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济世药堂内,胡秋水正全神贯注地为一位患有 “胃脘痛” 的患者诊断,手中的毛笔在纸上沙沙作响,书写着药方。周围的患者们或安静等待,或轻声交流着病情。此时,一阵沉重且杂乱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打破了药堂内原本的宁静。
胡秋水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只见几个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人昂首阔步走进药堂。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面色冷峻的男子,眼神中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威严。药堂内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群不速之客身上。
“哪个是胡秋水?” 为首的锦衣卫大声喝道,声音在药堂内回荡。
胡秋水心中一沉,缓缓站起身来,拱手说道:“在下便是胡秋水,不知几位官爷有何事?”
那锦衣卫上下打量了胡秋水一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久闻胡大夫医术高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胡秋水心中疑惑,却依然保持着恭敬的态度:“官爷过奖了,治病救人乃是草民的本分。”
“哼,本分?” 锦衣卫冷笑一声,“在这京城之中,想要本本分分地做事,可没那么容易。你这药堂生意如此兴隆,想必也招来不少眼红之人吧。”
胡秋水心中一惊,隐隐感觉到对方来意不善。“还望官爷明示。”
锦衣卫上前一步,凑近胡秋水,低声说道:“我看你是个聪明人,只要你肯乖乖听话,以后这药堂的生意,我们锦衣卫罩着。”
胡秋水这才明白,原来是来索要保护费的。他心中暗自叫苦,却又不敢轻易得罪这些权势滔天的锦衣卫。在明朝,锦衣卫直接听命于皇帝,拥有着极大的权力,可以随意抓人、审讯,甚至不用经过司法程序。他们在京城横行霸道,许多商家为了避免麻烦,只能乖乖交钱。
“官爷,草民不过是个行医之人,靠的是治病救人的本事,实在是没什么钱财。” 胡秋水试图委婉拒绝。
“没钱?” 锦衣卫脸色一沉,“你这药堂每日人来人往,会没钱?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着,他手按在绣春刀上,做出一副要拔刀的架势。
周围的患者们吓得纷纷后退,药堂内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二蛋和小川子站在胡秋水身后,满脸怒容,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胡秋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知道,得罪了锦衣卫,药堂恐怕真的难以继续经营下去。但如果轻易答应,以后怕是会被无休止地敲诈。
“官爷,容草民考虑考虑。” 胡秋水说道。
“考虑?” 锦衣卫哈哈大笑,“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我砸了这药堂!”
几个锦衣卫立刻抽出绣春刀,开始在药堂内肆意破坏。药柜被推倒,草药散落一地,桌椅被砸得粉碎。患者们吓得尖叫连连,四处逃窜。
胡秋水见状,心中一阵绞痛。他深知,此时再不妥协,药堂恐怕就要毁于一旦。“官爷,住手!我答应就是!”
锦衣卫这才停了下来,为首的男子得意地笑了笑:“这就对了嘛。识时务者为俊杰。以后每月的初一,你带着银子到锦衣卫北镇抚司来,要是敢少一文,有你好看的!”
胡秋水无奈地点点头:“草民明白。”
锦衣卫走后,药堂内一片狼藉。二蛋和小川子满脸愤怒,二蛋大声说道:“秋水哥,咱们就这么算了?这些锦衣卫太欺负人了!”
胡秋水长叹一声:“我们现在势单力薄,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暂时妥协,也是为了保住药堂,继续为百姓治病。”
小川子皱着眉头:“可是,这保护费一旦交了,以后怕是没完没了。”
胡秋水沉思片刻后说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们先想办法凑齐这个月的保护费,至于以后,总会有办法的。”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胡秋水和药堂的伙计们一起,努力修复被破坏的药堂。他们四处借钱,终于凑齐了锦衣卫索要的保护费。
初一那天,胡秋水带着银子,来到了锦衣卫北镇抚司。那阴森的大门,仿佛一头巨兽,随时准备吞噬一切。胡秋水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在一间昏暗的房间里,胡秋水见到了那位索要保护费的锦衣卫。他将银子放在桌上,说道:“官爷,这是这个月的保护费。”
锦衣卫拿起银子,掂量了一下,满意地点点头:“算你识相。以后只要乖乖听话,少不了你的好处。”
胡秋水强忍着心中的愤怒,说道:“草民明白。还望官爷以后多多关照。”
从锦衣卫北镇抚司出来后,胡秋水望着京城的街道,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的医途将会更加艰难,但他绝不会放弃。他要在这艰难的环境中,继续守护着济世药堂,守护着百姓的健康。
回到药堂后,胡秋水召集了二蛋和小川子等人。“我们不能就这样被锦衣卫欺压。” 胡秋水说道,“我们要想办法壮大自己,寻找机会摆脱他们的控制。”
二蛋和小川子等人纷纷点头:“秋水哥,我们听你的!”
但,胡秋水不知道的是,收取银子的锦衣卫,在他走后,就进入了暗室,暗室中端坐一位威严的中年人正在查看密卷,此人正是统辖锦衣卫的头目陈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