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推开了药房的门,内里除了宫远徵还有几位药房掌事。
“姐姐。”
宫谣徵走了进去,目光不经意对上了神色慌张的贾管事。
“小......小姐!”贾管事下意识反应,向她行礼。
宫谣徵颔首示意,面色淡淡的走到宫远徵面前,“如何了?”
“姐姐,我查过了,药材都没什么问题。”宫远徵愁的眉毛都皱的紧紧的。
“那会是哪儿出问题了呢?”宫谣徵在几位掌事面前踱步,余光观察着他们的神色。
“啊切!”或许是来时吹了风,宫谣徵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惹得宫远徵担心不已。
“姐姐,是不是身子又不舒服了?”
“没事,只是有些着凉了。”宫谣徵不经意拂开他搭在脉上的手。
“着凉了?柳叶,你去煮一壶姐姐常喝的驱寒汤药!”
柳叶抬头看了一眼宫谣徵,“是。”
“咳咳...”
“姐姐,你先坐下吧。”宫远徵不容拒绝的扶着她坐下。
而他则是继续查看药房的记录册。
期间宫谣徵也实在有些无聊,翻看起来。
百草萃是宫门嫡亲都需服用的药物,若是有人在这个上面下手,最合理也最容易的手段,便是混淆药材,而炼制它最核心的药材便是神翎花。
宫谣徵觉得,查看这些药册也没什么用,动手的人肯定也是个管事的,稍微一改便什么也发现不了。
所以她刚刚就让柳叶去搜一下贾管事,谁让他一看见她就心虚呢。
没一会儿,柳叶便端着汤药进来了。
果然,是有问题。
“远徵少爷!新娘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有位新娘中毒,有些棘手。”
‘咯噔’一声,喝完的汤药放在木桌上。
“亲爱的弟弟,男女有别,你处理这里的事,我去就好。”宫谣徵摸了摸他的头,跟着那个侍卫走了。
“二小姐!”
“二小姐来啦!我带您去姜姑娘房间!”新娘掌事以及其他照看新娘的人都在院里等着她。
宫谣徵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番美丽的新娘们,目光在二楼廊檐下两道身影处停留了一会儿。
轻点头,跟着掌事进去了。
“这位便是二小姐?看起来倒是跟传闻中不太一样。”待正主走后,余下的新娘们也忍不住讨论起来。
“传闻又是怎样的?”
“传闻宫门的二小姐名为宫谣徵,与宫远徵一母同胞,自幼体弱,见不得风,有一副极美的样貌,娇娇弱弱的。”
“是吗?可刚刚看起来,这位二小姐周身气质非同一般啊?哪里娇弱了?”
“这便是我刚刚说的不同啊。”
..........
后面的话,宫谣徵也不想再听了,专心的给姜姑娘诊治起来。
“姜姑娘这是中了两种毒?好在能解。”
宫谣徵边说着,柳叶也将带过来的药箱放置打开。
将无关人员屏退,掀开白纱帘,姜姑娘满是红斑的皮肤令人可怖,但宫谣徵毫不在意的拿出银针,面不改色扎了下去。
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她收回了银针。
“好了,毒素已经清除,没什么问题了。”
“哎哟,二小姐,这还多亏了您呐!”掌事期间一直在旁边守着,现下也是阿谀起来。
宫谣徵仍是淡淡的点头回应,“既然姜姑娘发生了这样的事,便也不适合留在宫门了,将人安全送出去吧。”
“是。”
宫谣徵又在新娘们的目光中离开了。
等到四下只剩她和柳叶二人。
宫谣徵拿出衣袖的纸条,刚刚被姜姑娘塞进来的。
“云和上官所下。”
宫谣徵伸手接过柳叶手上的火折子,转眼间,那张纸条便消失不见。
“走吧,该回去了,二哥也该回来了,江湖的天也该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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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谣徵一直都觉得,宫门的夜晚不太讨喜。
至少现在就是这样的。
她正和远徵弟弟吃着小食,赏着月亮,就遇到了不速之客,还是两人都认识的人。
“上官小姐是来求药的?”宫谣徵漫不经心的问道。
“正是。”上官浅弱弱的回道,看起来倒是比她这个病秧子还要柔弱一些。
“既如此,你过来罢,我也可帮你把个脉如何?”宫谣徵靠在木桌上,对着她勾了勾手。
自然,她一直看着对方,对方丝毫不慌乱。
“多谢二小姐!”
二人面对面坐着,宫谣徵伸手附在她的脉搏上。
该说不说,这些无锋之人是太小瞧她的医术了,还是不在意她这位二小姐?
这么简单的障目之术,上官浅一点破绽都没露出来,太过于自信了吧。
“上官小姐,不知是我医术不精还是何故,我怎的摸着,你康健的很呢?脉搏有力,不像是你说的体寒呢?”宫谣徵抱歉的笑了笑。
对方明显一愣。
“是我医术不精了,远徵弟弟要不你试一下?”
“啊,好啊。”
宫远徵竟也听话的伸手,同时还掏出来一块布,隔开了女子的手腕。
“姐姐,都让你多看些医书了,上官小姐确实有些体寒。”
宫谣徵双眼一瞪,脸颊微红,有些羞愧,“这样啊,上官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不如这样,远徵弟弟写个方子,明日我让柳叶抓了药送过去吧。”
上官浅可能被他们姐弟两个给忽悠懵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那就麻烦二小姐了,那我......”
“夜已深了,上官小姐还是快回去休息吧,我让人送你,柳叶!”宫谣徵没多大声音的一喊,柳叶便从外面进来了。
“多谢二小姐了。”
一白一黑两道身影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