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还是懈怠了修炼啊。”林元叹了一口气,再度远远望向外门所在的区域,双手渐渐握成了拳头。
十二个座席弟子中现在他最弱,但建立起来的山峰实力在道剑宗内门中绝对是最雄厚的!
可再雄厚又能如何?一但招惹上任何一个上三席弟子便无足轻重了,更别说有可能会招惹到上三席中的两位座席弟子。
“如此一来,要想保住山峰,唯有踩到其余座席弟子头上,保住前十二的排名!”林元变得异常郑重起来,拂袖离去。
谁也不知道,仅仅因为叶安世这个名字刚刚从道剑宗内传起来,就开始动摇道剑宗这么多年来未曾有人能撼动的座席弟子地位来了!
更不知道,因为叶安世这个尚未进入内门的外门弟子,原本在修仙一途上有所懈怠的座席弟子,也开始内卷起来了......
——
“再来!”
叶安世看着眼前“吕钰”,不服气的低喝一声,便向着“吕钰”冲去,一拳接着一拳打向“吕钰”,却都被“吕钰”轻而易举一一化解掉。
不多时。
“吕钰”暴起一脚,竟直接将叶安世踹飞几十丈之距,摔入水潭之中,溅起不少水花来。
夜空之上紧闭双眼,似在沉睡的月冕轻摇起头来。
再一次从水潭里站起来的叶安世,看向几十丈开外笔直站在原位的“吕钰”,心中暗骇不已。
这里仍是囚仙塔第一层的空间,叶安世第一次动用第一层的能力,将此前与他战过的“敌人”一一拟化出来。
也就是说,在他眼前的那个“吕钰”并不是真的吕钰,只是由第一层的力量拟化出来罢了。
在拟化出吕钰之前,叶安世就先拟化出不少敌人来,例如唐婳、敖天还有些在仙境中战过的真仙境修仙者。
那些人除开敖天之外,在叶安世动用真龙一族天赋神通能将仙力无效化过后,基本上都不是叶安世的对手。
拟化出来的“敖天”倒是不俗,毕竟也是真龙一族,肉身力量不容小觑,再加上“敖天”也能让仙力无效化,叶安世就只能选择和敖天肉身硬碰硬了。
最终叶安世险胜!
不过这还得益于拟化出来的“敖天”很呆,一招一式都很有章法,就好像被设定好的一样,多打几次熟悉了就可以轻而易举击败“敖天”了。
但眼前这个“吕钰”全然不同!
他竟以人之躯,比真龙之躯的敖天还要强大许多,纵使叶安世已经对“吕钰”的招式十分了解,可一些招式是无法避免掉的。
久而久之,叶安世总会撑不住而落败。
故而。
此刻看着远方笔直站在那里的“吕钰”,叶安世的眼神十分复杂。
这一刻他方才能深刻了解到当时修炼息霆时,误闯“吕钰”私人区域,目睹美男出浴后,吕钰那一句“竟还有受得住我吕钰两拳还能站着的纳仙境”的含金量有多高!
要是那时的吕钰真有心弄死自己,只怕只需要动用这拟化出来的“吕钰”其中一拳六分力左右,就可以将那时的自己打死了吧?
这么看来,那时的吕钰看上去虽然生气,却也没有真要把自己置于死地的打算。
等等!
如此说来,我当时岂不是因为钟溆那个腹黑女三言两语吓得离宗躲避吕钰去了?
不不不,那时我只是没有领会到上界的风景罢了,并不是为了躲避吕钰。
“这口黑钟(钟溆)!当真是用心险恶,歹心十足啊!”叶安世嘴角禁不住抽搐下,“离宗时自己受她赠丹之恩而真诚流露的感激之色,只怕她心中没少暗爽啊!”
可事情已经发生,过去的事情他也无法再行改变,只能选择接受。
意识回归本体时,天已经明亮无比,金灿灿的阳光从格子窗外照射进来。
见到洗漱沐浴过后,一出府邸大门,叶安世一眼就看到一人一兔正坐在湖畔岸上。
那人穿着外门弟子服装,双眼微红,手里紧握着钓竿,死死盯着垂落入水的鱼线,赫然是叶安世的邻居,外门弟子黄帝。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而坐在黄帝身边不远处的兔子自然就是无根了,此刻的无根头上戴着草斗笠,身后还有一件披风,乍一看十分威风,再仔细一看。
好家伙,草斗笠戴到它头上就好像一个人用一张大型遮阳来代替普通雨伞一样。
那件披风披在它身后,就好像一个身形瘦小人用被子来替代衣服穿在身上一样,怎么看怎么怪异!
无根的双手同样握着一长杆,与黄帝一样都在钓鱼,不同的是,它看上去有些惬意,一双白眼并没有直直盯着垂落入水的鱼线鱼钩。
反而昂着头,望着蓝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突然,似乎是感受到鱼竿晃动一般,无根那双小手猛然发力,一条晶莹剔透,能看到体内鱼骨的灵鱼便被甩到岸上。
一落地,还没等灵鱼挣扎,无根的兔爪便陷入其体内,被它三下五除二便啃食殆尽。
随手将鱼骨拍落到身边至少有十只灵鱼规模的鱼骨堆上,一双眼骤然一弯,看向身边的黄帝眼中尽是讥讽之色。
这让黄帝见了,本就红了的眼睛更加通红了!在他身边可是一块鱼骨都还没有呢!
许是觉得这么沉默下来会被无根看遍了一样,黄帝出声道:“你少得意!你钓上来的数量虽多,可都是些小鱼罢了,一会儿我保准能钓上一只大大的灵鱼!”
“哇!天上飞了好大一头牛!究竟是何许人也,能将那么大的一头牛吹上天去啊!”无根仰望天空,突然松开鱼竿,双手撑大,一副夸张模样道。
黄帝:“……”
正当无根还想要继续讥笑黄帝之时,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整个身躯不由得一颤。
下一刻。
一只大脚突然在无根身后出现,猛然把坐在岸上的无根踹进湖水当中,溅起一大片水花来。
无根从水底冒出头来,见叶安世不知何时出现在方才它所在岸上位置后,不由心虚道:“主子,您走路怎么都不带声儿的啊?”
“是不是我再不出来,这湖里的鱼儿就都要没了?这可是灵鱼!少一条就真少一条了!你真要屡教不改,屡屡再犯?”
“就是就是!叶哥不是我说,这兔子绝对不是什么好兔子啊!不妨烤了吃吧?”
黄帝一把将鱼竿丢掉后站起来,帮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