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萧天河啊!”
段织锦斜她一眼。
萧天河立马反应过来,“哦,夫人是问我叫什么名字?”
段织锦的斜眼变成了白眼。
萧天河警惕的看看左右,又跑出去看看屋外,最后又退了几步看看房顶,这才放心的跑回屋里。
“我姓苏,叫苏清晨。”
段织锦对她的行为感到迷惑,“这不是在你的商会?你这么警惕?是在防谁?”
萧天河竖起一根食指,“嘘~小心隔墙有耳。”
段织锦看看门外,若说隔墙,除了小梅和影一,也再没人守在外面。
“你是指影一?她不是你的暗卫吗?”
萧天河使了一个眼色,又小声说道,“是我暗卫不假,可她终究是陛下的人。”
段织锦不免感到吃惊,“陛下…不信你?!”
萧天河沉吟了一下,历史上的帝王,就算再菜,也单纯不到哪儿去,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帝王的心思也最难以琢磨。
“说实话,我心里也没底儿,我只知道我们这个陛下不简单,看似单纯无害,可最善于伪装,还是小心为上。”
段织锦跟着沉思起来,一国之君,若是不善于猜疑,那岂不是要被朝臣牵着鼻子走。
“你虽然是公主的身份,可自小养在荣王府,荣王府又想造反,他对你没有怀疑才不正常。”
萧天河点头,这才是她无论如何都要恢复女子身份的原因,起码对皇位不再有威胁。
“夫人真是一语中的,林鸿风一开始便知我…林见深的真实身份,他不拆穿,还一直拿着世子之位吊着她,只是为了打消她的怀疑,让她以为她的女子身份一直没有暴露。”
段织锦没有真正的去过荣王府,对林鸿风也没有具体的印象刻画。
“以前我只以为武将都是直来直去的急性子,他算是让我彻底改观。”
萧天河现在想起还觉得脊背发凉,一个人的心思竟然能深沉到这种的地步。
“他一开始就想过拿林见深的身份做挡箭牌,若是没有名正言顺起兵的理由,就拥立她为王,到时荣王府再现昔日荣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段织锦也跟着开始深思起来。
“世人就算骂,也是骂林见深篡夺兄弟江山,谁又会记得荣王府,真是好算计,好手段。”
萧天河想起原主拼死折腾这一出儿,只是为了自保,却从未想过反抗。
“林见深太懦弱,若不是我过来,还跟陛下私下会过面,刚好你那时又给我写了休书,阴错阳差之下才让林鸿风下定决心除掉我这个不稳定因素。”
段织锦突然有个疑问,“若是按照你所说,当日上朝他又怎会把你推出去,不应该是林见心才对?”
萧天河也很不解,又仔细回想了当时的情景,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破绽出在哪儿了!”
段织锦啪的一声把她手拍开,“你拍我做什么!”
萧天河赶紧把双腿从书桌下面移出来,又讨好的帮她揉着刚才拍的地方。
“对不起夫人,顺手…顺手…”
段织锦不清楚他们上朝发生的事,也只是听武教头提过一嘴。
“依照林鸿风的心机,但凡你们有一丝不合理的举动,都会引起他的怀疑。”
萧天河现在才算是反应过来。
“夫人说的不错,我和陛下也不过只是幼时情谊,当时两人才多大,长大后早忘完了,可当时陛下看到我的反应…虽然只是一瞬间,可还是被那只老狐狸看破。”
段织锦好奇,“什么反应?”
萧天河亲自示范,做了一个将要起身又坐回去的动作。
“就是这样,当时陛下看到我趴在担架上,下意识的反应想看看我的伤势。”
段织锦一想,瞬间也明白过来。
“正常情况下,只嘴上过问一句就已足够,他只有内心把你当做亲人,又是多年未见,乍见你受这么重的伤,才会本能的透露出关切之情。”
萧天河激动的又把手一举,在快要落下的时候猛然间一个转弯拍在自己的大腿上。
“夫人言之有理!就是因为这一个小小的举动,才让林鸿风心里起疑,怪不得当时他思考了那么久,原来是在想对策。”
段织锦瞥她一眼,也给她揉揉大腿,“你说归说,总这么激动做什么。”
萧天河嘎笑两声,“顺手…真的是顺手…”
段织锦不是很信,“难道你们那里人交谈,都这么粗鲁?”
萧天河又很自然的一巴掌拍在她的肩膀上。
“对呀,我们那里朋友之间或者亲密人之间聊天,一激动就会这样,这样才更说明感情深。”
段织锦皱眉,不由得又想到了两人坐马车去县衙那次。
“怪不得刚开始的时候你说可以把你当女人,还下意识的做出了同样的举动,莫非那时你就已经把我当做了朋友?”
萧天河都是习惯性的动作,已经记不太清了。
“谁让你总是防备我,我当时也确实是想和你拉近一点关系,毕竟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这样时刻注重男女之防,我是真心累。”
段织锦突然又开始懊恼起来。
“当时你话说的那么明白,扮起女人真是以假乱真,我当时就应该相信我的第一感觉,要不然我们之间又何至于绕这么远的路。”
萧天河也很无语,“我当时就是借着那个时机,有意透露出我的真实身份,你若是发现,我就顺带承认,谁知道你当时怎么想的,一眼看破的事情你愣是看不出来。”
段织锦心里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可谁让那些外界因素干扰了她。
“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我考虑太多。”
萧天河又想到之前在商会那次,更加无语。
“之前那次就算了,后来我都穿着女装,你也都摸过了,怎么还是不相信,搞得我当时都开始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傻。”
段织锦也学着重重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换作是你,不,就说楚怀文,他当时不也是不敢想象荣王府的长子,跟两个人女人发生过关系的人,会是一个女人?更何况是抄家灭门的欺君之罪,整个荣王府都不是傻子。”
萧天河揉揉生疼的肩膀,“夫人,你是习武之人,你要控制住自己的力道。”
“谁让你说我傻!”
萧天河赶紧改口,“不不,就是因为夫人太聪明了才会被一叶障目,你刚才说的很有道理,若是考虑到这些因素,确实让人难以置信,也真的很匪夷所思。”
段织锦重新扒开她的头发,“若不是看到这个疤…对了,这个疤你试过药吗?能不能消的掉?”
萧天河赶紧把头发扒拉下来,眼神幽怨,“知道的是块疤,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年纪轻轻的就秃了头。”
段织锦没想到她这么在意,心里有一时的后悔,“我当初下手应该轻一点儿的。”
萧天河翻个白眼,习武之人的轻一点儿应该也不是普通人的轻一点。
“按理说你战力那么高,对林见深还不是轻松拿捏,那你干嘛还拿砚台砸人,要不是我过来,可能真出了人命。”
段织锦当时只知道林见深昏迷不醒,这时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若真是如此,或许段府早已不在,看来你不止帮我守住家业,还连带救了我的性命。”
萧天河对这个不感兴趣,“我比较好奇当时你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逼得你下这么重的手。”
段织锦不想再次提及,突然又心里起疑,“你们不是共用一个大脑?难道你没有这个记忆?”
萧天河仔细翻看了一下,就只有脱衣服的举动,可当时已经否了。
“我只看到她当时要非礼你,不过我猜想她也不是真的要非礼,她那时只是想给你表明女子身份,想让你告发她,好拉着荣王府一起陪葬。”
段织锦一愣,又前后串联了一下,突然发现一切行为都很符合这个逻辑。
“我以为她是要对我图谋不轨,就急着走,所以她才着急的抱着我解释,可我当时不知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又见她衣衫半解,情急之下才会顺手拿起砚台…可我也只砸了一下…”
萧天河知道原主身体虚,也知道砸了一下,现在更在意的是抱这个词。
“夫人,她怎么抱的你?”
段织锦眼眸一抬,看着她的眼睛,“你真想知道?现在才开始在意这个会不会晚了?”
萧天河不管,直接抱过去,“之前你觉得那个吻膈应,我现在也觉得这个抱膈应,我也要再抱回来。”
段织锦推了一下,“别抱这么紧,热。”
萧天河顺手往下扯着衣服,“那把衣服脱了就不热了。”
段织锦看这架势,根本不相信这个说词,赶忙抓住她的手,连名带姓的叫,“苏清晨!”
萧天河赶忙捂住她的嘴,“夫人,你小声一点儿,以后最好不要叫我这个名字。”
段织锦把她手扒拉开,又警告性的扫她一眼,“今天够了,晚上也不许!”
萧天河仔细一回想,“夫人,这不对吧,不是说好的两次吗?”
段织锦特意加重某个词的语气,“我说的是最多两次…”
“……”
萧天河无语的伸出一个大拇指,“行,夫人你真行,你还给我玩起文字游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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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叫苏清晨,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叫林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