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妈准备了一桌子的菜,都成了剩菜,结果大白鲨还要吵着出去吃。
“明天出去吃吧,今晚这么多菜。”何妈心疼菜肴。
“送给大顺子一家吧。”何雨柱还担心着大顺子老爹追要儿子,着实不知如何说才好。
这成了他的一桩心事。
“老爹问好几次,顺子什么时候回来。”何妈也不知道大顺子的事情。
“兵荒马乱的,”何雨柱面不改色,端着搪瓷缸子,吹着茶沫,“可能在路上了吧。”
李天明应对了黑皮警,何雨柱打开空间,李晓明、木马和何队走出空间,扔一条「软中华」香烟给李天明。
还是第一次见到华子香烟,李天明取一支在鼻前嗅了一下,“嗯,香,香,真香。”
咣当。
庭院的花盆碎了,大皮鞋踩得庭院石板梆梆响,一听就是鬼子的反毛皮靴。
藏人来不及了。
一个鬼子端着步枪冲进门口,何雨柱一拳砸在他的太阳穴,鬼子软塌塌地倒在地上。
李晓明提起鬼子的两条腿,拖到旁边,又跳进来一个鬼子,大白鲨拾起步枪,一枪托子砸得鬼子脑袋开花。
何妈吓得瑟瑟发抖,捂着嘴,背对着门口不敢看,何雨柱打开空间,两人拖着尸体进了空间。
“八格牙鲁,”剩下最后一个鬼子一进门,就被何雨柱两手抱住脑袋,往右一扳,咔嚓一声,脖子断了。
“贱女人贾张氏。”何雨柱一猜就是贾张氏报的信。
李天明摊摊手,“女人就是事多。”
把尸体拖进空间,没事人似的喝起了茶,贾张氏走到门口,笑嘻嘻地问道,“何妈,你家来客啦?”
何妈走到门口,以身体拦住贾张氏,“走啦。”
贾张氏十分疑惑,明明进来三个皇军,没来查何家,查去哪儿了?
莫非鬼子听不懂四九城话?
不对呀,明明听说有外来人口,端着枪就冲进大门了。
还好,今天贾张氏还算识趣,没有硬闯何家,否则何雨柱定要扳断她的脖子,一起扔进空间当肥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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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鲨仿似忘了四九城还有一个苏家,苏家还有一个苏凤清,热络地安排着晚饭,而何雨柱却不得不去见苏凤清。
还有好多谜,他希望能解开。
到了苏家绸缎铺,苏凤清头上戴着小白花,衣袖上带着黑色的孝布,正在整理货架上的绸缎。
伙计上前打招呼,“先生,想做件什么款式的衣服?”
他依旧看着苏凤清,“我找苏小姐。”
苏凤清手中拿着一块浅褐色的绸缎,怔怔地看着他,眼神里有些许惆怅,些许无奈。
“这块缎子不错,给我妈做一件袄子过年。上次留了尺寸吧?”
“留了,留了,”伙计殷勤地招呼道,马上接过苏凤清手中的绸缎,挺会来事道:
“这块缎料不错,还可以再做件马甲,干活的时候,穿马甲又方便又利索。”
“好,再添一件马甲。”
他回头看看苏凤清,“还好吗?”
“挺好的。”苏凤清低垂着头,虽然何雨柱从未说过苏老板是特务,但苏凤清再也抬不起头了。
她甚至觉得自己很可笑,义愤填膺地指责汉奸出卖国家,殊不知,自己的父亲也是其中的一员。
“出去喝杯咖啡?”他提议道。
“不了,还有好多活计没干完,”苏凤清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眼看就要过年了。”
往年,四九城人都兴过年前做一身新衣裳,但眼下兵荒马乱,连嘴巴都糊弄不了,哪有钱做新衣裳。
不过是托辞而已。
何雨柱也明白。
“去喝一杯吧,有的事,我还想向你求证。”他硬着心肠说。
苏凤清再没有推辞,跟着他去了大前门的咖啡馆,咖啡冒着热气,可两人都没有说话。
“说说舒世杰吧。”他并非要难为她,而是弄清舒世杰,便于自己和田中元浩打交道。
始终避不开田中家。
“他是爱国僧侣,强闻博记,”苏凤清端着杯,眼睛看着玻璃窗外,石墩子里有一层薄薄的积雪,也不知她看的是石墩子,还是积雪:
“我陪妈妈去还愿,认识了他。其实,其实……”
何雨柱没有吱声,只是听着苏凤清好听的嗓音慢慢地叙述。
“其实,他是帮我接头,帮我传递信息,成为我们的信息中转站。
寺里来往的人多,不会引人注意。
只是,”苏凤清迟疑了一下,还是娓娓道来,“有一次,有紧急消息需要通知我,他来我家化缘,我爸爸误会了。”
一抹哀伤闪过苏凤清的眉眼,薄薄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眼里一层薄薄的水雾很是动人。
那天的一幕幕已经铭记在她的脑子里,此生再也挥不走,抹不去。
清淡空明的舒世杰敲响了苏家的大门,向苏夫人化缘,末了还向苏夫人讨口水喝,苏夫人和舒世杰打过无数次照面,热忱地请舒世杰进堂屋小憩喝茶。
苏凤清知道舒世杰下山,必定有要事,故意经过堂屋,然后出了院子,舒世杰心领神会,喝了一盏茶,向苏夫人告辞。
岂知,提前归家的父亲在院门与舒世杰狭路相逢,好一顿羞辱。
恰被邻家好事婆娘听了去,一传十,十传百,苏凤清与和尚私通偷会的事情传遍了四九城。
一个断了七情六欲,一个只想拯救国家百姓于水火之中,本是纯洁的革命战友,被苏老板不明真相地喝斥,再被邻人以讹传讹,反而让二人心中起了涟漪。
只是,这种情感,她万不会告诉何雨柱。
她回过头,看着暖阳笼罩中的何雨柱,“我知道父亲为什么忌讳你,还有明清为什么忌讳你,你和舒师父长得挺像。”
——她终于肯坦言相告了。
——好像还是有所隐瞒。
他不能再提舒世杰的死,以免触了苏凤清的霉头,决定开门见山询问田中元浩一事。
“他和一个日本女人有过往,对吧?”
苏凤清再次看着窗外,这次微微眯起了眼睛,“是,那个女人是日本驻军司令的机要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