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鸣这会儿也慢慢冷静下来了,瞬间他就想到了顾子衿那儿还有他的两百万,但是一想到怎么去跟对方的家属谈赔偿,他就头痛。
只有拿到顾子衿手上的两百万和丁玉洁手上的那一百多万,他才有希望。
至于萧洛兮那一百五十万,估计够呛了。
当初他为了取信于萧洛兮,没有给自己留下什么后手,以至于现在要想拿回来,除非萧洛兮自愿拿出。
但是出了丁玉洁抓奸这事,而且还把她也伤到了。
想到萧洛兮根本不可能还钱给自己,王子鸣不禁感到一阵绝望。
然而,眼下救自己人要紧,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试一试。
于是,他将目光投向了父亲王涛,急切地说:“爸,您和妈赶紧去一趟医院,找到玉洁后,请她帮忙联系一下两个人,一个叫姜景峰,另一个是谭文辉。”
“一定要想办法让他们俩来见我!”
说到这儿,王子鸣顿了顿,又着重强调了一下,“特别是姜景峰,只有他能够帮我跟受害者家属去谈判。”
王涛一听儿子这么郑重其事地交代,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了:“好,儿子,你放心,爸爸这就去办。”
话音刚落,他转身就急匆匆地往门外走去了。
况且,他们也该到时间走了。
这时候,旁边的刘朵朵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紧紧握着王子鸣的手,哽咽着说:“子鸣啊,妈妈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救你的,你别怕。”
看着母亲满脸泪痕、伤心欲绝的模样,王子鸣心中满是愧疚:“嗯,妈,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们。”
“傻孩子,说什么对不起呢?你可是我的儿子。”
刘朵朵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咬牙切齿地说:“我现在就去找那个贱女人,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妈,您千万别冲动……”
王子鸣想拦着母亲,可话还没说完呢,刘朵朵已经快步走得没影了。
望着母亲远去的背影,王子鸣心里暗叫不好。
他太了解自己母亲的脾气了,就她这性子,去了很可能会把丁玉洁给激怒了,到时候恐怕连一分钱都别想从丁玉洁那儿拿到。
事已至此,王子鸣别无他法,只能默默地祈祷着丁玉洁能够念及夫妻一场的份上帮帮自己。
同时,他也希望姜景峰能够出手帮他一把,救他一命。
到现在为止,他依旧没有将这件事往姜景峰身上想,毕竟姜景峰看似什么都没有做。
在他看来,是他一时冲动杀了顾子衿,是他的错。
另一边,王涛两口子联系了丁玉洁的老爸丁勇之后,一刻都没耽搁,赶紧打了辆车就往医院赶去。
路上,王涛犹豫再三,还是对刘朵朵说道:“一会到了医院,你什么都不要说,等我把话先说完。”
刘朵朵怒视了王涛一眼,哼了一声:“好,我给你机会说,要是她不识好歹,可别怪我不客气。”
本来,刘朵朵和丁玉洁之间的婆媳关系虽说不上亲密无间,但好歹也还算过得去,平日里相处也没什么大的矛盾。
可如今这情况不一样了,牵扯到王子鸣的生死大事,之前那点表面的和谐,一下子就被打破得干干净净。
毕竟,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儿媳再怎么好也比不上亲生儿子来得重要!
更何况现在儿子都命悬一线,如果真有个三长两短,那这儿媳以后肯定也是别人家的儿媳。
那还有什么婆媳情分。
很快,半个小时不到,王涛和刘朵朵就火急火燎地赶到了滨江医院。
走进丁玉洁的病房,王涛与丁勇两人皆是一脸的焦虑,两人相互点了点头,而后相互拥抱了一下。
人到五十,遭遇这样的不幸之事,他们心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丁勇之前虽然生气,但是经过短暂的冷静之后,相对而言,王子鸣的处境更不好,所以收起了质问的想法。
相比之下,丁玉洁的妈妈表现得就更为冷漠,她直接无视了王涛夫妇的到来。
丁玉洁更是只看了一眼他们便就将目光转向了别处,甚至连一句简单的问候都没有说出口。
刘朵朵看到这种情景,心里顿时明白了过来:这个贱女人绝对不可能拿出钱来救自己的儿子!
想到这里,她心中的怒火瞬间像火山喷发一般猛地蹿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旁的王涛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他赶紧狠狠地瞪了刘朵朵一眼,示意她不要冲动。
刘朵朵想起自己来的路上答应过的话,只好强忍着怒火,气呼呼地把头扭到一边,不再吭声了。
“玉洁,身体好点儿了没?”王涛这才走到床边,关切地问道。
毕竟丁玉洁目前还是他的儿媳妇,而且由于自己儿子的原因,肚里的孩子也没了。
要是不表示下关心,那也显得太冷漠了,更何况这还是自己好兄弟的女儿。
“好些了。”
丁玉洁对王涛这个公公,还是保留着一份敬重的。
所以没给人家甩脸色,只是语气里透着一股客气和疏离,连称呼都给省略了。
王涛岂能听不出来她口中的怨气,痛心疾首:“唉,都是子鸣那个逆子的不对,害得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这可真是他的心里话。
虽说王子鸣的表述虽然有所隐瞒,但基本上可以确定此次事件就是由王子鸣的出轨行为所引发的。
想当初,为了鼓励王子鸣去追丁玉洁,王涛那可是不遗余力。
还拉上自己的好兄弟丁勇,俩人一起绞尽脑汁地出主意。
当时,双方父母都觉得王子鸣和丁玉洁堪称天造地设的一对男的有才,女的有貌,肯定能白头偕老。
谁能想到,这才短短几个月,这婚姻就走到头了。
丁玉洁不幸流产,王子鸣竟然因为犯下杀人罪而被捕入狱。
可谓是转瞬间一个在别人眼中幸福美满的家庭就变得支离破碎、家破人亡。
面对王涛对王子鸣的责怪,丁玉洁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
她早已心如死灰,没有回答,也不想回答。
毕竟事已至此,说再多都没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