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住的附近，是北五环外，房子均价在八万。
这，是对所有从事It产业和互联网工作者的购买力的敬意。
他们的存在，不仅将海淀的学校都考成了牛校，也成功让海淀的房价超过了同等环线的其他区，遥遥领先。
“七橡树花园，两层一百八十平，还赠了个十几平的地下室，一千万的价格想拿下，还是想的太美了。我感觉天上掉了个大馅饼砸我！”
在去交预定金时，程序开玩笑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向筝眨眨眼，冲他发射爱的电波“就知道瞒不过你。其实多数开发商卖房子，一二层和顶层都是最难卖的，因为采光和私密性。所以设计公司采取了复室的手法。单价降了下来，客户得到的面积更大了，心理上接受度会变高，而忽略采光的瑕疵。这套整个下来，1200万。”
这完全超出了程序的预算。
对完全不啃老的程序和向筝，并不容易。
“首付四百二十万起，不是小数目，而且阿筝，月供压力太大了！接下来的三十年，不能生大病，不能失业，不能……”
他犹豫了，停住了脚步。
失业这种事，谁能说的准呢？他还不是辛辛苦苦熬鹰时，被公司无情抛弃？
向筝却目光炯炯，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所以，为了少给银行点利息，我决定首付付一半。而且，你也不必过于担忧，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的职位和待遇，也会day day up嘛！”
day day up，天天向上，她备考中学到的。
“还有我！”程序不能把所有压力都给到向筝，虽然她是个工作狂，享受工作带来的成就感，但如果能躺平，谁愿意拼得这么辛苦呢。
他打趣着说，“看来我得去找工作了，本来还想吃软饭呢。”
“你这俩月先不急，组织决定将房子的改装和家具定制，交给你完成。”
今天两人的资料带得不算全，就只先交了个定金，然后预约办贷款的一应流程。
拿到写着两个人名字的房本那一天，他们决定出去庆祝一下。
向筝提议吃火锅，七彩城那边开了一家回转火锅店。
新店搞促销，排队的人很长。服务员端来小食和茶水。
向筝捅了下程序的肩，不远处有一对双胞胎女孩，目测是小学生，跟着家长来吃饭。
奶奶不理解，明明他们是来花钱的，怎么还要排队？
一个小女孩用稚嫩的童音回答，“奶奶，你不知道，现在买车要排队，上学要排位，看病更是得排队，没有不排队的。咱们吃饭只要排一会就到了。我喂奶奶吃脆脆！”
说着，拿一颗小零食送到老太太嘴里去。周围人群都被小女孩的举动吸引，投来好奇的目光。还有人说，就吃个饭，咋还遇见了“骗我生女儿系列呢”。
“小朋友，你几岁了？”众人开启十万个为什么模式。
“九岁。”
哦，那应该上四年级了。
“刚刚的话，谁教你说的？”
“我爸爸。”
“真是了不起的爸爸，爸爸还教了你什么？”
“爸爸什么都会，可了不起了。教我语文、数学、英语，教我拼搭乐高，玩转魔方，和我一起轮滑，教我下象棋……”
海淀的家长，对教育都是不遗余力的，当即有人现场测试小女孩。
用英语交流，没问题。
孩子妈妈说，俩孩子都过了pet、fce，这是剑桥大学考试委员会设计的技能考试，考过了相当于英语八级。
孩子身旁的爸爸，笑着迎接所有人的瞩目礼。
向筝听得泪目了，仿佛看见了若干年后，程序和孩子相处的画面。
程序从口袋里掏出面巾纸给她，附在耳边逗她，“石头进眼睛了吗？我怎么没看到！”
向筝被他气得跺脚，她见多了丧偶式育娃的情况，对比之下，越发羡慕眼前的父女关系。
向筝：“你看，爸爸带出来的孩子多优秀。”
程序：“小小年纪学那么多东西，多辛苦。”程序如实说。
向筝：“谁让咱们在海淀，人家都卷咱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做，自暴自弃吧。”
程序：“嘿亲爱的，你家孩子还没影子呢。况且，时代变了，鸡娃不如鸡自己。”
向筝：“对，我在鸡自己，所以未来鸡娃的任务交给你。你都能教我，一定也能教好孩子。”
向筝的专升本课程，在学霸程序辅导下，飞速进步。
程序：“嗯，教育孩子归我，这个咱们之前不就达成共识了吗？”
向筝：“嗨我序，既然我们总归都要要孩子，为什么不早一点，我身材也会恢复得快一些！”
程序头有点大：“咱们还是先还房贷吧，缓两年。”
向筝：“女人最好是29岁之前生宝宝，脱口秀里说，因为这样有卵用。”
程序：“……”
话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狂野，向筝并没有刻意压着声音，惊人言论还引发了周围两对恋人的侧目。
好在，终于排到他们了。
程序看着流水的转席，忽然想到家里女人对装修的要求，他一拍桌子，两眼放光，“有了！”
向筝下意识摸自己的肚子，“有什么了？”
“在家里装一个曲水流觞吧，你的派对梦、妈的植物园，都满足了。”
向筝扁扁嘴，保姆赵姐喜欢花，她妈妈爱搓麻。不过，看在老公吃饭都想着她们的小家，原谅他。
吃了一会，忽听耳边传来声音，“程先生、小象，好巧在这遇见你们。”
说话的正是萧聿。
往日走精英路线的男人，卸去西装更帅了。
程序听到小向，心里就怪怪的不舒服。
向筝热络地问：“大律师，你和朋友一起吗？”
萧聿耸耸肩，自我揶揄，“No，我是光杆司令。”
“那不如一起啊，你帮我先生搞定了无良公司，本来我们还说要请你一顿呢。”
程序更不是滋味了。
明明两个人的电影，怎么能插进第三人？而且萧聿帮他，他是付了代理费的。
但，程序在这样的场合，不会让向筝难看，索性让萧聿坐自己左边，程序充当人形隔板。
席间，两个人谈笑风生。萧聿还关心了下她结佣的事儿。
管得好宽呢。
吃完了饭，和萧聿告别，程序开车和向筝回家。
回到房间那一刻，程序一个反手，将她抵在了墙壁。手落在她的细腰上。
“怎么办？没吃饱。”
向筝笑得遂意，那是他为她痴迷的证据。“我给你煮点面，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顾左右而言他。
“吃饭时，是谁说要造人的？”
向筝攀上他的脖子，媚眼如丝，“正好今天是危险期，等我出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