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年脑子也很灵光：“你是想对比一下两份协议有没有相似？”
孟清欢打了个响指：“完全正确。当时这份方案你往运城军区提交的时候，我不是还附了一些关于我店铺盈利模式的分析之类的文件嘛？
这保密工作也是很看重的。当时我为了严防配方泄露，是专门找人拟定的保密协议，基本上很完善。他们既然照搬了我们的方案，那……这份保密协议，和他们的需求也非常匹配。
他们连我们的方案都能挪为己用，现成的保密协议不可能放过的。而我现在工厂的保密协议，也是脱胎于初版。要是对比一下，发现相似度很高……这也是证据啊！”
宋瑾年点点头：“我明白了。”
孟清欢突然想到了什么：“哦对了，还有，你再写封电报回去给李杨吧。把这件事……告诉他吧，先拜托他保密，再麻烦他找一找，看看方案运城军区有没有备案。”
宋瑾年一口答应：“这是小事。不过备案你放心，这个肯定有。”
孟清欢沉思片刻：“……未必。”
宋瑾年看着她凝重的脸色：“你是说……”
孟清欢叹了口气：“我反正是没那么乐观。他们能从首都中央军区调出我们的方案挪为己用，想处理掉地方军区的档案备案，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吧？
我让你把实情告诉李杨也就是这个意思。我觉得，他是个可信任的人，把事情告诉他，让他有个底，查证的时候小心一些，别暴露了他在查这件事被人打击报复了。”
宋瑾年把孟清欢搂进怀里，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你总是想的很周全。这帮混蛋……”
孟清欢冷哼一声：“我是放着他们背地里下黑手耍阴招。要是堂而皇之的硬碰硬，我还真不一定怕他们。先不说我还有叔叔可以啃，做亏心事的是他们！把我逼急了谁都别想好过。”
“当然，他们一定不会好过的。”
翌日，宋瑾年按照孟清欢说的，先是给李杨发了电报询问这件事，接着就是去想办法弄一份森源的保密协议内容。
这保密协议不少员工都要签，想打听到还是比较容易的。
只是宋瑾年是为了孟家老爷子过世的事情才请的假，假期快到了。
孟清宇倒是请的假长些，所以宋瑾年归队后，他就把这件事交给孟清宇办了。
费了一番周折，孟清欢才看到了森源集团和用人签署的技术和配料的保密协议。
果不其然，相似度很高。
孟清欢立刻拿着这份文件联系了律师和本公司的法务。
他们进行对比后告诉孟清欢：“重合率太高，即使是开庭打官司，也可以作为剽窃抄袭的证据。只不过孟清欢需要证明自己的原版文件出现的比他们的保密协议要早。”
这是小事，孟清欢二话不说，去请来了当初参与拟定保密协议的几个律师。
隔了两天，李杨也来了回信，先是痛骂这首都军区高层领导有内鬼，接着告诉了孟清欢一个好消息：原本的方案备份还在运城军区没动过。
孟清欢心里，有块儿大石头落地了。
这是铁证啊！
凭借这些，足够证明森源和部队合作的基础方案是来路不正的。
“我去找叔叔。”
孟清欢把消息带给了孟昊，孟昊听着孟清欢的证据，也觉得不可思议：“竟然真的是部队内部出问题了啊……我还以为是什么误会呢。”
“部队是神圣的，军人是值得敬佩的。但是也不代表，部队和军人里，没有败类。不管他们怎么混进去的，总之要把这些人拔掉。”孟清欢眼神凌厉。
“那你现在是怎么打算的？”
孟昊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
孟清欢顿了顿：“我想……想请叔叔帮我查一下森华总裁彭申化的人际关系，家里，或者朋友，是不是有在部队层级比较高的。”
孟昊点头：“这个简单。然后呢？”
“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他们似乎不知道方案是宋瑾年提交的，也不知道宋瑾年和我到首都来了，所以甚至都没做干净，还给我留了证据。
等我收集到更多的铁证，就直接拍到陆军长面前去。”
孟昊缓缓摇了摇头：“我建议……不要。”
孟清欢瞪大眼睛：“为什么？”
“陆庭川……说实话，我不了解。他是军区的首长没错，但是……首长并不一定是有最高决策权的。先不说他有没有能力处理层级这么高的人，万一……他为了维护部队的体面，把这件事压下来呢？
这件事要是闹大了，可是一件非常不光彩的事情。他作为首长，也难逃失责之过。”
孟清欢点点头：“……您说的有道理，那您的意思是？”
孟昊翻了翻孟清欢目前查到的东西：“你现在可以开始收集森源的缺陷和短处吧。这个企业是不能留了。如果能搞垮这个企业，你再趁机把这件事翻出来，才好一并发作斩草除根。
我会盯着森华的，到时候你需要什么帮助跟我说，我也会牵制他，不让他有机会援助森源。我见过那个彭媛媛，以你的能力，没了彭申化，她对你来说根本没有威胁。”
孟清欢点点头：“我明白了。”
“还有，记得把证据准备好，然后你就可以准备律师团队了。按照你现在那个公司的规模，法务部不够用，请些关于这种版权纷争比较有经验的律师吧，钱都是小事，重要的是能力。”
孟清欢顿了顿：“可是……到时候咱们直接走法律程序的话……会不会让陆首长有点难办啊？我……叔叔啊，毕竟我妹妹现在和他的小儿子还在处对象呢。”
孟昊噎住：“我差点把这事儿忘了。那你先准备吧，等准备的差不多的时候通知一下，反正决策权要抓到我们手里。”
“好的我知道了，叔叔威武！”
孟清欢拍了一串马屁后离开了，孟昊看着一旁装作在看乐谱其实是在偷听的孟明淳：“还没听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