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抒悦此话一出,刚刚那些个眼神不屑的佣人们全都目瞪口呆,目光齐齐看向楚烟烟。
楚烟烟并没反驳,只是红着眼圈看向楚父楚母,声音里满是委屈,“爸妈,我不过想能陪着你们,并不想和妹妹争的,要是妹妹实在看我不顺眼,我立马搬出去。”
“你别走,烟烟,”楚母赶忙拉住她,脸上满是焦急,“你别走烟烟,你要是走了,妈咪平日里的该怎么养颜?”
“还有,你要是走了,你爸头疼要是没你的药膏缓解会不习惯的。”
楚母怨怼地瞥向眼孟抒悦,似乎在责怪孟抒悦不懂事非得赶走人,非得让他们当父母的不好受。
楚父被孟抒悦这么一怼,面子上更是挂不住,也想说什么,却被孟抒悦的话再次打断。
“哦哦,人家烟烟小姐要走,你们非亲非故的想留住她,我也管不着,又不是我养她,现在可以带我去楼上睡觉吗?”
孟抒悦指着桌上的行李包,扭头看向管家,示意他帮自己提包,“走吧!”
楚父楚母齐齐涨红了脸,一股气憋在心中,上不去也下不来。
这亲女儿话里的意思,好像在说他们是冤大头喜欢养非亲非故的人。
孟抒悦没心思理这两夫妻留着楚烟烟是因为舍不得她手中的什么什么药膏和养颜膏。
她只知道回来港城,她必须有一副好身体才能去白家带回孩子。
见主人没有反驳,管家立马识趣地提着行李就跟着几人上楼。
楚母在前面带路,直接走到二楼最角落处的客房,脸上挤出一抹勉强的笑,“月月,我们不知道你也会跟着我们回来,所以就没准备房间,你先住客房,过段时间我们再给你找一间房间重新装修一下。”
孟抒悦瞥了眼里头连厕所都没有的客房,并没进去,而是转身来到北面靠海有大阳台的房间,指着它语气笃定道:“我想重新住回我自己的房间,一个小时内,我要里面立马恢复成原样!”
跟着上来正准备回房的楚烟烟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她目光冰冷地盯着孟抒悦,但还是忍了下来,故作大度道:“妹妹说的对,这原本就是你的房间,我这就搬出去。”
可一听这话,楚母率先不干了,制止住她将行李拿出去的动作。
“烟烟,你就住这,你因为抒悦受了那么多苦,我们必须对你负责,你就住这间房。”
楚父也跟着附和,眼神示意管家将孟抒悦的行李放到客房,扭头用不赞同的语气责备起孟抒悦来,“月月,一个房间而已你在乡下呆久了过惯了穷日子,就非得什么都用好的,你这样攀比,在港城混不下去的……”
眼见楚父唠唠叨叨说个没完,孟抒悦已经忍不下去了,直接打断他,“说完了吗?我要住哪间房,还需要你们同意吗?”
“什……什么?”
楚父被她冷漠的态度刺到,或是说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被亲生女儿用这种态度说话,眼里满是震惊。
楚母更是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嘴唇嗫嚅间,下一秒是再也忍不住的暴怒声,“楚月月,你是什么态度,这就是你作为一个小辈对长辈该有的教养吗?你养父母到底是怎么教你的,把你教成这副野蛮的鬼样子!”
“我养父母教的当然好啦,他们至少教会我怎样全心全意地去爱家人,”孟抒悦来回扫视了一眼楚父楚母,最后唇角勾起一抹讥笑,“不像你们俩,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要是知道他们的子女会毫无底线地把害他们亲女儿的仇人当宝贝来养,估计都会气得从棺材板里跳出来。”
“孟抒悦!!”
楚家两夫妻气得同时发出一声怒吼,两波怒气喷涌而出差点把房顶掀翻。
不出所料,两人又指着孟抒悦一顿大道理输出,好几次两人的手指都快戳孟抒悦脸上了。
孟抒悦不为所动,任他们火气上头骂得痛快。
而楚烟烟躲在两人身后唇角朝孟抒悦勾起一抹阴鸷挑衅的笑意。
那模样好像在笑她一大把年纪都当娘了,还那么幼稚想同她抢房子,这都是她活该。
眼见他们两个还在夫妻同心骂个不停,孟抒悦捂住耳朵不想再听,直接亮出底牌。
“说够了没有?”
“这栋别墅我记得本来就是记在我楚月月的名下,告诉你们,我高兴想住哪就住哪,不高兴,你们带着养女都得滚蛋!”
一语惊醒梦中人。
刚刚两个还在以长辈姿态教训人的楚父楚母,仿佛当头挨了两闷棍般,耳朵嗡嗡作响,脑中久远的记忆却逐渐清晰起来。
楚烟烟在一旁觑着两人诡异的神色,顿时一股不好的预感从脚底迅速窜至天灵盖,“爸妈,她什么意思,什么叫这栋别墅本来就是她的?她当年就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有这么大一栋别墅?”
楚父楚母面色难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孟抒悦却直接帮两人说出了实情。
“你以为楚家为什么会在港城的富人区过这种人上人体面的生活?”
“要不是当年我救了白擎丰,他为感谢我,将他名下的这栋别墅转到我名下,我的好爸妈估计还是窝在贫民窟里当两个赤脚医生呢!”
听完孟抒悦的诉说,楚烟烟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要知道若是孟抒悦没回来,要是她的身份没被揭穿,那这栋别墅早就是她的了。
谁能接受原本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就连楚父楚母脸上更是一副懊恼悔不当初的神情。
先前他们已经为孟抒悦重新办理了楚月月的身份,如今这栋房子确实就是她的房产。
如她所说,他们两个顶多算借住的,怎么有资格去置喙房主住哪里?
站在客房门口的管家提着行李,手中的行李如烫手山芋般不知往哪里放,感觉要是没站好队,下一秒就会被开除踢出这个富人区。
“还不把行李拿过来!”
孟抒悦不理三人阴沉的神色,凌厉的眼神扫向管家,直接朝他不客气吩咐。
下意识的,管家身子一个哆嗦,赶忙提着行李屁颠屁颠就把行李放到了这间南北通透有大阳台的房间。
孟抒悦一进房间,就开始指挥起来,“这、这、这,还有这张床全部都给我找人搬出去扔掉!”
说着,她大踏步向前,直接在阳台边上的一块小瓷砖上踩了踩,又从桌上找了把剪刀直接将瓷砖撬开,从里面露出一个小盒子来。
她将盒子取出,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取出里面一条黄金扔给管家,“帮我买一批新家具回来,剩下的都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