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利溜回南锣鼓巷,一路无恙。
方才目测了23人,其中7人以日军小队出城,15岁以上的才要良民证,也就是说还需要14张良民证。
两个年轻女的带两娃,外加两个男人,扮成两家人,就用老贾两口子和许富贵两口子,外加一个聋老太太当老娘,一下子走7人。
刚好,住在一个院,盘查的时候也简便。
剩下9张得去另外的胡同“借用”一下。
趁现在风高月黑,首先蹲聋老太太墙根下。
别的老人家觉少,她没丈夫没儿没女,心比海还宽,扯着鼻鼾睡得相当沉。
千万别以为她聋,她呀,就是装聋作哑,自己耳聪目明不想干活,所有的针线活都仰仗何妈,两家人来往甚密。
何雨柱对她的情况也就颇为熟悉,找出良民证不费多大功夫。
再摸进许富贵家,没有现代照明仪器,也不可擦洋火,费了一点功夫。
好在许富贵晚上放电影,还要干电影院的杂活,一点不休闲,许李氏在娄家当佣人,富人规矩多,也不好敷衍,一家人睡得跟猪似的。
再摸进老贾家,刚翻出良民证,贾张氏醒了,推搡一下老贾:“醒一醒。”
老贾打着哈欠:“夜半三更的,吵啥吵。”
“起来起来,睡什么睡,东旭睡得沉,干活。
阎家生3个了,刘家2个了,许家2个,就你没屁用。”
老贾朦朦胧胧地嘟囔:
“我没用,东旭怎来的?你怎就不说说,是你没用!
母鸡咯咯咯还会下个蛋,你他妈的光咯咯咯地下屎。”
尼玛,这两个老东西深更半夜造小人。
走是没办法走了,蹲在墙角不敢动弹,心里暗暗叫苦:
“这两个老玩意办完事,还会起来洗屁股,极有可能发现自己。”
他悄悄把烧火棍捏在手中,老东西一过来,先用棍子敲晕再说,至多以为盗贼进屋。
难堪的是贾东旭一早醒来就看见爸妈的光屁股。
他替贾东旭难为情的光景,老贾开始跟猪似地吭哧吭哧,才两声就歇菜了。
尼玛,难怪贾张氏骂老贾没用,这是干嘛,按秒算吗?赛跑比速度吗?
他竖起耳朵,握着棍子,时刻准备出手。
老贾一倒头又睡了,贾张氏将白花花的腿蹬在墙上,骂骂咧咧几句,没声音了。
我靠,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蹲在角落也不敢动弹,竖起耳朵捱了几分钟,md,居然都睡着了。
这一家人,一个比一个奇葩。
他顺利离开贾家,再去别的胡同顺手牵手摸出9张良民证,要说偷东西,也不是没干过,但小偷小摸还是头一回。
唉,这都沦落到什么地步了,偷张没用的破布片子。
太丢脸了。
要知道,不提以前,单说这次执行的任务,好几个强国特种部队大比拼,争夺外星文明,虽然没找到外星人和飞船,但把陨石给抢回来了。
何止价值连城呀。
简直不可估价,好不好。
荣记特等功,哪像现在进民居,偷张破布片子丢人现眼。
直奔何春香的院子,敲三下窗户,何春香推开窗,他跳了进去,告诉她:
“23人,5个人是重点抓捕对象。有成套的日式装备扮成出城执行任务的小分队。
另外的妇女和男女可分批出城。
你的关系得到位。”
何春香鼻子哼了一声,不满地怼他:“你以为我是神仙?出城要良民证。
我手上只有两张,顶多带两人走。”
他把14张良民证摆在她的面前,将自己计划和盘托出,说得头头是道,连出城理由和风险都给她一一指出。
何春香看着8岁的何雨柱,再看看面前的良民证,一张一张地查看,确认无虞。
说话办事太老练了。
“你哪里来的?”
要不是他的身高和面容,她怀疑他是成年男人,是一个半夜摸进女人房间,有能力行不轨之事的采花大盗。
但是何雨柱没那想法,而且她也听不出他的任何心音。
“我就说你是小偷儿。你偷了我的黑珠子。”何春香来气了,揪住他的衣领。
他将良民证收好,揣进兜里:“你这黑珠子又不值钱,我偷来干什么?”
“那你说良民证怎么来的?不要告诉我,你去借的,这是掉脑袋的大事,没人敢借给你。”何春香微微皱着眉头。
看他的眼神单纯清澈,和何大清的肿泡眼不同。
这胡同有好几个厨师,包括何大清在内,每次和他们擦肩而过,都听见他们心里在嘀咕肮脏龌龊事,不是想女人的胸脯,就是想女人的大腿,甚至还……
“我确实是偷的,半夜摸进屋。”
何春香双手立即捂住胸脯,何雨柱斜睨着她,双手抱在胸前:“别想龌龊事,老子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说时迟,那时快,何春香伸手就撕他的耳朵,电光火石间,他格开了她的手臂,震得她的整条胳膊发麻。
但他也没多好受,她的骨头把他的胳膊撞疼了,硬是装成若无其事。
两天功夫,身体变灵敏了。
看来,大脑和身体相比,更占主动性。
何春香甩着胳膊,另一只手欺上前,要拧他的脸蛋,他抓住她的手指,往后一掰,一个四两拨千斤,逼得她退后好几步。
“敢打我,你姥姥的!”
“好男不跟女斗,别裹乱,明天还要办正经事。”
半夜了,何雨柱的肚子饿得咕咕咕地响。
算起来,到1943年已经三天了,除了一堆子破事,居然没闻到一点肉腥子。
何春香一开口就是20大洋,她不富有,谁富有?得,找她打打牙祭。
“你家吃什么早饭?”
小富婆家吃什么,很关键。
“咸菜窝窝头。”何春香听不到他的心音,看得出他的想法,巴答着嘴,蠕动着喉咙,肯定是饿了,还馋了。
切。
小气鬼。
何雨柱撇撇嘴,这么省吃俭用,到头来,还不是两腿一蹬,就剩一座一百大洋买的四合院,连古董都无福消受。
“窝窝头就窝窝头,”他真的饿了,肚子咕咕咕响了好几回。
何春香去厨房端来一盆包子,馅多肉肥的肉包子。
穿过来之前,他宁可逮野外的生猛虫子,也不喜欢吃猪肉。
此一时彼一时。
这副小身板缺油水,何大清也忒没本事,在厨房干活,还不能给家里弄点油腥,来了几天,顿顿都是杂面窝窝头,吞咽时刮得喉咙都疼。
他一口气吃了三个大肉包,想想废墟里还有孩子,最近也是饥一顿饱一顿,将包子往书包里一揣。
何春香瞪他一眼:“又吃又带,真有你的。”
“那里有孩子,得带点吃的,明天的情况复杂,怕饿得过火,过关的时候露馅。”
何春香疑惑地看着他:“你多少岁?”
他脱口而出,“25,”立马纠正,“再过17年。”
“废话!”何春香听不出他的心音,很是烦乱。
眼看天已朦朦亮,两人商议着合作计划:一起去城门附近,摸清周边的情况,然后侍机转移。
曙光初升。
这时候出城的人比较少,鬼子精神抖擞,盘查比较严格,两人不能进进出出,免得遭鬼子怀疑,靠近听了一下心音,尽力地多了解情况。
不但有鬼子,还有黑皮警。
两人均担心遇到南锣鼓巷片区的黑皮警,在街道走了两个来回,发现无恙,才摸到废墟附近。
何雨柱从窄缝里溜下去,挑出两个和老贾许富贵年龄差不多的男性,带上三女两孩子,再次熟记良民证上的身份信息。
不但要记住自己一家人,还要记住一起的邻居。
留下乔装鬼子小队的7人,另外9人则带上良民证,分散在出城的百姓中陆续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