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静静地坐在齐大总裁那宽敞却透着压抑气息的办公室里。
豪华的装饰在此时却显得有些冰冷,官婉儿只觉得这个气氛说不出的诡异,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他们。
时清暖紧紧地拉着她的手腕,那力道仿佛在传递着某种不安,又像是在寻求一种依靠,让官婉儿有些无奈却也不好挣脱。
齐天浩坐在对面,竭力维持着一副强装镇定的样子,可微微颤抖的手指却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他的眼神游移,时而落在墙上的画作上,时而又飘向窗外,似乎在逃避着什么。
陆晨开坐在一旁,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想压却怎么也压不住,那似有深意的笑容让官婉儿摸不着头脑。
她心里暗自嘀咕,真不知道这个男配陆晨开在想什么,在这种严肃的氛围下,他怎么还笑得出来。
沉默持续了一会儿,没办法,只能由她这个小警察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官婉儿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有力:“请你描述一下案发当日的情况。”
她的目光直直地看向齐天浩,试图从他的反应中捕捉到一些线索。
齐天浩听到这话,微微一怔,随后瞄了一眼她被时清暖握着的手腕,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官婉儿顿时觉得有些不自在,微微侧身挡了过去,心里有些恼火,这家伙到底在看什么。
紧接着,齐天浩似乎还冷哼了一下,那声音虽轻,但在这安静的办公室里却格外清晰。
官婉儿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被点燃了,她在心里暗暗骂道:这个死男主,哼什么哼。小心我哪天趁着夜黑风高套你的麻袋,看什么看?你前未婚妻握我手腕不行吗?
她越想越气,原本就对齐天浩有些不满的情绪此刻彻底爆发。
她猛地撤回身,将时清暖握她手腕的手拉过来,当着男主的面十指紧扣,然后挑衅地看了他一眼,仿佛在向他宣告,别以为你是总裁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可不会怕你。
齐天浩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不明所以,只觉得眼前这个女警看他的眼神奇奇怪怪的。
他彻底没了耐心,眉头紧蹙,脸上写满了厌烦,干脆把脸扭向一旁,不再理睬他们几个,满心只想着快点把这麻烦事儿解决完,然后毫不客气地让他们赶紧走人。
“我当天和张总谈了一单生意,那会所里人来人往,嘈杂得很。结束后,我径直从会所出来回了家。一路上累得够呛,只觉得特别困,上车后眼皮子直打架,就在车上睡了一会儿。后来迷迷糊糊间,司机把我叫醒,到家了。保镖们看我精神不好,还以为我喝醉了,上来就要扶我。我向来不喜欢有人靠我太近,心烦意乱地就把他们都赶走了。”
齐天浩顿了顿,揉了揉太阳穴,接着说道,“我进别墅的时候,刚一开门,就本能地察觉到不对劲。一个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人,黑衣黑裤,还戴着黑帽子、黑口罩,一下子就蹿了出来向我袭击。”
说到这儿,齐天浩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惶,似乎又回想起了当时那惊险的一幕。
齐天浩微微皱眉,脸上仍有余悸:“那人直冲着我来,动作又快又狠,我酒还没醒,反应慢了半拍,差点就着了道。慌乱中,我一边招架,一边往后退,大声呼救。好在保镖们虽然被我赶走,却还是不放心,没走远,听到动静立刻冲了进来。那人见势不妙,转身想跑,保镖们追了几步,没追上。”
齐天浩顿了顿,手指不自觉地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继续说道:“当时那情况一稳住,我立马就报了警,毕竟这事儿太蹊跷。”
说着,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时清暖,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像是藏着难言之隐。
但他还是咬了咬牙,开口道:“可还没等我喘口气,萝莉紧接着就给我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她哭得梨花带雨,说她在国外被人骚扰,吓得声音都抖了,一直喊着让我救救她。萝莉她……她一直以来都比较依赖我,我当时一听,心就揪起来了,满脑子都是要赶紧去帮她。没办法,我只能赶去国外,这才没顾得上跟你们录口供。”
说到这儿,齐天浩垂下眼帘,似乎在躲避众人的目光,又像是陷入了对萝莉处境的担忧之中。
官婉儿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时清暖,只见她面容平静,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就好像此刻齐天浩口中讲述的是一个与己无关的陌生人的故事。
她既没有流露出哀怨,也没有显现出愤怒,哪怕听到自己的未婚夫为了别的女人匆忙奔赴国外,也依旧淡定自若,没有半分伤心难过的模样,仿佛她的心早已对这些波澜不惊,又仿佛藏着更深的思量,让人瞧不透她心底的真实情绪。
坐在车上,官婉儿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和时清暖相牵的手上。
陆晨开坐在前排全神贯注地开车,丝毫没有察觉到后排两个女人之间暗流涌动的微妙氛围。
从齐天浩的公司出来后,官婉儿就一直试图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可每动一下,时清暖的手指就收紧一分,攥得紧紧的。
官婉儿的手指被她这样紧抓着,渐渐泛起酸痛,眉头也微微皱起。
她在心中暗自揣测,不会是因为齐天浩和她解除婚约,让时清暖的心理遭受重创,一时难以承受吧?
想到这儿,官婉儿撇了撇嘴,在心底轻叹一声,算了,牵了就牵着吧,大家都是女人,牵个手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儿,权当给她点安慰了。
当车缓缓驶入公安的停车场,还没等车停稳,时清暖就迅速地抽回了手指,那速度快得让官婉儿咋舌,感觉比火箭发射还要迅猛。
一瞬间,官婉儿心里泛起一阵别样的失落,仿佛自己是个被人无情抛弃的物件,空落落的,很不是滋味。
她下意识地看着自己微微张开的五指,神情有些发愣。
从小到大,除了父母曾与她这般亲密无间,就连那些一同出生入死的警队队友,都不曾如此轻易地牵过她的手,这般突然的松开,竟让她有些不适应,心底的那丝怅惘也愈发浓郁起来。
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夕。
长条会议桌周围,坐满了身着警服的警察,他们身姿笔挺,眼神中透着专注与锐利,有的正翻看着手中厚厚的案件资料,不时在本子上记录着要点;有的双眉紧锁,似乎在脑海中梳理着复杂的线索。
时清暖坐在一旁,白大褂还带着些许消毒水的气味,面庞略显疲惫,显然是刚从解剖室赶来。
面前摊开的报告上,密密麻麻的数据和专业术语,都是死者最后的“诉说”。
投影仪将案发现场的照片投射在幕布上,血腥的画面令人触目惊心。
会议伊始,厅长率先打破沉默,浑厚的声音在室内回响:“各位,这次的案子棘手,咱们集思广益,先听时法医的死亡分析报告。”
时清暖闻言拿起报告,用沉稳且专业的语调详述着尸检发现。
灯光聚焦在前方的大屏幕上。
官婉儿看着时清暖身姿挺拔,神情专注,她觉得这才是原文女主的风采。
时清暖手指轻轻按着手中的开关,切换着幻灯片,同时沉稳开口:“第一位受害人,赵大福,男性,50 岁,经过精准勘查,死者死亡时间锁定在晚上 11 点左右。”
随着她的讲述,屏幕上出现受害人的照片,那是一张明显的富态的的面容。
“大家可以看到,尸体表面乍看之下无明显伤痕,然而致命伤却极为精准——一把利刃直直插进胸部,瞬间导致心跳骤停,夺走了他的生命。”
时清暖微微皱眉,接着说道,“经过详细检验,我们发现受害人在生前服用过迷药。”
此时,屏幕上呈现出药物分析报告的局部截图,复杂的数据和专业术语,让人意识到案件的复杂性。
台下的警察们都神情凝重,目光紧锁屏幕,手中的笔在本子上快速记录,一场紧张的案件剖析会正在严肃推进。
众人的目光随着陆晨开的起身而聚焦过去。
他身姿矫健,步伐沉稳地走到台前,清了清嗓子开始解说:“赵大福,作为 c 市知名企业家,商业版图广泛,死亡前三天还奔波在 A 省谈生意,可想而知,他生前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与之有利益纠葛的人多得难以计数。”
只见他利落地将一叠照片用投影仪展现出来。
照片上,那座奢华的别墅尽显气派,可如今却沦为凶案现场,透着说不出的阴森。
陆晨开手指照片,沉稳开口:“死者赵大福,他在自家这所豪华别墅中遇害。大家仔细看,现场出奇地平静,几乎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家具摆放规整,只有些许凌乱的脚印。但奇怪的是,屋内财物被洗劫一空,保险柜大开,金银珠宝、名贵字画不翼而飞。”
他微微顿了顿,扫视一圈众人,接着说道,“起初,基于这些表象,警方理所当然地以为这是一起简单的入室抢劫杀人案。”
说着,他微微侧身,向时清暖投去一个默契的点头示意。
时清暖心领神会,戴上手套,动作利落地将一个物证袋提起展示,里面装着一根看似普通的橡皮筋。
“大家看,这条橡皮筋,是在死者的口中发现的。”
陆晨开眉头紧锁,接着时清暖的话茬继续说道:“但案情远没有最初设想的那么简单。当第二起谋杀案出现,由于作案手法存在诸多相似特征,当地警方敏锐察觉,迅速将此案件上报归查。
他边说边切换着幻灯片,屏幕上依次呈现出各起案件的现场照片,画面触目惊心。
“大家仔细看,这些受害者,无一例外,口中都含着一根橡皮筋,这绝非巧合。”
陆晨开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会议室里回荡,让每一位参会者都心头一震。
“从零散的线索到惊人的共性,我们这才果断将这些看似孤立的案件归为‘橡皮筋’连环杀人案。”
时清暖和陆晨开配合得极为默契,就这般有条不紊地将第二起、第三起、第四起以及那未遂的第五起案件的相关情况一一讲完了。
讲完后,两人相视一眼,像是达成了某种无声的共识,而后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整个过程顺畅自然,仿佛演练过多次一般。
官婉儿坐在一旁,目光在他俩身上停留了一会儿,随后暗自思忖起来。
她看着眼前这默契十足的女主和男配,心里不禁泛起嘀咕:难道女主和男配要在一起了吗?要是这样的话,似乎也挺不错呀,起码眼前这位男配看着靠谱又贴心,可比那个让人窝火的狗逼男主强太多了,跟他相处总是一肚子气,还是男配更让人舒心呢。
想着想着,官婉儿微微勾起嘴角,仿佛已经看到了两人在一起的美好画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