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铁山挑眉,看了宋天成一眼:“成,不说这个,说说吴家。”
他开口道:“你咋确定那麦蚜是吴家的人埋的?”
“只是猜测。”宋天成道,“宋家跟王家暂时没跟人有什么仇怨,那一片三家人的地连在一起……”
他话没说完,但郑铁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这小子。”郑铁山摇摇头,“我来是你信里说,有件重要的事不方便写在信上?”
宋天成颔首:“村长可听过黄天赐这个名字?”
话音刚落,他便发现郑铁山变了脸色。
“你,”郑铁山沉默了一瞬,又看了眼外面,确定没别人才说,“你怎么知道的这个人?”
听到郑铁山这语气,宋天成就知道自己这次赌对了。
“他先前到过杏花村,还做了些事,行为……”宋天成停顿了一瞬,才继续道:“有些怪异。”
“什么行为?你细说!”郑铁山追问道。
宋天成将黄天赐在杏花村的所作所为都说了,又道:“我让顺子帮我查过,黄天赐只是一个账房先生,并没有什么实权。而前些日子顺子又跟我说,黄天赐跟吴家大郎一道回来过,我这才有了怀疑。”
这件事,宋天成没告诉任何人,也不让陈顺子跟别人说。
但真说起来,也只是巧合。
陈顺子去镇上给有钱老爷家干活,有一日得了半个时辰的空闲,就出去溜达了一圈,想着给自家秋梅买点东西。
就这么巧,遇到了一道走进镇上黄天赐和吴大。
陈顺子想起之前宋天成跟自己说过的话,也不敢上前,转身就走了。
这事儿他当时也只是在给宋天成的信里随口提了一句,还是宋天成之前同他说的,若是在外面遇到了黄天赐,一定要说一声。
不然他都想不起这事儿。
“黄天赐出现在村子里后我就有些怀疑,他太过高调,但我没办法出门,后来他走了,我也就没再关注。”
宋天成停顿了一瞬,又才道:“那日顺子来信后我也没想太多,直到今日蚜虫的事,我才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才给您写了信,邀您过来一趟。”
郑铁山闻言,沉默了一瞬,又缓缓叹了口气:“你小子,若不是焕丫当时说,吴家或许跟县衙那边有牵扯,我今日就不打算过来了。”
宋天成不明所以:“为何?”
“为何?”郑铁山嗤笑一声,“我想着把事情调查清楚了再来也不迟,但焕丫一说那话,我便知道等不得了。”
宋天成听着他的话,直觉这里面有些不得了的大事。
“郑伯,可是县衙那边发生了何事?”
“暂时还不能说。不过你,”郑铁山的视线又在他的轮椅上转了转,笑了笑,道:
“只能说你家运气挺好,此事你暂时别跟任何人说,包括焕丫。”
宋天成点头,郑铁山又道:“这件事牵扯太广了,在没有查个水落石出之前,拼死也要瞒着。”
听到这话,宋天成的眼神有一瞬的凌冽,脸色也愈发严肃。
“我晓得了。”
“嗯。”郑铁山点头,神色却依旧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