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大祸临头了还想着一晌贪欢。
段织锦恨恨的瞪她一眼。
“你早晚死在温柔乡里!”
林见深讪讪的摸摸鼻子,也不反驳。
只心里高兴的大声呼喊,那今晚可以去看新疆美女啦!
只听说新疆各个都是美女,在现代也没有机会去看过,也不知道古代的和现代的有没有什么区别。
段织锦又嫌弃的看了两眼她单薄的身子。
“瞧你现在文不成武不就的,除了经商一条路,倒也真没别的路可走。”
什么文不成武不就?
林见深心里很是不服,可最终也只能翻个白眼。
她上过大学的好吗!还学的金融,在这里随便动动手就能搅动风云的存在!怎么就文不成了?
武,那确实不怎么样,毕竟法治社会,平时也只动嘴,还真没跟谁动过手。
段织锦见她不吱声,嘴角微微上扬。
“怎么?看你还不服?”
林见深又一扭头,不予理会,反正她也没办法自证。
段织锦也算是找到了乐子,只要看她吃瘪自己心里就高兴,当下又开始揶揄起来。
“怎说你也是勋贵人家,平日里读的书竟还没我商贾出身读的多,更何况我还是一介女流。”
林见深不忿的回头瞪。
“是是是,我是没怎么读过论语,我承认你说我一知半解,断章取义,可我读过的书你肯定也没读过!”
心里又快速把书籍换成竹简,又接着说:“我怎说也算是学富五车,不,比五车还要多!”
段织锦突然来了兴致,倒是有了和她一较高下的心思。
“口说无凭,你要怎么证明?”
林见深眼睛一转就有了主意。
“你不是总喜欢拿论语来说事,那我就在你最擅长的区域打败你!”
段织锦饶有意味的看着她。
“哦?你说的我最擅长的区域是指…”
林见深眼睛一瞪。
“既然说论语,那当然是说文学造诣啊!”
段织锦故作惊讶的上下扫她一眼。
“曾经的纨绔,竟也开口说文学,真是失敬,失敬。”
林见深不理会她的阴阳怪气,只把腰间折扇一抽,欻的一声打开,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随你出题,我七步成诗。”
论语她是没学全,可同样诗词也没少背,随便背上一两句还是不在话下。
段织锦倒是被她这个气势唬的一愣。
“我也不为难你,也并非要你七步成诗,只要包含题目即可,同音同义也行。”
林见深心里爽翻天,真是瞌睡了送枕头,她本来也不能都背全。
“那这样,既然要比,也要有些彩头才有意思。”
“哦?”
段织锦拉长尾音,又一脸玩味的说:“你想要什么彩头?”
林见深装作很是大度的说道:“我提的要求也不过分,若是我赢了,我以后的月例照发。”
段织锦颇为意外的瞥她两眼。
原以为会趁机提一些无礼要求,谁成想,竟这么简单。
“好,不止如此,还给你月例翻倍!”
顿了一下,又说:“这样,我再添十两,五十两,也好凑个整。”
林见深欻的一下把折扇合上。
“说话算话,你出题!”
段织锦稍一沉吟,便开口:“我们既是做丝绸生意,那便以…”
突然话锋一转,又说:“以蚕为题。”
林见深一愣,这狗女人,还真是心机,先是故意把人往丝绸上引,结果却说了一个她没见过的东西。
段织锦见她反应,嘴角满意的上扬。
丝绸对纨绔来说很常见,可蚕她一定没见过,那没见过的东西,又要如何做诗?
林见深故意拿着折扇敲击着手掌,在马车内走了一步。
然后紧皱着眉头,又走了一步。
之后装模作样的嘶了一声,又瞥了段织锦一眼,随后又开始愁眉苦脸的往回走。
“嘶~四步了呢。”
“啧啧啧,这题怎么这么难呀,我得好好想想。”
段织锦只静静的看着她作妖。
“唉呀,七步了呢!”
段织锦心知她是故意,也早已看的失了耐性。
“所以呢?”
林见深一脸欠揍的说:“唉呀,不好意思了呢,我还真的七步成诗了!”
段织锦见她磨磨唧唧,强忍着火气。
“快说!”
林见深清清嗓子,开始摇头晃脑,把读书人的气质拿捏的足足的。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段织锦先是狐疑的盯她两眼,后又开始沉思,最后等了半天没有下文,忍不住问:“没了?”
林见深一本正经的说:“没了呀!”
可心里却在想,当然还有下半阙,只是不记得了而已!
段织锦又细细品味了一番,总觉得这诗不完整。
“好,称的上是好诗,那我出一下题。”
林见深又装模作样的一伸胳膊。
“请。”
段织锦这次也没多想,就顺着刚才的话说。
“既然提到了蚕,那就少不了丝绸,那便以丝绸为题。”
林见深一听,脑海中自动跳出来一首诗,当下也不再卖关子。
“昨日入城市,归来泪满襟,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段织锦沉默不语,随后又探究的看了她半晌。
“你真懂是什么意思?”
林见深很有感触的轻叹一声,倒是真情流露。
“剥削者不劳而获,劳动者无衣无食,这就是我们当下的阶级矛盾,是封建王朝对当下百姓的无情剥削和压榨!”
段织锦吓得一个起身堵上了她的嘴。
“你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林见深不满的嘟囔着:“不是你问的吗?”
段织锦迅速抽回手臂,又惶惶的坐回位置上。
虽然很大逆不道,可也是事实。
真没想到曾经那个纨绔,对当下的现状竟然有如此深刻的见解,倒是一语中的。
林见深用手擦了一下嘴。
也不知道这狗女人上厕所洗手了没有!
段织锦见她动作,心里的火气瞬间盖过了后怕。
“算你过关,下一题!”
林见深也不知道她突然哪里来的火气,当下也不搭理。
“既然你提到了罗绮,那便再以织锦为题。”
林见深不禁抬头,盯着她看了好几眼。
“是以你名字为题,还是以织锦为题?”
段织锦一愣,这才反应过来。
刚才以丝绸为题,提到了罗绮,那自然也少不了织锦,只是忘了自己的名字也是织锦。
“没有区别,你随意。”
林见深心里又开始偷乐,若是以丝绸的织锦她一时半会还真没想到,可要只是名字,取寓意的话,那就有一首。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
段织锦听的出神。
她父亲给她取名织锦,不止是因为她家做丝绸生意,还是因为织锦是丝绸中结构最复杂,花色最丰富,工艺最精湛,价格最昂贵的一种。
也寓意着她对她父亲来说是最珍贵,最独一无二的财富。
同样,织锦也是精美华贵的意思。
那锦瑟,也是精美华贵的意思。
同字同音也同义。
段织锦大叫一声好,又沉默片刻。
“我算你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