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算第二个。”
“林元平,那小子年纪比安熙还大一岁,也应当要开蒙了。”
“把别人家孩子当自己家的养啦?行吧,那算第三个了。”
“还有晚晚,晚晚和安熙同岁,安熙上私塾,她也应当一起上。毕竟是双胞胎,总不好厚此薄彼不是!”
杨大夫还极为赞同的点点头,安家夫妇的态度让他很是满意。
但……
老爷子突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这不还是四个吗?”
“对啊,就是四个啊!”
“可你家没有四个男娃啊?”
“我家是没有四个男娃啊,但是我家要送四个孩子去上私塾啊。有什么问题吗,干爹?”
“不对!不对!”
“哪里不对了?”
“可是吴先生的私塾只收男弟子啊,你家没有四个男娃,怎么会要交四份束修呢?”
“只收男弟子?”
安书余张大了嘴巴,他不知道这回事儿啊!
杨大夫哭笑不得。
“你以为是你家请到家里的先生呢?吴先生那里可只收男弟子。”
“你莫不是把晚晚那丫头,也当成男娃娃了?”
安书余挠了挠头。
“那倒没有。我就是不知道吴先生那里的规矩,以为只要交束修他就会收学生呢。”
杨大夫提议道:“这样吧,晚晚的启蒙我来教。”
“至于林元平和安熙两个孩子,你就想办法攒点钱,开春送到吴先生那里开蒙去。”
不是他不能同时教林元平那孩子。
是那孩子吧,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
以后肯定是要成就一番事业的。
那种有天赋的孩子,不去私塾多念点书就是耽误了孩子的一生。
他老头子还没对自己自信到那种程度。
至于晚晚丫头,杨大夫一生看过许多的人,自认为看人的眼光不差。
晚晚丫头没有那小子那么大的追求,那他老头子的能力教她应当是绰绰有余了。
讨论完毕,杨大夫重新调整了一下课程安排。
原本是计划先将两个孩子的理论基础打好,后面再上山采药实践的。
可现在要带上安熙那个小子去山上采药,就必须得改变一下计划了。
上午吃过早饭,大家伙一起上山采药。
下午回家吃过午饭,安晚晚他们三个回家吃饭,杨大夫则自己回家。
吃过午饭之后,安晚晚和林元平再次前往杨大夫家,开始他们当日的学习课程。
安熙则留在家中,和林之桃一起将上午采摘回来的药草进行简单的处理。
炮制药草的方法,安家几个人都被杨大夫教会了。
可以说,安家除了小小这个刚学会走两步路的奶娃娃不会,安书余经过长期的锻炼,现在炮制草药都练出来心得了。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安熙他们采集的采药量已经急速下降了。
近点的山头的草药都已经被采的差不多了,杨大夫说采草药也要看时令季节。
一般快要入冬的时候,就不再上山采药了。
草药也要休养生息,等到来年春夏之际,才是采药的最佳时节。
一个多月的忙活下来,卖了草药的钱将将够支付安熙一个孩子的束修钱。
安天奇今年的束修钱早就交过了。
而且吴先生此前就说过了,因为他耽误了孩子们的学习进度。
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特意免去了去年在他的私塾上课的学生半年的束修。
安书余为着束修的事情,都有几分焦急地有些上火了。
如今天气凉了下来,卖草药的收入来源也断了,他们还能怎么赚钱呢?
要不他去请个几天假,去山上转转看看能不能运气好打到什么猎物?
现在天气逐渐转凉了,山上打猎物应该比之前好打多了。
但还得再过个一个月,等雪下下来了,地上铺了厚厚地了。
那时候,才是进山打猎最好的时机。
杨大夫和村长闲聊的时候,将安书余最近愁怎么攒钱,将自己的几个孩子都给送到私塾去而发愁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这倒是提醒起村长当初的一丝念想了。
他当时围观安家的孩子表演节目的时候,可是想着村中要帮安家一把来着。
安家那几个好苗子,不送去读书都是浪费啊。
结果转头就被自家田地里的事赶上头,给忙忘了这回事儿了。
现在被杨大夫提起来,村长的心思又开始活泛了。
立马就将自己想要让村里人集资,来一起帮助安家的几个孩子上私塾的事情给杨大夫提了。
杨大夫一听,好事啊!
立马就拉着村长一起去了安家。
正好安家这刚吃过晚饭,桌子刚被收拾出来了。
将几个孩子赶到院子里玩去,几个大人就在餐桌上聊起来了。
林之桃看这情况,还极为有眼色地给送了一坛酒和两碟子下酒菜过来。
三人开始边喝边聊,说起了正事儿。
“村长,您是说,村里头想帮我出钱送我家孩子上私塾?”
安书余有些不敢置信。
世家大族里面,是会有这样的习俗。
如果同宗族的家中,有孩子到了启蒙的年纪,就会由族中的长老们集资,将孩子送去私塾念书。
若是有天资,考上了秀才,那族中还会奖励他们田产地契。
毕竟一个家族的兴旺,就是得靠朝中有人。
但是,桃李村这么一个大半都是外地迁居过来的小村子,居然会有村长这种如此深明大义的人,安书余承认自己是低估了这个小地方的人了。
“不错,回头我会召集村中的人一起开会,商议这件事儿。”
“毕竟日后,安家的几个孩子有出息考上了功名,我们桃李村也能跟着一起沾光不是?”
杨大夫很是赞同地点着头,倒是安书余的神色有些为难。
村长也没注意,接着说道。
“明日我就召集村里面的一起开会。不过到时候安家就不用出席了,我怕万一有意见不合的村民说话难听,污了耳朵。”
安书余和杨大夫对此深有同感的点头认同。
村长一时也是喝酒上头了,大手一挥道:“反正不管他们乐不乐意出钱,这件事儿我今儿个,是在这里给你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