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虞溪晚扯了扯唇角,看向鹿云松的眼神极其复杂,“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虽然掺杂着假意,但也不至于完全没有真心,我是喜欢你的。”
鹿云松一怔。
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他还以为虞溪晚会说没有真心。
“很意外?”虞溪晚瞧着鹿云松忽变的神情,有些无奈的笑了下,“也是,我要是遇见一个人这样对我,我也不会相信......”
“我相信。”鹿云松打断他,声音不大,却透着坚定:“只要你愿意说,我就相信。”
只要是虞溪晚说的说喜欢,那就是真的喜欢,鹿云松不会怀疑。
虞溪晚眸中划过一丝细微的惊讶,他没想到,即便是到了这个地步,鹿云松还是这么相信他,他的心情就更复杂了。
沉默了良久,他才叹口气说:“我也不是什么都能算计到的,在悬崖下遇见你是意外,祭祀后的晚上也是意外,你是一个很好的人,喜欢上你倒也不显得那么意外了。”
他顿了很久,“但人这一辈子,哪儿能全是情爱,你和我之间阻碍太多了。”
“是阻碍太多,还是你根本不愿意?”鹿云松头一次遇见这样的人,这样的事,束手无策,却又不甘心极了,“阿晚,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想过要与我走到最后?”
虞溪晚反问他,“你能看着我扳倒谢家不出手,还是能帮我对付谢家?”
不用回答,虞溪晚也清楚,鹿云松不可能这么做。
鹿云松想要保全四大家族,而虞溪晚要扳倒四大家族,虽然有些遗憾,但他们早已站在了各自的对立面。
鹿云松的脸色变得难看,不可辩驳的是,虞溪晚是对的,如果虞溪晚想要谢家某一个人,他可以帮忙,但虞溪晚想要的是整个谢家,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谢家出事,更不可能帮虞溪晚对付谢家。
谈话到这儿,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他们终究是走不到一起去。
虞溪晚站起身,声音很轻,也很冷淡:“之前的事多谢你帮忙,但以后,我们还是各走各的路比较好,下次相遇,不必手下留情。”
说着他就要离开,却被鹿云松一把扣住手腕,力道很重,虞溪晚感受到强烈的束缚,他挣了挣,没挣开,只好回头,“你这是做什么?”
“我不会放你走的。”鹿云松哑着嗓子说:“这一次我不会再放开你。”
虞溪晚抿了抿唇角,道:“你这又是何必。”
鹿云松没说话。
只是攥着虞溪晚的手更加用力,似乎想将虞溪晚的手腕折断,让他再也离开不自己一般。
虞溪晚感觉骨头都要断了,但更深的感觉是,皮肉相触碰的地方,那炽热的温度几乎要将他烫化。
虞溪晚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
一阵咬牙过后,虞溪晚猛地抬起手肘往后一击,鹿云松反应很快,侧腰躲开,一把扣住他的手腕,这个动作几乎是将虞溪晚拦在了他的怀中。
虞溪晚斥道:“放开。”
鹿云松没放,还将自己的脑袋放在虞溪晚的肩膀上,他像是累极了,声音低的可怜:“阿晚,我不想跟你分开,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好不好。”
虞溪晚心脏止不住的一酸,声音沙哑:“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鹿云松不听:“事情还没到那一步,怎么就不可能了,你想杀谢家人,我可以当做看不见,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只要你不跟我分开.....”
“鹿云松!”虞溪晚闭了闭眼睛,厉声道:“你姓鹿,鹿家和谢家可是姻亲,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觉得可笑吗?”
鹿云松顿了一下,声音几乎听不见:“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这也可笑么.....”
虞溪晚的眼睛颤了颤。
鹿云松继续说:“我有一个秘密,从未告诉过别人,三年前,我被人算计,中了药,那天我其实看见了那个人,他有一双很好看的凤眼,只有想着他的那双眼睛,我才能纾解出来,从那以后,我就再也看不见其他人了。”
虞溪晚愣住了。
鹿云松眸中划过一点难过,微微侧了侧身,贴在虞溪晚的耳边,委屈的不得了:“阿晚,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我总是会被你吸引,你说我不了解你,可你让我看见的每一面我都喜欢。”
虞溪晚垂下眼睫,看着鹿云松抓在他手腕上的手,青筋毕现,可见是用了十足的力气。
他没说话,鹿云松就继续说:“我知道我们之间有阻碍,但我不想就这样和你分开,更加接受不了你和别人成亲,今日,我是不会放你离开的。”
虞溪晚突然就后悔了。
他不该招惹鹿云松,这样也不会走到今天的这样的地步。
“今日你能把我留下,你还能留我一辈子吗?”虞溪晚语气十足的冷淡。
鹿云松笑了一声:“倒也不是不行......”
日光照耀下,他看着虞溪晚姣好的眉目,声音很轻:“你要是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就把你关起来。”
虞溪晚浑身都僵住了。
“我不可能看着你和别人成亲。”男人深邃的眉眼在日光中显出优越的骨相,他声音压得很低:“阿晚,你想被我关起来吗?”
虞溪晚有些不可思议:“你在威胁我?”
“我是在请求你。”鹿云松道:“你不和商韵成亲,我就不会这样做。”
虞溪晚有些头疼,他皱了皱眉说:“就算我不和师妹成亲,我们也是不可能的。”
他们之间隔着千沟万壑,不仅仅是一个商韵。
虞溪晚没再继续说下去,他迫切的想要离开这里,却被察觉意图的鹿云松猛地拉了回来,狠狠的摔进了椅子里,鹿云松欺身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说过,今日你走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