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听画意姐说,男人对此执着的可怕。
小时候厕所里比射程。
长大了澡堂子里比大小。
就算女友只有一任男朋友,还要和视频里的男人比胜负。
当时她太小不懂,现在才开始慢慢明白,可碰上了个心理比一般男人更脆弱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现在半途而废,陆斯衡她不知道,但她自己是哪哪都难受。
只能悄悄将被挑起的欲望压回去。
“回学校。”
陆斯衡抬腕看了眼手表:“都快11点,宿舍关门了吧。”
许在抿抿唇:“求求宿管阿姨,还是能进去的。”
反正再也不能和他进酒店了。
像是看穿她的想法,陆斯衡报了一个名字:“回壹号院。”
许在愣了愣。
这是陆斯衡在A市除了陆家别墅,以外的家。
是陆老爷子送他的十八岁成年礼物。
她从来没去过。
陆斯衡也没邀请过她。
在他们正式建立秘密关系前,许在觉得自己一直被他排除在他的生活圈之外。
车进入公寓楼地下车库。
陆斯衡人高马大,却是弯腰压在与他差了有一个头的许在肩膀上。
许在疑惑:“邢助理,你不帮忙把他送上去吗?”
邢浩边后退边回答:“许小姐,我下班时间到了。”
许在:“……”
一个好助理,就得会挑准时机下班。
不然,很有可能直接下岗。
地库有直达住户楼层的电梯,刷卡进。
陆斯衡从口袋里掏出,拿给她。
刷完,还他。
“你收着。”
许在想也许等会要帮他买解酒或者缓解头痛的药,需要来回坐电梯,她拿着方便,便没拒绝。
电梯直达入户门。
陆斯衡没有用指纹开锁,而是输密码。
【】
许在愣住。
怎么和自己的手机密码一样?
许在狐疑地盯着他。
陆斯衡低头看她,醉酒的脸一脸茫然:“怎么了?”
许在摇头。
也许是巧合吧。
顶楼,300多平,黑白灰性冷淡风,低调的奢华。
三面落地窗,可以想象从晨曦到落日,再到现在凌晨的城市夜景,让你站在云端看尽人世百态。
陆斯衡从她侧面转到正面,手还搭在肩上。
他们差了一个头的身高,要想平视,必须有个人得弯下腰,低下头。
而那个人只能是陆斯衡。
微潮的黑色短发下,没有镜片的阻挡,叫人将瞳孔里的情绪看得一清二楚。
深邃漆黑的眼眸像是浸了墨,里面囚着一个人。
“在在,这里是你的。”
男人暗哑低沉的嗓音,在空旷的房间内回荡,带着无尽的回响,撞入她的心房。。
许在眸光微动。
陆斯衡怕她不信,又补了句:“过两天就让邢浩带你去把过户手续办了。”
这时许在才回过神来:“这是陆爷爷给你准备的婚房,斯衡哥你怎么可以随便送人?”
“随便?送人?”陆斯衡眯眼重复着她的话。
“斯衡哥,你醉了。我扶你去床上躺着。”
许在一肩架起醉汉。
“你不信我?”陆斯衡还在执着这件事。
“信信信,等你明天酒醒了再说。”
“……”
许在想着就是包养小三,也没富豪会送价值半个亿的房产。
又不是人人都是赌王。
所以陆斯衡今天真醉的厉害。
等他清醒了,发现婚房被送,得多懊恼。
酒后是吐真言,酒后还胡说八道呢!
信他个鬼。
*
果然,从那日后,陆斯衡再也没有提过房子的事。
许在也把城堡女主人的幻想抛诸脑后。
之前说要去程晨的出租房看看,不是她赶论文没有空,就是晨晨下班太晚,时间总对不上。
一周末,许在向刘清麦请假,出去和同学玩。
刘清麦觉得她社交圈广了,就不会只看眼前的人,便欣然同意。
程晨兼职中的其中一个是为超市送货到大采购的客户那。
许在找到她的时候,她还有最后一家,便一同搭了货车去。
是家福利院。
路过操场时,应该是下午户外活动时间,一个孩子都没有。
程晨不是第一次来,和对接的老师熟稔,便问道:“杨老师,孩子们呢?”
杨老师四十多岁的妇女,手里帮忙提着米油,用下巴点着一楼的窗户:“今天有义诊的医生来给孩子们看病,孩子们都在教室里排队呢。”
许在问:“哪家医院?”
义诊属于每家医院要完成的政治任务。
而福利院是公益机构,做好了能在医院评优上多加点分,因此成了各家争抢的对象。
“不是。”杨老师摇头,“是个年轻的小医生,他每周都来,有生病的孩子他会帮忙开点药,有时还会照顾一晚上。”
边说着,路过一楼教室的窗户。
杨老师继续说:“他刚来的时候,我们还不信他是医生。胡子拉碴的,一件洗旧的卫衣,不说他是医生,还以为他是街头上的小混混。最后还是给我们领导看了他的医生执照,才相信他是个医生。”
说到这着,杨老师笑开了花:“小医生,心善医术高,收拾收拾肯定是个小帅哥,孩子们都喜欢他。”
听她的形容,许在脑中描绘出一个人的形象。
走动间,她的目光透过窗户的防护栏落到室内男人的身上。
他蹲在靠窗户的一侧,大大小小的孩子们,在他面前按高矮排队。
最前面的孩子,只有两岁多,自己掀着衣服露出小肚皮,让他放听诊器。
“医生哥哥,宝宝肚子痛痛。”
声音奶呼呼的。
男人被棕色卷刘海挡了一半的眉眼,弯成月牙,斜斜的夕阳落在他背上,在阳光的余晖中展开一对翅膀。
像是落入凡间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