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只带了两个小厮,套上马车就走了。
“大哥,你看铺子到底要干嘛?”赵阿满还是把心里的疑问问出来。
赵长生一顿,右眉上挑,嘴角勾起,侧身靠近赵阿满:“阿满,你那铺子卖不卖?”
“啊?不行不行,那是我娘的嫁妆!就算我同意,我娘也不会同意的。”
“再说了,你要买那铺子干啥呀?”
“怎么?县城里做生意做的好好的,还要跑到镇上去?”
赵阿满不是很理解赵长生的所作所为。
“要不你回去跟大伯娘商议一下?”
说完,赵长生又摇摇头:“算了算了,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我要先看一下铺子大小,还有位置,要是位置不好,我可不要。”
“嘿!你……”赵阿满话还没说完,就见赵长生又坐回原位,靠住马车闭目,于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到了铺子,赵阿满的小厮将二人叫醒。
铺子的位置很好就在距离镇口有几百米的样子,人流量很大。
先前的客人退租以后,赵阿满想过把铺子交到牙行手里,另寻租客。后来因着家里的生意耽搁了,于是就放在那没管,也没找牙行。
也是赵长生这次提起来,他才忽地想起这回事儿。
铺子往前不远处就是河,附近有绸缎庄,茶楼,首饰铺子,街边更是摆满了小摊,商业看上去很发达。
赵阿满的铺子有三层,以前是用作茶楼,先前的租客在一楼搭建一个小台,请了伶人唱曲儿,二楼三楼都是小隔间。
赵长生觉得,目前铺子的装饰风格,很适合用来做吃食生意。
里面还有很多上一家留下来的桌椅柜台,也能省去好大一笔费用。
他越看越觉得很合适。
铺子三层都瞧完,四个人先后从一楼进到里面的院子,一个四方院子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沿着主路走进去,正对面的是正屋。
主路左右两侧各有两个园子,可以用来种菜,也可以侍弄花草。如今,刚开春不久,先前种的花草都已从地里萌芽出来。
主路两侧有两个抄手游廊,一直延伸到正屋。
东西两边各有二层的厢房,西厢房靠近正屋处有座小厨房,东厢房一侧,开了一个小门,往后有一个小小的院子,打开后门,便到了另一条街上。
整体看下来,铺子加上前后院,大概有一亩多地。在清源镇来说,已相当大,如意酒楼比不上,但也比一般的铺子大了许多。
因上一个租客离开的时间不过半年左右,不管是房子还是铺子,都没有修缮的必要。
赵长生可以说是相当满意。
看完铺子,他已经打定主意,这铺子一定要盘下来,死皮赖脸也在所不惜!
“阿满,你这铺子就卖与我吧。”赵长生用手里的折扇指了指。
“那不行,这要是让我娘知道……”
“阿满,你就帮帮大哥吧。实在不行的话,我去找大伯母。”
赵阿满一听说赵长生自己去找娘,眼里都放光,眼睛滴溜圆:“行!这可是你说的!要是我娘同意,我没有二话,立马给你过契!”
“去就去,大伯和大伯母向来疼我,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
果不其然,赵长生为这事一来,赵福生和董玉淑马上就答应下来。
董玉淑嘴角挂笑,温柔的看向赵长生:“长生,你这是要把生意做到清源镇去?”
“倒不是侄子要把生意做到清源镇去,就是帮朋友个忙。”
赵福生一听这话就笑了:“哟,你小子!还是个仗义的主儿!”
董玉淑瞟他一眼,伸手在他腿上轻拍一下:“这话说的,我们长生本来就是个仗义孩子。”
赵富生笑意更浓:“是是是。”
“长生,铺子的事,你和阿满你们先处理,后面如果需要我签字,阿满知会我就行了。”
赵阿满闻言:“好的,娘。”
见两人没有其他事,赵福生摆摆手对二人道:“行了,没什么事,你们俩就下去吧。”
“好,侄儿告退。”
“那儿子就退下了。”
两个人出去,赵福生凑到董玉淑身边:“娘子,那铺子可是岳父给你的嫁妆,你当真愿意把它卖给长生?”
“那有什么不愿意的?爹娘给的嫁妆不少,那铺子现在放在那儿租也租不出去,还不如卖给长生呢。”
“况且长生又是自家人,若是以后我想去看看,他还能不让我去吗?”
“再者说,我们是当大伯大伯母的。公公婆婆都不在了,现在只剩下你们兄弟两个。”
“小一辈呢,只有他们三个男孩子。以后他们是要鼎立门楣的,我这做大伯母的当然要支持孩子了。”
“况且,又不是白送给长生,他还是掏钱的,那我哪里有拒绝的道理呢?”
“当初公婆在的时候,长生是嫡长孙,自小身体又不好,这家里谁不是把他放在心尖尖上疼着宠着。”
“如今公婆不在,我们更得做好大伯,大伯母该做的。所谓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也不过如此。”
赵福生安安静静听着妻子说的这些话,目光一再柔和,他用胳膊轻轻把妻子揽在怀里:“玉淑,这些年苦了你了。”
“夫君这说的哪里话?当年我也算是高嫁赵家,蒙公婆照顾,夫君疼宠。如今,我们膝下一儿一女,已是难得的福气,我呀,开心得很!”
赵家自赵长生爷爷那辈起,都是一夫一妻,没了后宅的污糟事,爷们儿能安心在前面“打江山”。因此,三代以来,赵家生意越做越大。
赵长生催着赵阿满赶紧办手续,短短三天时间,就在官府过了明路。
那铺子,如今也算正儿八经是自己的地盘了。
三天里,赵节先前派出去的人已经有消息传回。
赵长生是第一次听到曹墨涵这个名字。
至于出身,当然也被摸出来了,崇仁府曹家。
曹墨涵的祖父曹振曾任崇仁府教授,主管府州教育事务,负责训导考核学生、管理学府。
后因卷入朝堂纷争被革职流放,曹墨涵父亲曹逸之一同被流放,家散。孟雪萍独自带年幼的曹墨涵离开府城,居于清源镇。
曹墨涵自幼教养于曹振膝下,曹家被抄家流放之时,因不满十岁躲过一劫。与母亲到达清源镇后刻苦学习,年纪轻轻便考中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