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震惊地睁大了眼睛,特别是落秋和落霞。
“郡……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落霞不像落秋能忍,她不懂,若不是那崔侯爷昨天半夜三更非要把郡主从府里弄出来,她家郡主本来跟这些事情毛线关系都没有,怎么忽然就成为线索了?
“原本我以为这三起新娘被害案是个案,后来发现了魏熙蓉和苗彩莲之间有关系,猜测过他们之间或许是有关联,说不定是个连环案。可再后来又发现吟风楼发现的被害者,在她被害的时候,根本就不是个新娘,只是阴差阳错穿上了喜服。”郑写意顿了顿,“那这三案之间的联系,便跟新娘婚礼没有关系了。”
“却莫名其妙跟我有了莫大的关系。”郑写意看了看手中的布包,“魏熙雅案不用说了,我就在现场,苗彩莲案,属于我的簪子成了凶器,而这个无名女子被发现时手中握着我的玉佩。虽然后面两案这嫁祸的手段,过于儿戏,但也算是嫁祸。”
郑写意最后总结道:“现在看明白了,这三起案件,桩桩件件,原来都是冲着我来的。”
“可小姐您是被他们冤枉的。”落霞有些焦急地瞥了崔远扬一眼,还是担心崔远扬会真的调查她家郡主,而不是像他自己说的,会相信郡主是冤枉的。
在她看来,崔远扬和郡主的关系还没有到能够互相信任彼此的地步呢。即便是现在郡主真的把目标从裴少鸿换成了崔远扬,那也是郡主她一厢情愿地相信对方,就像曾经对沈青放和裴少鸿一般,喜欢的时候就爱掏心掏肺掏钱。可对方一点也没把郡主放在心上。
郑写意轻轻拍了拍落霞的肩,让她冷静下来,说道:“落霞,要被成功冤枉,也是有条件的。”
“条件?什么条件?”
“若真的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光凭落在案发现场,被害者身上的物品,根本没办法冤枉到我。”郑写意想了想,说道,“举个例,今日之前,在方小茜家发现了我的手环,那便是我去过方家的证据。”
“怎么可能,今日之前,别说方家了,河神村您都不知道,也没去过,如果在那里发现您的手环,那一定是被人给偷了。”
郑写意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落霞恍然:“我懂了。”
“可我没懂啊。”乐章有点懵,“小姐的簪子和玉佩不就是被人偷了,放在了案发现场想要嫁祸您吗?”
崔远扬把目光转开,有点没眼看,闻萧一脸同情。
“若你们调查之后,发现苗彩莲和那无名女子当真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们嫁祸就失败了。”郑写意毫无顾忌地解释道,“因为不管是我自己,还是我派人,都犯不着去杀两个跟我半点关系也没有的人。所以啊,无论是苗彩莲,还是现如今没搞清楚身份的那名女子,必然跟我有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几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哪有人会说自己跟别人有见不得人的关系。
崔远扬却已经忍不住彻底笑了起来,意有所指地看着郑写意说道:“嗯,我相信,是一些你本人都不知道的关系。”
郑写意怔了怔,她有点拿不准崔远扬这句话是不是在影射什么,脸上也挂起了笑容,一派轻松道:“那便请司主放心大胆地好好查查,查查这两人与我之间是一些什么,我本人都不知道的关系。”
郑写意笑得轻松,落霞落秋对视一眼,却有些忧心忡忡。开始怀疑郡主是不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又陷入了一片丹心照明月的爱情陷阱,要是这轮明月又照了沟渠,崔远扬真的查了点什么不该查到的事情出来该怎么办?那会对郡主相当不利。毕竟郡主以前,也干过一些不那么光彩的事情。
在落霞落秋的担心中,郑写意伸了个懒腰,一副丧气的样子说道:“这里事情也差不多了,大家伙也累了一天一夜了,司主大人,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再等等。”
郑写意奇怪:“等什么?”
哒哒哒!
远处隐约传来一阵马蹄声。
崔远扬朝马蹄声传来的方向看了眼,笑道:“来了。”
马蹄声越来越近,很快,一队人马便出现在了郑写意的视线中。
郑写意张望了片刻,有些奇怪:“怎地全是马匹?一辆马车也没有?”
“你还想坐马车?”崔远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上次她乘坐马车跟他一起来回比邻客栈那个就快要被摇晃吐了的惨白模样,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那,那不然怎么办?我又不会骑马?”郑写意看向落霞,“你会吗?我依稀记得,你好像是会的吧。”
“这……”落霞有些犹豫,“会是会,可技术不太纯熟,如果还要再带一个人,恐怕有些勉强。”如果这个要她骑马带的是别人倒也罢了,可如果要她带的人是郡主,要是一个不小心把人给摔了,她的小命也就到此结束了。
落霞的犹豫郑写意当然知道,其实对于她来说,第一选择当然是落秋,落秋不仅骑马技术高超,还会轻功,就算是真的马惊了,她从马上栽下去了,落秋也能把她给捞回来,不会真的让她出事。可她也明白这个世界的破规矩,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要是她跟落秋共乘的事情被有心人看到了,添油加醋地一嚼舌头,安阳郡主的坏名声上又会浓墨重彩地增添上一笔,那也就算了,关键是落秋,怕是会被调离她身边,甚至于受到些本不该受的惩罚。
在郑写意的犹豫中,崔远扬的人马已经走到近前,崔远扬还特地挑了一匹看上去相当神骏的马走到了她面前。
“上去吧。”
郑写意给自己做了个心理建设:“行。”
说完她就开始费力地踩上马镫,吃力地翻了上去,有点心惊胆战地在马上坐好了,毕竟原主好像是会骑马的,虽然骑术不高,但至少是会的,她也不能显得太废连马都上不去。
好不容易坐稳之后,空旷没有靠背的四面八方让她还是没忍住叮嘱道:“落秋,待会你给我把这马的缰绳牵住了,我就走你后面。”
生怕崔远扬他们多想,郑写意又立刻找补道:“主要是这天太黑了,我不太能看清楚,怕马儿一不小心走了歪路,所以还是找个人在前面牵着缰绳,比较放心,并不是……”
郑写意找补的话还没说完,只觉背后一阵风,她的后背就已经贴在了一个自动出现的靠垫上,虽然这个靠垫有点硬。
“缰绳,还是我来牵吧。”
崔远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甚至还带着微微热风,让郑写意不禁瑟缩了一下。
他说完便伸手环住了她,从她腰侧将手伸到前方稳稳牵住了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