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子野心勃勃的样子,才是朔风最振奋的样子。
之前鹤砚清贬他回南越,他还挺难过,半个月后的密信一到,朔风可激动了。
那个时候鹤砚清几乎就已经预料到,查姜家大案,可能就会导致这样的局面。
为了让皇帝不疑心他,他愿意退出朝堂,但是他的让步没有换来消停,而是换来了生命之危。
这一回,是真的失算了。
鹤砚清没想到姚太后是如此的突然,如此的愚蠢。
不过这变数出现在姜玉瑶身上,转死为生。
半月后,四王军队溃败,四王爷无力逃窜,被鹤砚清军队活捉。
淮南方面为救世子,派出万恒霖和谈,再奉上另一半兵符,彻底失去对淮南的控制。
鹤砚清大军直奔上京城皇宫,一夜之间,血染宫禁。
整座皇宫尸横遍野,还有尖叫惊呼的宫女在四处逃窜,没走几步就被脚下的尸体给绊倒。
顺德帝头上的飞龙金冠歪了歪:“母后,母后,让姚家去跟鹤砚清谈谈,咱们是一家人啊!”
姚太后四处张望着,踉踉跄跄朝着侧殿跑了去:“孟家人呢,他们不是誓死效忠吗?”
鹤昆躲在龙椅后面:
“孟让尘他爹开的宫城城门,提前倒向雍王一党,真是一群鼠辈,墙头草!”
天光微亮时,皇城陷落,染尽血腥,春日的风里都带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乾元宫正殿的门被人一脚踢开。
鹤砚清手身姿如嗜血的猛兽,修长的身影一步一步侵袭而来,手臂拿着渗血的长刀,走到鹤昆面前。
“鹤昆,我找了姜玉瑶一夜,她人呢?”
此刻他不是世子,不是鹤相,是浑身鲜血的魔鬼,讨命的阎王。
鹤砚清此刻眼神阴狠,漆黑的瞳孔里燃着血腥的红光,俨然是没有耐心了。
来报的士兵告诉他,一点姜玉瑶的踪迹都没有。
鹤昆躲在龙椅后,透过那镂空的金色龙尾看了一眼鹤砚清,心都漏跳了一下:
“不, 不知道。”
鹤砚清上前一步,伸出长腿,一脚将龙椅的书案给踢翻:“我再问一遍,姜玉瑶人呢!”
他怒吼出声,在殿堂内回荡了起来。
鹤昆身子微微发抖:“你不要杀朕好不好,咱们可是一家人,都姓鹤,咱们可是亲的堂兄弟啊!世子你放下屠刀,朕还可以什么都不计较,真的!”
朔风翻了翻眼睛,走上前就去将鹤昆给拖了出来:
“一家人,好个一家人?你们下毒,夺人家事时,可曾想过是一家人?
昏君,你好色懒惰,无能怯懦,这皇位本就是世子让给你坐的。
不过是先让你坐着,哪晓得你还不知趣了你!”
鹤昆哆哆嗦嗦:“你放肆!”
此刻的鹤砚清看向鹤昆时,已毫无往日旧情可念,满是冷漠,任由朔风踢了他几脚。
姚太后的声音从侧边传了出来,她命人挟持着姜玉瑶:“鹤砚清,你要的人来了。”
姚太后恨不得踢死自己这个儿子,永远都在女人这件事上栽跟头。
丽贵妃是,姜玉瑶也是。
一个月前,姜玉瑶去了一趟牢房回来,之后就在太皇太后的宫里待着不出来。
姚太后也是前几日才醒过神来,可是已经晚了。
不过姜玉瑶怀的是鹤砚清的孩子,她有的是筹码。
“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哀家就知道,她没那么简单!”姚太后咬着牙,匕首在姜玉瑶脖子上勒出了血痕。
鹤砚清狠厉的眉眼沉了沉,身姿挺拔如优雅的鹤,可知鹤本为凶禽。
他胸膛正了过来,开口道:“你开条件,我不喜欢废话。”
姚太后道:“哀家要你先跪下,然后以死谢天下。”
鹤砚清冷嗤一声,笑意嘲讽:“拿弓箭来。”
震雷将弓箭递了过来,鹤砚清眨眼之间,拿着弓箭就射在了鹤昆腿上,鹤昆要死要活的叫了起来。
鹤砚清寒声道:“你还是很愚蠢,你们母子都很蠢。
这个时候,你应该求饶,求我给你们一条活路,而不是要挟我。
姚太后,姜玉瑶在你手上不假,但你要挟不了我。
你们姚家九族的命,此刻可都在我都手上。我鹤砚清,从不会打无准备的仗。”
姜玉瑶被捉了好几日了,身子愈发虚弱,昨晚已经见红了。
她垂着眼眸,有些憔悴的看着鹤砚清,已经有些说不出来话了。
可她看得清楚,鹤砚清就是鹤砚清。
任何时候都不容人要挟他,他依旧嚣张放肆,没有退步的意思。
鹤昆疼得大叫,姚太后也没敢割姜玉瑶脖子,心慌了起来:
“你个蠢笨儿子,你躲哀家后边呀,坐地上干什么!”
朔风将长箭对准了鹤昆的胸口:“皇上,你敢动一下试试?”
双方僵持不下时,姜玉瑶有些坚持不住了。
虽然这个月保胎药一直在喝,奈何之前伤了身子,的确是有些不稳。
昨晚姚太后的人对她动了手,她肚子痛了起来,鼻尖都有了汗珠子:“鹤砚清,我……”
鹤砚清看着她唇色苍白的样子,这时眉心才拧了起来,朝着姚太后吼道:
“赶紧放了她,我便放了你们母子性命!”
姚太后笑了出来:
“哟,美人一哭诉,你就心慌了呀?哀家不放,哀家要带着姜玉瑶走,直到我们安全为止。”
鹤砚清的瞳孔朝左边闪了闪,将长箭对准了姚太后:
“我数三声,三声一到,你不放人,我就杀了你。”
“一。”
鹤砚清凝重的神色看着姜玉瑶频频皱眉,下颚绷紧,锋利入一把利刃。
(大年初一迎新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