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玛迷糊得睁开眼睛看着房顶出了神。她...怎么在这儿...
片刻过后立马反应了过来,猛地坐起来朝四周看去,“拂林!张拂林!”难道自己睡着的时候出了什么事了吗?还是说她又在做梦。
“我在这儿!”张拂林听见动静一路小跑进屋,“别怕,我在这儿呢。”边说边坐在床边,拿起自己早就放在一边的糊糊,小心地递给白玛。
白玛双眼盯着张拂林,顺着嘴边碗的倾斜吞咽着。喝了几口就不想喝了,轻轻把碗推开问道:“我们现在在哪里啊?”这房间瞧着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张拂林几口就把妻子剩下的喝了个干净,随便抹了把嘴,“这地方应该是猎人的临时落脚点。我刚刚四周转了转,看起来是已经很久没人来了。”
白玛点了点头挣扎着就要下床,“我休息好了,现在就走吧。”这地方距离族地太近了,他们得跑的更远才行。
“一会儿再走。”张拂林拉住白玛得胳膊,轻轻地把她拉回来,“我们先把衣服换了。”
“衣服?”白玛诧异得看着他,“我们有衣服啊?”说完还摸了摸自己身上现在灰扑扑的衣服,拍了拍让丈夫好好看看。
“你这身太明显了。”张拂林摇了摇头站起身,走到柜门都要掉不掉的柜子里,把看着就脏的衣服拿了出来。
白玛一脸不情愿连连摇头,“我继续穿这身。”但一想到自己这一身哪怕发灰也依旧很显眼的白袍,心虚得小声说道,“我找点泥巴抹抹。”
张拂林面带笑意得解下自己身上的外袍递给白玛,“你穿我的。现在穿的得放包里。”说着淡定地把那身脏衣服穿在了身上。比这更脏的衣服他又不是没穿过,但他穿归他穿,白玛可不能。
白玛抱着还带丈夫体温的衣服点了点头,有些时候她已经习惯听丈夫的了。只是小声地问道:“那你会不会冷啊?要不等到了地方再脱吧?”这脏袍子看着毛都瘪瘪得,一点都不暖和。
张拂林摇了摇头,“我不冷。”说着就帮着妻子换衣服,一边叮嘱道,“等会儿我们就直奔镇上,买点东西连夜就走。”但是看着担心得白玛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忘啦,我本就不怕冷。”
他穿这么多,不代表他就真的需要这么多,这些只是为了让他融入环境,不显得这么特殊的伪装。
不然他就跟以后得小官一样,在身边人都穿得跟熊一样,他加个外套就来了。
白玛噗呲笑了起来,点了点头明白了丈夫的话外之意。
两人走之前,把破败木屋能用得上的都拿上。也幸好他们现在东西都不多了,不然还真拿不了这么多。
....
看着不远处人来人往的镇子,张拂林随手抓了一把路边得草木灰,给自己飞快抹了个全脸才开始轻轻得给妻子处理。对这里的人来说,脸黝黑透着红是很正常的事,像他们夫妻俩这样怎么晒都晒不黑的,那可谓是凤毛麟角,看过一次肯定印象深刻。所以他得提前防一手。
白玛仰着脸闭上眼睛,随丈夫给自己处理。逃难呢,什么漂不漂亮的前提也得有命在不是。
张拂林看着妻子黑乎乎的小脸,忍不住笑了起来,拉着白玛的手走进了镇上。
说是镇其实更像是村,只是来往的人多了一些。
白玛瞪大眼睛看着从自己身边路过的羊群,以及前面成群结队的牛羊,心里兴奋地不行。她从被选为了圣女,就一直待在了山上,虽然吃穿用度都是族里最好的,但这种景象也绝对是看不到的。
“小心!”张拂林瞪着前面埋汰的牛,揽着白玛得腰一使劲就带着她换了个地方走。这地方来往的商队太多,赶来贩卖牛羊的,收购皮毛的,反正什么人都有。
白玛被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又站在了地上,也没在意这些继续兴致勃勃得看着四周。原来外面的世界是这个样子啊!果然,听到的感觉和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张拂林看着妻子这么有兴致,也放缓了脚步,自己警惕得打量四周。
这镇说大也不大,反正没逛多久他们也就看了个遍。
白玛看着不远处有人卖马,拉了拉张拂林的手,“我们也买一匹马吧。”说完就把自己取下来的首饰递过去,“给。”
张拂林把深深看着手里的首饰,“好。”有个代步工具对他们现在来说很重要,只是这些东西在这里卖了可就拿不回来了。
“去呀!”白玛看着在犹豫的张拂林,加重力气推了他一把,“这些都是我不要的。带路上我还嫌重呢!”说完全不在意肯定是假的,毕竟这些东西她带了很多年了。可是他们现在明显更需要马去找小官,这些东西没了就没了吧。
“好。”张拂林深深吐了口气答应了,“以后我给你买新的。”赚钱对于张家人来说真不是难事,可有意义的东西丢了可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白玛重重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个小袋子在丈夫眼前摇了摇,“看,你送我的都在呢!我又不傻!”
张拂林点了点头,拉着白玛走到一处摊位旁边,“我去买东西。你在这里等我。”他身上的钱加上首饰,买东西怎么都够了。
“嗯!”白玛低头看着脚下的台阶就坐了下来,对着丈夫催促道,“你快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张拂林一边答应,一边朝四周看去,确认都是一些老百姓,这才放心离开。这个摊位客人不多,但也不少,一些地痞不敢乱来,就算有他听见动静赶过来也出不了大事。
白玛抱着包袱警惕得盯着过往的人,但凡有人停留她都要多看几眼,生怕是来追他们的人。身体在一次次自己吓自己中,成功把自己整得又累又饿。
幸好,在她肚子真的饿的咕咕叫之前,张拂林赶了回来。
“快,趁热吃。”张拂林从怀里掏出两个纸包递给妻子,自己就随便多了,叼着馍馍几口就下了肚。他饿的时候老鼠都吃过,没这么讲究。
还没打开纸包,香味就飘了出来。白玛看着里面是自己没吃过的饼子。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顿时瞪大了眼睛。
好吃!
张拂林拉着白玛边走边吃,带她往自己订货的店里走,等他们到了正好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