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月高挂云头,茫茫无际的草原之上,火光照耀,却是成为了无尽黑夜之中初生的光亮,
随着汉军突袭之后立刻撤离,呼衍奎集结的大军也没有了作用。
原本还想要借这一次汉军的突然袭击联合南匈奴同自己一同出兵讨伐汉军,顺便将南匈奴收归麾下,可是却没料到对方早有预料,早就跑的没了踪迹。
如此一来也只有早早撤离,明日再战。
当然,鲜卑人想要睡觉那也得问问咱们想不想休息。
“弟兄们,随我冲!”
“嘭嘭嘭!”
战鼓的声音之中夹杂着汉军的怒吼声,只过了几个小时,众人再一次发动袭击。
可令迅速集结的鲜卑士卒没有料到的是,汉人这一次不讲武德,竟然向着他们聚集之地发射了大规模的箭雨。
只一瞬间,就有百来个兄弟死于箭雨。
又这般反复来了几次之后,呼衍奎终于受不了了,便要带着手下士兵好好给这些汉人一个惨痛的教训。
要说这么敲击战鼓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其实不然,王望瑾也是明白这一点不可取,所以专门让士兵堵住了耳朵,并且他们大军所在地距离击鼓之处较远,却又能恰到时机的进行支援,也只有那几个击鼓之人可能睡不了多久,其他人则是保持着充足的精神状态。
当然,若要说这盲射的箭雨很难起到作用,所以王望瑾就进行预判。
第一次射箭之时,鲜卑人为防止他们劫营想来是准备周全,士卒应该都会紧密排列,此时则是向着他们大帐射箭,必然能一举成功,而第二次射箭的时候,想来便会分散站位,自然是向着四周射箭,而第三次射箭之时,想来鲜卑人会预判他的预判,王望瑾自然是便如同第二次一般发射箭雨。
至于第四次、第五次,那就随便射咯,就看谁倒霉了。
而呼衍奎恰恰就如王望瑾所预想的一般行动,手下也是损失惨重,士卒也对他的命令多有微词。
简直就是走到哪里,哪里就中箭。
想到这的呼衍奎便是一阵火气上涌,不由得将视线聚焦在袁涣身上。
此时的袁涣早已被纪灵的遭遇深深震撼,实在没有想到有人能如此用兵,他能够给予呼衍奎的唯一意见便是不要出兵追堵,否则必然吃亏。
可是呼衍奎若不出兵,手下定然把他叫做“孙子”。
虽说他们不会在明面上说出来,但是大家暗地里恐怕对他这个将领不会服气,谁都会轻视他,到时可就再没有统兵的机会,只得被人嘲笑余生。
“与其任由他人嘲笑,不如将这该死的汉人当猎物般追逐,岂不痛快?“
心中打定主意,呼衍奎立刻便命人集结部队冲出大营向着鼓声敲击处而来。
眼看前方烟尘滚滚,几人立刻上马,不理会什么战鼓,撒腿就跑。
看着几人背影,追上来的鲜卑人均是鼻中热气喷涌,实在是火气难消,就连温顺的马匹都不由得把蹄子踏得哒哒作响,实在是对这些半夜扰人清梦的深恶痛绝。
只可惜,他们也是来错了地方。
在这里却是挖掘了数百个洞,也够他们喝上一壶。
随着呼衍奎速度不减的冲向前方的汉人,却只听“咔嚓”一声,呼衍奎倒飞在了不远处的地上,而他座下的马匹却是摔在了插满尖刺的土坑之中魂归天际。
见此一幕的呼衍奎吓得双腿打颤向后扑腾,却是感到身后一空,却是另一个坑洞。
望着身后那密布的尖刺,呼衍奎的脸上再不是怒色,转而是无尽的惶恐和后怕。
那些冲杀在最前面的鲜卑士卒也有些时运不济,有几十人连人带马跌进地狱的大门,迎接鬼差的锁链。
前面还不时传来马匹跑动的声音,抬头望去,却看见那几个汉人士卒正慢悠悠的骑着马匹,好像在那里郊游一般轻松惬意。
这些鲜卑士卒很是不满的看着这一幕,可是又能如何,冲上去砍杀对方,这不过是他们的幻想罢了,没有人敢再向前一步,都不敢赌前面一步是不是一个充满深度的带刺的坑洞。
当然,对于呼衍奎摔落马下差点殒命的窘样,鲜卑士卒们都是自动忽略,他们可不敢表现出任何的异样,毕竟他们还不希望自己的身体零件出现缺失的现象,尤其是脑袋。
“撤!撤!给我撤!”
骑着杂色马匹,再没有平日里威风的气势的呼衍奎踉踉跄跄地向着大帐走去,一旁的袁涣神色之间带着忧虑,却是时不时叹气。
随着鲜卑人离去,敲击战鼓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却是再没有停下,只是这一次鲜卑人不再出现,他们全部捂着耳朵在大帐之中幻想着自己能够睡着。
但是等到阴云散去,阳光普照大地,他们也没能等到鼓声停下。
不过,纵然心中怒火翻涌,可是他们已然是吃够了苦头,不会再中计。
日出到来,等到王望瑾集结军队,却是来到鲜卑大营面前叫阵。
听着外面汉军的呐喊声,才刚睡下的呼衍奎不免心中烦躁之时又觉背脊生寒。
虽说心中有千百个不愿意,但是对方既然已经叫阵,他们不可能不应战,否则便是被汉人笑话,他可丢不起这人。
勉强站起身来,呼衍奎立刻下达命令把军队聚集在一起,却是来到了大帐外汉军面前。
两军对垒,精神面貌的差距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
异族人普遍都是精神萎靡,似乎下一秒就要栽到在地,而汉军则是人人巅峰状态,乃是精锐之师。
“如此做法,当真是愧为汉人。”
听着这话,王望瑾不由得抬眼看去,却见一汉人将领站在异族阵营之中。
和他交过手的郭嘉一眼就瞧出对方是谁,便是那日与他们交战的纪灵。
“纪将军却是鲜卑人,又如何指教我汉人?”
听到这话,纪灵心中明白对方所言何意,也知自己不占理,却是说道:“那便过招见识一二。”
“谁与我拿下这鲜卑蛮子,夺下今日这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