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
张之余暴喝一声,翻身跳下床扑向那个男人。
张九日犹豫了一天,终于忍不住心中矛盾的情绪,将手中的匕首刺向躺着的张祁灵。
他闻声回身格挡,和扑过来的张之余打在一起。
若是进入张家古楼之前的张之余,或许只能和张九日打成平手。
但在经过古楼中那痛苦的折磨后,她的身手突飞猛进,手脚动作能赶得上脑子的意识。
因此几个回合后,张九日就被她制服在地。
张之余愤怒的看着眼神复杂的张九日,声音冰冷刺骨:“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哥。”
她亲眼看见眼前的男人拿匕首刺向族长哥哥的胸口。
若是这一匕首被刺中,天王老子来也救不回张祈灵。
张九日闭上眼睛,整个人颓然的放弃抵抗。
张之余看出他已经放弃伤害族长哥哥,放松手下的钳制,退到张祁灵床边防备的看着这个昨天送他们来医院的男人。
这人若是真的想伤害他们,昨天选择不帮她就行,为何要在他们被救回来之后,才出手来杀人。
这人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
想到这里,张之余打算呼叫医生护士,把这人送去检查检查,若是脑子有病就提早治疗。
张九日从地上起身,也不在意张之余防备的动作以及神色,声音平静的开口讲述了一个故事。
一个一群小伙伴一起放野,一起出生入死,最后分道扬镳。
那个成为族长的小伙伴突然调转矛头,伤害其他小伙伴家人爱人的故事。
张之余很奇怪,这人似乎真的脑子不好,否则怎么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在讲故事。
只是听着听着,张之余感觉不怎么对劲。
前面几个小伙伴一起出任务放野,怎么那么像是张家从前的一个必不可少的放野活动。
据说那是张家人出师长大的一个象征,只有成功完成放野任务的张家人才算是长大成人。
前面还好,至于后面就不怎么对劲
说什么族长会杀害那些小伙伴的家人爱人,她不如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天授的解药呢!
张之余冰冷的吐出两个字:“蠢货。”
张九日怒视着她,怒不可遏的吼道:“你骂谁蠢货呢?你知道什么?我们本来是很好的朋友,就因为观念不同,那个当上族长的人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杀害族人,难道不该被杀死吗?”
张之余摇头叹气,“谁搭话谁就是蠢货。”
无视张九日想扑过来的动作,她就着那个故事,讲述族长张祈灵绝对不会做出杀害小伙伴爱人亲人的行为。
既然他们是出生入死的伙伴,那肯定是在出任务的时候遇上过危险。
按照族长哥哥的尿性以及能力,十有八九是这些人陷入危险被他救下来。
但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如今还给他扣黑锅。
至于说后来的分道扬镳,张之余不明白原因,但猜测十有八九是因为张祁灵继任族长,绝授后忘记几个小伙伴,才会如此。
至于说后面的什么杀害小伙伴爱人以及家人的事,张之余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张祁灵在年轻的时候可以牺牲自己成全整个张家族人,又怎么可能在后来再去杀害人。
张九日眼眸赤红,声音哽咽:“那是因为他受到绝授控制,要消除可能暴露的家族秘密,才会来杀害我们的家人。”
张之余嗤之以鼻:“屁话,张家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家族秘密不能泄露。况且最为核心的秘密只有族长一人知道,他有必要来清除只知道一星半点秘密的族人么。”
她继续述说:“或许是那些把族长哥哥推出来挡灾,做诱饵的族老们才是真正的凶手。”
“毕竟他们担心秘密泄露会伤害到他们自身利益,因此下杀手解决那些可能做出伤害家族的族人的可能性更大。”
至于说族长这里,张祁灵只有一个人,他一人就是一个家族。
他一直守着家族最核心的秘密,作为一个留守的家族族长,又怎么还有精力去解决那些可能背叛家族的族人。
还是一个只有一个族长还在坚守的家族,这不是矛盾又可笑的杀人理由么。
况且那些族人如今已经不算在张祁灵所在的这个家族之中。
毕竟那些人没有一个人承认他们的族长是张祁灵。
这八十多年时间,也没有什么族人来帮衬着族长守护家族秘密。
呵呵,如今反而把他们可能招惹到什么敌人,族人被杀害这口锅盖在族长头上,真是一个令人耻辱的家族。
张之余冷声道:“在我哥替你们寻得天授解药之后,你们都欠着他一条命,一个自由的人生。更何况我认识的族长绝对不会因为天授这个可笑的理由去杀害无辜的人。”
张之余鄙视眼前自称族长幼时伙伴的人,“我真的为自己是这个家族的后人而悲哀,对待拯救整个家族的族长没有一点敬佩之心,反而天天给救命恩人扣黑锅。”
张九日喃喃自语:“可是那是张念和张海客亲眼所见,亲身经历,就是族长杀害了他们,他的样子我们又怎么可能会忘记。”
张之余嗤笑一声:“就连我这个编外张家人也知道易容,人皮面具这个东西,你一个百岁老人,经历过张家训练的张家人不会不知道这个东西吧?”
张九日身形晃荡,跌坐在地,不可置信的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中溢出。
张之余还想继续输出,身后传来拉扯,她惊喜的转身看向醒过来的张祁灵:“哥,你醒啦!”
张祁灵在张之余的帮助下从床上坐起来,平静的看着地上痛哭的儿时伙伴。
他眼神放空,神情声音都很平静:“我没有小余说的那般伟大,我选择进古楼替家族弄出解药只是和代理族长的一个交易。”
因此他并不需要这些人的感激,也不需要这些人以报恩的名义再次陷入家族使命中。
“但我不会因为天授掌控而去杀害族人,况且我的天授仅仅只是要求我遵守家族使命,并没有其他的指示。”
或许因为他是最后一任族长,那个家族人人避之不及的天授,并没有要求他去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任务。
他的天授仅仅是让他在有生之年继续守护家族秘密,继续守护青铜门。
“对于你的父母的被害我很抱歉,我仔细想过,那个时间我正在一个无法外出的地方,绝对不可能有时间和机会出来进行杀人活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