“怎么了?”

“对不起。”

化寒帆疑惑地看着她,问道:“怎么突然说这个?”

化寒晶回道:“都,都是因为我,要不是我经常去捣鼓那些毒药,也不至于发烧生病,还将那些人惹来了......”

化寒帆叹了口气,回道:“阿晶,这不是你的错。你既然喜欢这些,我当然是支持的。对于那些伤害我们家人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他们的,我会让他们血债血偿的。”

化寒晶轻轻颔首,表示明白,接着问道:“哥哥你可知晓那些家伙究竟出自哪些门派?”

化寒帆眼神专注地回答道:“之前我瞧过他们所穿衣物,其上绣着的图案乃是肃州韩氏独有的鸥鸟飞图。要说起这肃州韩氏,那可是声名狼藉,臭名昭着。传言说他们性情反复无常,常常欺凌平民百姓,肆意残杀无辜之人。尽管众多门派对其行径颇为不满,然而这肃州韩氏势力雄厚,与咱们化寒相比也不遑多让。”

化寒晶问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来加害于我们便也能说得通了。”说罢,她紧紧握住拳头,道:“这些猪狗不如的畜生,为什么......”

化寒帆道:“我们现在无依无靠,就只有舅舅,也成不了什么大事。现在那些人恐怕是已经知道我们的住所了,下次肯定会带更多人马来捉我们的,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那哥哥你的意思是...”

“明天,我会回到化寒家族,继承父亲的位置。”

化寒家族一直以来就有一个规矩,他们十分看重血脉相承,如果上代宗主的血脉至亲还活在这个世上,就必须由他来继承宗主之位,如果死了才可以重新物色新的宗主。

如今化寒家族的新宗主也是认为化寒帆是不会回来了,于是才敢坐上这个位置,更何况化寒帆如今就是一个孩子,能干得了什么。

化寒晶呆立当场,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嘴巴微张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就这样愣愣地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终于结结巴巴地开口说道:“什……什么?这真的能行得通吗?万一万一哥哥你被他们给……”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和担忧,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某种可怕的后果,但又不愿意相信那会成为现实。然而,还没等她把话说完,便被对方打断了。

只见那人一脸坚定地看着她,语气沉稳而有力地回答道:“不会有事的。凭我如今所拥有的实力,我是可以承受得住的。如果我能够顺利继承宗主之位,家族中的老人自然也就不敢再对我有任何非分之想。而且,到那时就算是外界那些虎视眈眈之人,也绝对不敢轻易对化寒家动手脚。倘若我选择不回去,那么我们就得永远像现在这般藏头露尾、四处逃亡,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我实在无法忍受。”

化寒晶知道,这次回去的路有多么艰险。她怕自己的哥哥会出事,也害怕自己的哥哥一去就再也不能回来了。

化寒晶回道:“那哥哥,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行,太危险了,你的病也才刚痊愈,怎么能让你陪我一起去冒险呢?”

但化寒晶执意要和他一起去,她对自己的身体素质还是清楚的。化寒帆知道她的性格,就答应和她一起回去了。

过了一会儿,侯宝林就提着两只山鸡回来了,三人好好地吃了一顿。饭后化寒帆就跟侯宝林说了此事。刚开始的侯宝林是一脸反对的,但随后又想了想,觉得化寒帆这么做也是正确的,不过太危险了,万一出了什么意外,那该怎么办?

化寒帆道:“舅舅,相信我的实力,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阿晶就跟着我一起去了。我们两个都是父亲的孩子,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要回去的。”

侯宝林回道:“那舅舅我能做些什么可以帮助到你们的?”

“不用。舅舅,您就先好好休息一下吧,这几天够你折腾了,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我不是还有您给我的一个信号弹吗?到时候我再叫您来帮忙,您也刚好有力气来协助我们。”

侯宝林觉得化寒帆的话说的有道理,虽然自己内心还是不放心这两个孩子回去那个十分危险的家,但又无可奈何,只好同意。

第二天,化寒兄妹两人收拾东西后便要离开这里了,侯宝林还是像个妇人一样跟他们交代了好多事情,他们两人也纷纷答应侯宝林一定会小心的。

看着兄妹两人离去的背影,侯宝林似乎又看到了自己妹妹的身影,不经恍惚了一会儿,随后叹了口气,将屋中的东西全部收拾好了,也离开了这里,搬到了其他的地方。

在蜿蜒曲折的道路之上,化寒帆目光敏锐地扫视着四周,果不其然,他发现有众多修士正急匆匆地朝着他们曾经居住过的那间屋子奔去。然而此时,那座屋子里早已空无一人,仿佛被时间遗忘一般寂静无声。这些修士们显然不甘心就此罢休,或许就算需要翻越过眼前这座巍峨险峻的山峰,他们也势在必行,一定要将那对兄妹捉拿归案。

与化寒帆并肩而行的化寒晶则显得格外警觉,她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松懈。哪怕只是一根被狂风折断的细小树枝,亦或是脚下不经意间踩到的一颗微不足道的石子,都会引起她高度的戒备和关注。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丝声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段路他们走了两天,终于在两天后的一个傍晚抵达化寒府。

但此时的化寒府门口有很多守卫,化寒帆发现这都是化寒家族的一脉旁支所穿的衣服。

他们两个肯定不能直接硬闯,于是思索片刻后决定在晚上从后门偷偷进去。

然而化寒晶却像是想到什么一般,随后道:“哥哥,我之前好像在一面墙上挖了个小洞。”

化寒帆闻言,眼睛一亮,问道:“何处?”

化寒晶指了指不远处的那面白色的墙,回道:“就在前面的草丛后面,之前挖这个洞的时候是想偷溜出去玩,没想到现在却帮了我一个大忙。”

“那这个洞是通往悦学亭的?”

化寒晶点头,而化寒帆刚好也是想要去这个悦学亭里,没想到化寒晶挖的这个洞真的帮了他们一个忙。于是化寒帆便道:“我们现在就进去吧,时间拖得越久,我怕那些人会找到舅舅的的藏身之地。”

化寒晶应了一声,便紧紧跟在化寒帆的身后,偷偷溜进去他们的家。

进入其中后,只见化寒帆身形如电,动作迅猛无比,眨眼间便来到了门口那几个守卫面前。他出手如疾风骤雨般凌厉,招式精妙绝伦,让那些守卫根本来不及反应。仅仅几招过后,这些守卫就纷纷倒地昏迷不醒。

化寒帆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缓缓扫过化寒府内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每一处角落都承载着他曾经的回忆和情感。然而此刻,当他再次回到这个地方时,心中却涌起一股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复杂情绪。

曾几何时,这座府邸还是一个充满欢声笑语、温馨和睦的家。可如今,物是人非,那些与自己关系亲密的爹娘早已离去,只剩下空荡荡的房间和寂静的庭院。往昔的美好时光仿佛就在眼前,但又如同镜花水月一般虚幻不实。

化寒帆不禁想起小时候与父母一起度过的快乐日子,他们的关爱和呵护犹如冬日暖阳般温暖人心。那份纯真无邪的情谊至今仍令他难以忘怀。然而现在,这一切都已成为过眼云烟,只留下无尽的思念和伤痛。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翻涌的情绪。尽管眼前的景象令人感伤,但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他必须振作起来,保护好自己的妹妹,让这座化寒府再度焕发出昔日的光彩。

此时此刻,化寒府内一片肃穆,众多长辈们正襟危坐于其中。化寒晶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坐在最外侧的化寒临祲所吸引。然而,仅仅片刻之后,她的视线便缓缓移向了那个曾经属于自己父亲的座位。

如今,端坐其上的已不再是那张熟悉且充满温情的面庞,而是一张全然陌生、毫无关联之人的脸孔。望着屋内众人谈笑自若,仿佛对于为守护他们而死去的化寒夫妇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悲痛与哀伤,甚至连一滴泪水都未曾流淌,化寒晶内心深处早已对这些所谓的长辈充满了愤懑与不满。若不是碍于礼节和自身良好的教养,恐怕她早已按捺不住性子,对着眼前这群冷漠无情之辈破口大骂了。

就在众人说话的时候,屋里的蜡烛全部被熄灭了,顿时一片漆黑。

里面的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毕竟化寒府里的蜡烛可不是普通的蜡烛,而是注入灵气的,一般的风都无法将其熄灭,除了有人利用灵力。

“怎么回事?这蜡烛怎么熄灭了?”

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他们纷纷感觉到有一股危险的气息。

化寒晶正欲开口向化寒帆言说某事,然而当她转过头时,却惊愕地发觉身旁空无一人。此刻的化寒晶仍在焦急地环顾四周,试图寻觅化寒帆的身影所在之处。就在此时,屋内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声。

化寒晶闻此声亦急忙回首观望,只见原本昏暗的室内,所有蜡烛竟已悉数亮起,只不过那烛火所散发出来的光芒竟是诡异的蓝色。而化寒帆则静静地伫立在中央位置,低垂着头颅,沉默不语。但他那一双犹如燃烧着火焰般的赤色瞳孔,于这片漆黑之中显得异常夺目。这副面容与已逝的化寒宗宗主简直如出一辙,同样苍白如雪的面庞以及发色,使得在场众人皆误以为是化寒宗主的魂魄归来,不禁个个瞠目结舌。待到最终看清眼前之人乃是化寒帆后,众人才稍稍舒缓了一口气。可即便如此,他们那颗刚刚放下的心旋即又再度悬起。

其中便有人问道:“你...你是化寒帆?”

化寒帆没有回答,而是慢慢抬起头,随后开口道:“为什么?”

“什...什么?”

“为什么我爹娘死了,你们却一点都不伤心?”

原来从刚进来的那一刻,化寒帆心里就已经十分不满了。他这个人原本是经常将情绪藏在心中的,或许是积压已久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了,又或者是自己的爹娘死的太冤了。

家中长辈闻言,唏嘘了片刻,接着便有人回道:“阿帆,怎么跟我们讲话的?你这从小到大的教养怎么变成这样了?”

化寒帆闻言,笑了一下,只不过这笑容听着有点渗人。接着他便问道:“如果你们愿意助我爹娘一把,我爹娘也不会去使用那最后一招,也许就不会死。”

“如今我回来了,也是时候将宗主的位置还给我了。”

坐在最上面的人在听到这一句的时候就已经按耐不住了,于是站了起来轻蔑地回道:“你这臭小子,口气不小啊!还敢在我的眼皮底下跟我抢位置?”

化寒帆回道:“还有你,要不是我爹被人害死了,你这种废物会有机会爬到这个位置上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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