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说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呢。
魏秋辞被魏冬凝的问话一噎,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因为无论怎么回答好像都不太对。
好在侯府已经到了,马夫已经帮她们打开了轿门,让她不用面对此等尴尬的场面。
魏秋辞下了马车,就准备甩开魏冬凝回到自己的院落。
可门房的一句话却让她不得不停下脚步。
“二小姐,夫人请您到前厅一趟。”
魏冬凝也跟着停下了脚步,凑近门房询问道:“娘有说让我去吗?”
门房摇摇头:“并未。”
魏冬凝在心里“哦吼”一声,随即和魏秋辞打了个招呼就走。
要知道,她真的没有太多和父母相处的经验。
哪怕他们对她这么好,和他们相处时间长了,她也难免有着尴尬。
小福自是注意到了魏冬凝临走之前和自己使的眼色。
陪在她身后同行一段距离之后,转身换了个方向,直奔前厅而去。
回了自己的院落,魏冬凝循着原主的记忆,找到了她珍藏的那些话本子。
还真别说,这个时代写的话本子写的比现代人写的一点都不差。
现代的小说作者在创作以古代为背景的小说时,难免会有些不合逻辑的地方。
但是看古代人写的时就没有这种困扰。
魏冬凝越看越投入,任小五在脑子里怎么蹦跶都不理它。
就像老僧入定一样。
气的小五不断在她脑海里挥拳:“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让我老爹给这个世界也装一个未成年防沉迷系统!”
魏冬凝把小五说的话全当成是它在给自己伴奏。
看书的时候还不忘喂给自己几块香甜可口的糕饼。
这种生活就是她曾经理想中的那样。
简直不是一般的爽歪歪。
说到爽歪歪,这个时代的缺点肯定有零食不自由这一条。
她想喝点碳酸汽水都不能实现。
小五吃的那些东西也不能化成实体,她每天只能嫉妒地看着小五在自己脑海中胡吃海喝。
读到话本子最精彩的部分,魏冬凝激动地咬着指甲克制内心的澎湃,就连外面小福的脚步声都没听见。
结果就是被小福推门进来的声音惊到。
恍惚中,还以为自己是当初那个上课时不认真听讲、被老师抓住的魏冬凝。
心虚的想要掩饰自己刚才在看小说的证据。
一个不小心将自己狠狠摔到了地上。
倒下来的木凳子不偏不倚地砸中她的手指。
“嗷呜!疼疼疼疼疼!”
不光手疼,摔倒的屁股也是疼的要命。
魏冬凝疼到眼泪狂飙。
习惯性地甩手想要试图降低这种疼痛的感觉。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
点子寸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好巧不巧的,她的手又甩到了桌子腿上。
“小姐!你没事吧!”
魏冬凝话都没办法说利索,两行清泪挂在脸上,可怜巴巴地看着急忙过来扶她的小福。
呜咽声就没停下来过。
十指连心啊。
疼的她冷汗都出来了。
“小姐别急,我现在就去给你找化瘀的药膏。”
小福将魏冬凝扶到小榻上坐好,糕点也一并放在榻上的小几上,然后在药匣中找到药膏后,蹲在她的身前。
将她的手拉过,仔细地在淤青的位置上抹着药膏,还不忘低头在上面轻轻吹了两下。
魏冬凝的思绪一下就飘回到自己小时候淘气,摔倒后老哥给自己抹药的画面上。
手上的疼痛却在一遍又一遍的提醒她今时已非往日。
等到手没有那么疼了,她才想起让小福打听的八卦还没有听到。
抽了抽鼻子,将眼泪憋了回去:“小福,我娘叫姐姐过去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
小福低眉继续帮她揉着手上的药膏,将刚才在前厅听到的事情一一讲述给她。
“什么?说亲?”
魏冬凝有点怀疑是不是刚才摔得那一下把耳朵都摔坏了。
一瞬之后又淡定下来:“也是,她比我还年长两个多月呢,我都定亲了。”
“小姐说的是。夫人本想慢慢给你们挑选的。奈何圣旨一下,所有事情都需要尽快安排。”
魏冬凝撇撇嘴:“人家都是长幼有序,我们侯府可好,如今倒是反着来的。”
跟开玩笑似的。
哥哥没娶姐姐没嫁,妹妹反倒是家里第一个办喜事的。
估计举国上下也找不出来第二家了吧?
小五也在她的脑海中应和着:“你们家果然与众不同。”
魏冬凝默默翻了个白眼:“还不是你给我选的?”
说的像她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一样。
“嘤。”
“别撒娇,没用。”
魏冬凝不后悔穿到这里。
虽然她这两天尽量在躲着那对便宜爹妈,但平心而论,他们对她真的有够纵容的。
想睡懒觉,可以。
不想和他们一起吃饭,没问题。
想出府去玩,
晚饭之前回家也勉强可以。
何况怨种老哥也跟着过来了,她什么遗憾都没有了。
魏冬凝继续八卦着:“小福,我娘定了是哪家了没有?”
“回小姐,夫人只是简单的介绍了来求亲的几家都是什么条件,让二小姐自己来做决断。”
小福帮她把多余的药膏擦干净,又把装着药膏的瓶子重新收进药匣里才坐回到她的旁边。
“哦。”魏冬凝不断对着受伤的部位吹气,眼睛骨碌碌地转着:“都有谁家啊?”
她娘这个当家主母做的还挺讲究的,并没有一味地自作主张,反倒是给了孩子们最大限度的自主选择权,即使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
这一点,哪怕是在现代,也不是每对父母都能做到的。
小福掰着手指细数:“户部侍郎家的三公子,御史中丞家的大公子,还有……”
竟有五六家来求亲的,不过按照魏秋辞的性子,大抵是一个都看不上。
魏冬凝在脑海里和小五打赌道。
事实也是如此。
魏秋辞的心里其实早就有一个不可能的身影。
他们的身份天差地别,她根本不敢肖想那皎皎明月。
她自知自己没有办法嫁给他,但是也不想找一个身份地位比不过顾家的。
否则她岂不是事事都要矮上魏冬凝一头?
她才不要。
魏秋辞握着姨娘留给她的遗物,坐在铜镜上自言自语:“娘,你一定要保佑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