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啾啾想到黄婉方才触发的任务,以及黄婉说的这些话,叹了口气,决定赌一把:
“黄婉,我也不和你打哑语了,其实我一直知道,你是李厂长的外遇对象,因为之前你和张可可在厂子外面说话我都听见了。”
原本还在忐忑不安,不知道许科长会给自己什么建议的黄婉,听见这段话,整个人直接傻了。
目瞪口呆地看着许科长,脑子空白。
等脑子回过神来,第一个反应就是,完了。
自己的人生完了,小板栗的人生也被自己搞砸了。
许啾啾看着黄婉那呆滞的神情,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因为我不确定,你是怎么想的,我也担心你更喜欢待在别人的照拂下,所以只能先观察你,这一点,我要向你道歉。”
听见这话,黄婉哭笑不得,连连摇头:
“是我自己,我自己的身份让你这么做的,你何必对我道歉,本来,就是我自己的错,只是,我的错我可以赎罪,但是我的小板栗,我不想她为了我的错误而耽搁她。”
说到这里,黄婉抬起头,像是才反应过来般轻声问道。
“许科长,你的意思是……你,你现在观察之后,觉得我是,是值得信赖的吗?”
许啾啾点点头:“当然,我能够从你刚才的话里面,感受到,你根本就是这件事的受害者,这件事你就是被骗了,要不是那个老混蛋,你现在的生活应该是蛮好的,别的不说,养活自己和小板栗是没问题的,就像刘婶儿家儿子一样,当初大学毕业到我们厂里,就是干部做起的。”
听见这话,黄婉先是愣了一下,这些年来,她一不敢对别人说小板栗真正的身世,二来,那些知道她和混蛋老李关系以及知道小板栗亲爸是谁的,看自己的眼神中都带着一丝鄙夷,甚至还有人会对自己口花花,觉得自己是浪荡的女人。
第一次,第一次有人说,自己是受害者,都是混蛋老李的错。
“我,我……”
黄婉几次开口想说话,但眼泪比声音先从涌出,或许是这些年的委屈,在这一刻,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释放了。
许啾啾瞧着哭得稀里哗啦喘不上气的黄婉,慢慢等着她把眼泪哭干。
渐渐地,哭声开始小了,黄婉的眼泪也慢慢地停了下来。
或许,人生就是这样,总是会因为年轻的时候,脑子进水,但,人生嘛,把脑子里的水给哭干之后,人生还会继续,只是这一次,要更加勇敢才行了。
“我,我要怎么办,才能,才能让他对小板栗的影响摘出去,或者是最小呢?”
许啾啾听见这句话,深深地看了一眼黄婉。
“黄姐,你应该猜到,我接触你,是有目的的,我的目的是将李厂长给拉下马来,这里面,您和小板栗的存在,就是对他的致命打击。”
原本胆小的黄婉听见这话,却没有被吓到,反倒是笑了起来:
“或许别人会这么做,但是许科长你不会,如果你要这么做,你就不用观察我们母女两了,直接动手我们也不会知道是你做的。”
听见这话,许啾啾挑眉:
“看来黄姐你把脑子里的水哭干之后,智商就再次占领高地了。”
黄婉:……
“许科长,你这句话,好像有些贴切得过分了。”
“哈哈哈哈,好了,的确,我原本想着,该怎么和你合作,才能不将你牵扯得太深,但既然现在,知道黄姐你对他的恨意,我有新的计划。”
“我能听听看是什么计划吗?”
“当然,因为我们需要黄姐你参与最重要的环节。”
“不过,具体的计划,我需要再完善一下,上班之前,我会和黄姐你说的。”
“哦哦,好的。”
“行,那聊完了,我叫他们都回来了,黄姐你也留下一块儿吃早饭吧,我看你的锅都没烧火。”
原本想拒绝的黄婉:……
“那个,谢谢。”
将一家人都喊回来,今天早上大家吃的是昨天包的饺子,龙凤胎和小板栗都吃得笑眯了眼。
瞧着女儿这副高兴的模样,黄婉心中更加坚定。
吃过早饭,许啾啾回自己房间,因为有了暖炕的缘故,整间屋里都暖呼呼的。
“让我想想,把黄婉母女的身份给利用,但不能让她们母女卷进来,那,有没有什么人能够代替她们呢?”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老色胚可能早就模糊了黄婉母女的长相了。”
“而且这么久了,他也从来没有来偷偷看望过一次,证明在他心中,黄婉母女对他而言,除了麻烦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地位。”
“等等……这么一来……我岂不是,能够假装黄婉母女了?”
“不过,黄婉我能伪装,但是小板栗没办法伪装啊。”
想到这里,许啾啾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那就先试试看,不带小板栗老李的反应了。”
“唔,那就趁着过年好了,找上门去,正好让邻居们都瞧见,埋下一颗种子。”
决定好之后,许啾啾干脆回空间内睡了一觉,吃过午饭,假装出去遛弯,来到了自己在京郊的那处房子。
换成黄婉的脸,但微微改动了一些,比如身高更高,皮肤更白,头发也从黄婉那为了带孩子方便而剪的短发,变成了一头长发,看着比黄婉如今的脸更加年轻了几分。
骑上自行车,许啾啾径直朝着轧钢厂家属院去了。
大年初一,走亲访友的人还是挺多的,许啾啾就这样,顶着和黄婉相似八成的脸,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李厂长住的那层楼。
按照规定,李厂长家分的房子是三室一厅,另外一套两室一厅,则是其中一位副厂长的家。
原本楼内大家都以为,长得这么标致的女同志,是谁家的亲戚,结果瞧见对方径直上了二楼,朝着厂长家去了,大家都纳闷了。
“没听说李厂长家,有这么漂亮的亲戚啊?”
而此时,李厂长家为了避嫌,也没有关上的大门内,传出阵阵笑声。
许啾啾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去:
“老李,你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