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婚无非三种情况。
骗财,骗色,骗娃。
骗财不可能,傅砚舟不缺林淼手上的三瓜俩枣。
骗色没必要,林淼喜欢傅砚舟这么多年,只要傅砚舟招招手,林淼屁颠屁颠就去了,根本用不着骗。
那就是骗娃。
听说傅家三代单传,子嗣单薄,为延续香火,专门骗人怀孕。
很有可能!
“他是不是让你给他生孩子?”
“没有,他前两天还偷偷喂我吃那个药。”
“靠!那他就是骗色!”许桑宁骂骂咧咧,“他看你年轻漂亮、单纯好骗,专门整这一出,他就是为了睡你!”
林淼当即反驳:“不可能。”
“你喜欢他,你对他有滤镜。”许桑宁语气认真,“但你要知道,他也是个男人,无论你对他的滤镜有多厚,都无法改变他作为男人的天性。”
许桑宁的话固然有一定道理。
可林淼还是会下意识觉得傅砚舟不是这种人。
“就算他骗色。”
林淼低声道:“我和他也是相互的。”
许桑宁:“……”
她无语道:“你没救了。”
“宁宁,我身上没有太多值得被骗的价值。”
林淼的眼神有些迷离,像是隔着一层薄纱,目无焦距地望着远方。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执着和坚定:“我不是对他有滤镜,我和他认识这么多年,我对他有最基本的信任。”
“就算他骗色,那也没关系,我喜欢他,我愿意被他骗,哪怕结局不好——我也从来没觉得会有什么好结局,但至少我在过程中觉得幸福。”
“只是骗色而已,我相信他不会害我。”
“你看到网上的道歉视频了吗?造谣我和我奶奶的人付出了代价,这件事是他帮了我,他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做到了我花几个月都未必能做到的事。”
“所以,我觉得,不用把事情看得那么透彻,活在当下,开心就好。”
“最坏的情况,不过是回到一个人生活的状态,那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番话引起了许桑宁的共鸣。
“说得对,看得越透彻,活得越疲惫。”
“所有人都不看好我和阿承,可我就是喜欢他,我想跟他在一起。”
“我坚持过、我努力过,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最坏的情况,不过就是重头再来。”
“我俩互作后盾,你完蛋了有我,我完蛋了有你,没什么大不了。”
林淼和许桑宁凑在一起交流了一个多小时的病情。
不得不说,和闺蜜聊天,开心又解压,非常有益于身心健康。
由于许桑宁还要赶画,两人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
林淼深吸一口气,从摇椅上站起身,朝着明媚的后花园伸了个懒腰。
其实,早在林淼和傅砚舟领证后的第二个礼拜,林淼的心中就曾产生过“傅砚舟是不是把她当成床伴了”的想法。
男人么。
即便不喜欢,还是可以睡。
可是以傅砚舟的条件,他又怎么可能会得不到自己喜欢的女人?
当然,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重要。
因为,林淼喜欢傅砚舟。
如今的局面,是林淼赚了。
今天和许桑宁敞开心扉聊了一场,林淼的心境更是前所未有的放松。
死气沉沉的脑海中开始涌入无穷无尽的灵感。
林淼坐在画架前,潜心开始作画。
六个小时后。
傅砚舟轻手轻脚地拉开了画室的门。
林淼一下午没出门,连晚饭都没吃,她若是沉迷创作,忘了时间,那倒也还好,傅砚舟就担心她还在生气。
这丫头脸皮薄。
以后行事作风还是得稳着来。
傅砚舟开门的动作很轻,林淼的注意力全集中在画上,她没听见,继续拿着画笔,神情专注地作画。
画架上的画布似乎换过,比起在卧室里画的那块,尺寸要大了不少,目测有一米多宽。
傅砚舟走上前,站在林淼的身后,仔细欣赏她的画。
背景还未细节描绘,只有大片的涂抹,中央的人物勾勒好了形状,动作姿势和肌肉线条充满立体感。
此时的林淼正在细节雕琢人物的五官和头发。
一笔,一笔,看似画得随意,人物却在她的笔下逐渐变得栩栩如生。
不知为何,傅砚舟无端从林淼的下笔动作中看出几分温柔和缱绻。
简直莫名其妙。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
林淼放下画笔,准备取颜料调色,她转身的时候,看到了站在她身后的傅砚舟。
“砚舟哥。”她语气中透出惊讶,“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傅砚舟伸手抚上林淼的脸颊,“还生气吗?”
林淼蹭了蹭傅砚舟的掌心:“我没生气啊。”
傅砚舟喉结微动,沉声道:“快八点了,先去吃饭,明天再画。”
“好。”林淼点点头,她站起身,傅砚舟搂过她的腰,林淼脑袋一歪,顺势靠在了傅砚舟的胸膛。
动作无比自然。
她太乖了。
傅砚舟脑子里一瞬间闪过要把林淼抱回卧室的想法。
他强压下来。
不能这么畜生。
说好要追,要慢慢追。
次日傍晚。
林淼双手捧着画好的画,递到傅砚舟的面前。
“喏。”
画上的人物如同傅砚舟的镜像一般,完美还原了他的外貌特征和神韵气质。
还添了几分性感和勾人。
傅砚舟盯着画,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林淼把那个部位画得格外……威武雄壮。
见傅砚舟半天没反应,林淼探出脑袋,问道:“画得不好看吗?”
“好看。”傅砚舟回过神,好看是好看,可他自己的身体,他有什么好看的。
早知道该让林淼照着镜子画自己。
这波实在失策。
林淼又问:“要给你挂起来吗?”
“嗯。”傅砚舟摆摆手,“挂卧室吧。”
林淼:“……”
她可不想每天一睁眼就看到这种东西!
“要不换个地方。”
傅砚舟微微眯起眼:“你不想看到?”
“不是。”林淼找了个绝佳的理由,“卧室每天会有阿姨进来打扫,被阿姨看到会不会不太好……”
最后。
画挂在了林淼的画室里。
她成为最大受害者。
本来,林淼死活不同意。
傅砚舟前脚把画挂进画室,林淼后脚就把画摘了下来。
随后,傅砚舟又一次把画挂上墙,赶在林淼摘画之前,傅砚舟把林淼扛回了卧室。
这晚,两人闹得特别厉害。
林淼半夜越想越气,她顶着酸疼的腰,准备偷偷去画室摘画。
结果还没下床就被傅砚舟逮住。
“明天再摘,淼淼。”傅砚舟牢牢箍住林淼的纤腰,伏在她的耳边低声哄道,“明天我亲自摘,你别生气。”
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耳垂,带着几分撩人的热度,酥酥麻麻的感觉迅速蔓延全身,林淼软了腰,沦陷在傅砚舟的气息中无法自拔。
她真是被治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