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淑婷听到男子那声嘶力竭的哭喊,秀眉微微一蹙,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与警惕。
那蹙起的眉头仿佛两道小小的山峰,透着威严与质疑。
张淑婷先是迅速扫视了一圈围上来的人群,心中暗自觉得事有蹊跷,这男子的哭闹与刚开始几人异常迅速的围堵太过刻意。
张淑婷的目光犀利而敏锐,如同利剑般穿透人群。
随后,张淑婷目光坚定地直视着地上的男子,朱唇轻启,声音清冷地说道:
“你莫要在此胡搅蛮缠,这青天白日之下,你这般行径,休要想讹诈于我。”
张淑婷的声音清脆而有力,在喧闹的人群中如同一股清流。
说罢,张淑婷身姿挺拔,昂首而立,毫无惧色,仿佛周围这混乱的场景丝毫不能影响到她分毫。
张淑婷那挺直的脊梁如同松柏,傲然屹立于狂风之中。
同时,张淑婷双手微微向后伸展,看似随意却又无比坚定地将宇道和张婉落护在身后。
那双手如同坚实的盾牌,给予他们安全感,静静等待着男子的回应,同时也在留意着周围人群的一举一动,以防有什么突发状况。
张淑婷的眼神警惕,如同猎鹰般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动。
周围围堵的人群,让倒地的男子似乎有了底气。
此时,正值日头渐高,阳光火辣辣地洒在长安城的街道上,地面散发着微微的热气,尘土在人群的搅动下肆意飞扬。
那尘土如同一层薄纱,在空气中弥漫。
街边的小贩们也都停下了手中的生意,围拢过来,使得原本宽阔的街道变得拥挤不堪。
喧闹声、议论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锅煮沸的开水。
而男子先是如遭雷击般瘫坐在地,眼神空洞地望着破碎的瓷器,嘴唇不住地颤抖,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男子的眼神呆滞,仿佛灵魂出窍。
突然,男子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扑向碎片,小心翼翼地将其聚拢,双手紧紧抱在怀中,仿佛那是他垂死挣扎的希望。
男子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那破碎的瓷片在他怀中如同稀世珍宝。
紧接着,男子声泪俱下,悲戚地哭诉道:
“姑娘啊!这青花瓷可是我家祖传的宝物,本想着拿到集市换些钱粮,给家中重病的老母亲抓药。”
说着还表现出对病重母亲的担忧,捶胸顿足。
男子的动作夸张,每一下捶打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一路小心谨慎,谁知在这拐角处与您身旁的姑娘狭路相逢。我已经极力避让,可还是……”
说到此处,男子已是泣不成声,抽噎了几下后,继续哽咽着说:
“我家中上有老迈的母亲奄奄一息,下有年幼的孩子嗷嗷待哺,全指望这瓷瓶救命啊!”
“您这般说我讹诈,这不是要了我们全家的命吗?”
男子一边说着,一边用满是灰尘的衣袖用力擦拭着眼睛,那红肿的双眼和颤抖的身躯,仿佛遭受了世间最惨痛的冤屈。
男子的衣袖上沾满了尘土和泪水,显得狼狈不堪。
同时,男子还不时偷瞄张淑婷,眼神中既有伪装的哀怨,又暗藏一丝狡黠,那偷瞄的眼神如同暗夜中的老鼠,鬼祟而狡黠。
并且,男子不时向周围人群投去楚楚可怜的求助目光,期望众人的同情能化作对张淑婷的指责,给张淑婷施加更多的压力。
此时,男子的同伙也开始纷纷帮腔。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扯着嗓子喊道:
“大伙瞧瞧,这姑娘长得眉清目秀,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
“这青花瓷肯定价值连城,人家都这么惨了,必须得给个说法!”
同伙的声音尖锐刺耳,脸上的表情扭曲而丑陋。
旁边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瓮声瓮气地附和道:
“就是啊,我在这长安城混了这么久,啥事儿没见过,这青花瓷的质地和样式一看就是真品。”
汉子的声音如同闷雷,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小姑娘,你要是个明事理的,就赶紧赔钱了事,别在这儿磨蹭,耽误了人家给老人看病,你这罪过可就大了去了!”
还有一个看似憨厚老实的中年妇女,也假惺惺地挤到前面,抹着眼泪劝道:
“姑娘啊,我知道你可能不是故意的,但人家这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
妇人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滚落。
“你看他那可怜样儿,咱都是有同情心的人,多少赔一点吧!”
“也算是给自己积福积德了,可别因为这点钱,让自己落个不好的名声。”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不仅言之凿凿地强调青花瓷的珍贵和男子的悲惨境遇。
还从道德伦理的角度对张淑婷进行“绑架”,试图让她在舆论的重重压力下就范。
他们的话语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朝着张淑婷笼罩而来。
然而,张淑婷不为所动,她冷冷地看着男子装腔作势,心中更加确信这是一场骗局。
张淑婷的眼神冰冷,仿佛能将对方的伪装瞬间冻结。
张淑婷在脑海中快速思索着应对之策,想着如何才能在这群情激愤且有同伙混迹其中的人群中,巧妙地揭露男子的阴谋。
更重要的是,还自己等人一个清白,同时又不至于引发更大的骚乱。
张淑婷的眉头紧锁,思绪如飞。
随即,张淑婷的眼神越发坚定,身姿也愈发沉稳,时刻准备迎接男子和其同伙可能发起的进一步挑衅。
而在张淑婷身旁的王玉兰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切,仿若一位超脱尘世的看客,冷眼旁观这场拙劣的闹剧。
王玉兰身姿悠然,嘴角那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是对这阴谋诡计的无声嘲讽。
王玉兰的眼神深邃而平静,似乎早已洞悉一切。
无论周围众人如何叫嚷着让赔钱,王玉兰的表情都未曾有大的波澜,那平静的面容像是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
不知是对这一切纷扰都满不在乎,还是胸有成竹心中早已有了对策。
王玉兰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散发着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气场。
就在张淑婷低头沉思、商量对策之时,宇道却不慌不忙地走到青花瓷器碎片残渣旁。
宇道蹲下身子,挺拔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格外专注。
那蹲下去的动作轻盈而优雅,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
那一地破碎的瓷片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刺目的光。
宇道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弄着碎片,眼神中透着一股探究的执着,时而皱眉,时而若有所思。
宇道的手指如同灵动的画笔,在碎片间游走。
倒地的男子瞥见是个小屁孩儿在辨认残渣,哭声愈发响亮,那哭天喊地的模样中,不经意间透露出一丝得意与自信。
仿佛在嘲笑这小孩的不自量力,认定他不可能瞧出任何破绽,自己的骗局即将得逞。
宇道仔细端详片刻后,竟微微点头,口中啧啧称赞:
“这瓷器做工着实优良,你瞧这胎质细腻紧实!”
“釉色均匀光亮,所绘图案笔触细腻流畅,定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看样子像是真品。”
宇道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