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陈教授这话是什么意思,详细问道:“哦对,我们曾经不小心也进去过,看见有豹子就赶紧跑出来了。不知道陈教授找我干什么?是有什么文字翻译不准确需要我和秀媛帮忙吗?”
“并不用,其实是这样的。在实验室中,工作人员发现一张地图上有两个骷髅头标志,于是请山大和我帮忙组建一支联合考察队,去寻找地图中另一个地方的位置。
为避免这些放射性元素无意中伤害民众,当然也有一些考古的意味。如果能找到这个地方,又被日本人破坏了,考察队可以提前进行抢救性发掘。”
我疑惑的说:“教授,目的地是哪?有放射性元素,你还敢去?”
“目的地是吕梁山脉的最北端,汾河源头管涔山系。至于辐射根本没事,中辐院的同事也去隧道实验室内检测过了,辐射值比手机信号还小,并不会对人产生影响。
说什么影响都是幌子,我们几个老家伙就是借着这个由头去考察考察,赚点外快顺便旅旅游罢了。”
管涔山系这我知道,方位大概在晋西北,南承吕梁余脉,西临黄河东岸,都是些人烟稀少,绵延百十公里的深山老林。
“顺之,我听说你回来后还没工作,不如你和秀媛也进考察队吧,算学分。此次考察队还有考古系,地质系的老朋友。等来了介绍你们认识认识。最主要是有人赞助了大量经费,出外勤一天给两百呢。要是能找到些什么,再出几篇论文,对你们以后也有好处。”
一天两百,这相当此时普通人的十天工资了,对我来说却没什么吸引力。
陈教授电话里说的轻巧,可总感觉任何与避尘珠扯上联系的事都会极为危险。
但他话里话外都是为令狐秀媛和我着想,真不知道该如何拒绝是好。正搜肠刮肚组织语言时,就看见桌子对面的姚江涛,眼睛对我瞪得老大,手指着我哆哆嗦嗦的说:“上,上...”
我拿着手机不明所以。
“上?上啥?你鬼上身了吧?”
令狐秀媛顺着姚江涛的手指看向我背后,金丝眼镜里的秀目也瞪得特别圆,手指也指着说:“学长~,你上,上...上吊啦!”
我特么。
谁上吊了!?
转头一看,就见客房中早就亮起了灯,一个宽阔的人影晃晃悠悠的吊在半空的房梁上。
我草,鹏哥想不开了这是?
手机顾不得挂断,直接扔到地上赶忙起身往里冲。
白忆画比我速度快上好几倍,手按在门上发现推不开。
后退两步,一个铁山靠就把木门撞了个粉碎。
就见那一米九的王鑫鹏被一根皮带挂在房梁上,跟条巨型腊肉似的,脸色发紫眼睛紧闭,不知道是死是活。
等手忙脚乱把他拖下来放到床上,摸着尚有脉搏,我们几个这才喘了一口气。
姚江涛气的上去就是连续三个大嘴巴子把王鑫鹏扇醒。
“王鑫鹏!你特么白长这么大体格子,连特么女人都不如!啊!还上吊!
老子可知道,上吊的人去不了西天也见不了佛祖!枉死之人都特么到枉死地狱受刑去了,你特么要想圆寂,老子找点柴火把你当场点了,说不定还能烧出点舍利子换钱呢!
你看看这是哪,这是李哥家,你特么死人家家里干啥!你特么跟老子在香港没寻死,在特么英国...”
温文尔雅的姚江涛此刻暴跳如雷,唾沫横飞,从不说脏话的他一连串的特么特么骂了王鑫鹏好几分钟,烫好的斜刘海也被甩歪了。
王鑫鹏这巍峨壮汉一大条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始终一言不发,颇有种受气包的小女儿姿态。紫色的脸变白又变红,又变紫,最终黑成锅底,我和大小美女看的是津津有味。
这时令狐秀媛的手机传来铃声,她走到外间接起:“喂,陈老师。”
就听陈教授焦急的问:“秀媛,你没事吧!什么情况,上吊,谁上吊了?不是你吧!”
令狐秀媛捂嘴偷笑:“老师,没事的。一个朋友在闹着玩呢。”
“哎呀,可把我这老骨头吓死了,刚才我救心丸都拿出来了。秀媛呐,你可千万千万不能有事。”
令狐秀媛拉着白忆画的胳膊,靠在她肩膀上,看着一大条黑着脸的王鑫鹏,笑的都站不住了。
“老师您放心,就是闹着玩,谁也没事。您呀,身体好着呢。把救心丸赶紧收起来吧。”
“好,好,没事就好。秀媛呐,刚才顺之都把事情给你说了吧。你们准备准备,下周一咱们学校集合。”
令狐秀媛一边打电话,一边看着脸色黑如锅底的王鑫鹏,强忍着笑搂着白忆画。
白忆画扶着颤抖的令狐秀媛,指了指地上碎掉的雕花木门,对王鑫鹏比了个自己赔的口型。
这时我看到还在躺尸的王鑫鹏,眼睛一转想了一个法子。
问令狐秀媛拿过手机说:“教授,我弈顺之啊。这次科考在山里,听说那边都是有野兽出没的深山老林。我和秀媛都身体疲弱,也没野外生存经验,要让我们去也行,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请几个人当保镖啊。”
陈教授沉默两秒。“啊,这个,啧。行是行,就是这补贴不是我出,要是咱们学校人的还好说。唉,算了,我就明说。你们要想请保镖也可以,想带什么装备也可以,不过其中费用,我这边只能说勉强给申请申请,最高也就一天两百。超出的,你们可得自己出啊。”
等挂断电话,我拦住都快脑溢血的姚江涛,对王鑫鹏说。
“鹏哥,别整那股子小女儿姿态。如今你被逐出师门,涛这边你是不能待了,要不然他也不好做。唉唉唉?你干嘛?”
他听我说话一个鲤鱼打挺站在床上,跳下来就收拾行李。
“你别急,真是。拿行李干啥,表演胸口碎大石流浪街头啊。”
他红着眼睛唉声叹气道:“我心暴虐,我佛慈悲。可经此一事,我发现什么佛陀佛法,根本度化不了我,我准备收拾行李,去姑射山找少阙真人修道。”
我想起他在火车站吃泡面的情景,怼了他一句。
“还修道,你有钱买车票吗你。”
王鑫鹏老脸一红,支支吾吾的摸着口袋。他吃喝用度全是蹭姚江涛的,工资?工资早特么赔出去几百年了。
他也不敢看姚江涛,咧着大嘴对我说:“那个,顺老弟,你们回临汾的时候能不能,能不能把我捎到姑射山?车费我先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