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和越躬身道:“奴才代皇上监察,喀尔吉善大人自然不敢苛待奴才,奴才看着没变化是因为长高了些。”
乾隆笑道:“你这次立功有什么想要的吗?”
蒋和越立即跪下道:“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不敢要皇上赏。”
乾隆这次不是试探,没有怎么思考,他直接道:“你不要赏,朕可不能不赏,正好慎刑司主事空缺,就命你为慎刑司主事吧。”
蒋和越立即跪下谢恩:“谢皇上隆恩,奴才一定笃行致远惟实励新,全力以赴为皇上办事。”
乾隆很是满意道:“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来见朕,之前跟着你的那些小太监以后也跟着你了,记住,好好为朕办事。”
“嗻”
乾隆又赐下一些赏才让他回去休息。
因为慎刑司要出内宫,蒋和越的太监身份不能住在宫外。
乾隆特许他住在养心殿庑房,下面那些小太监就以轮班的形式分批住在慎刑司。
虽然进忠很想帮他搬庑房,但他们表面关系并不是很好,只能憋着。
李玉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将蒋和越的庑房安排在进忠旁边,就算进忠反对也罔若未闻。
“进忠,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还请多关照啊。”
蒋和越笑着对进忠说,进忠装作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
李玉见两人说话客套表面好,他也笑着和蒋和越寒暄了几句。
天色已经有些晚了,蒋和越不急着去慎刑司,而是在庑房休息。
“吱呀”
蒋和越刚睡醒穿着里衣坐在桌前喝水,他的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
抬头看去,果然是进忠推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食盒。
见蒋和越坐在那儿喝水笑道:“醒了?我见你睡的沉先去御膳房买了些吃食。”
蒋和越笑着给他倒茶:“我就说壶里的水怎么是热的。”
他伸手要取食盒里的菜,被进忠让开:“你多歇歇吧,这快一年了,也没见你胖,反而瘦了。”
蒋和越笑着夹了一块肉吃下:“我在长个儿。”
进忠笑了笑:“我也长,怎么不见我瘦。”
蒋和越装作没听见:“快吃,一会儿凉了。”
进忠就坐在旁边看着,细细地看着蒋和越的眉眼、嘴唇、脖子,当看到蒋和越挽起袖子露出来的伤疤。
进忠皱眉,盯着那疤痕看了良久。
蒋和越见他盯着自己手看,他看了看不在意道:“没事了,这疤也不明显。”
进忠很自然的用手握住伤疤处的手臂,偏着头垂着眼帘,大拇指摩挲着伤疤。
“以身犯险,你胆子是真大啊。”
说着他抬起眼帘看向蒋和越的眼睛,手上动作不停眼中带着心疼道:
“再有这样的事想着点儿自个儿。”
蒋和越嘴角勾起,慢慢靠近进忠的脸轻声问:“你心疼了?”
进忠就这样看着蒋和越的眼睛,良久才道:“是啊。”
蒋和越还没说话就听他接着道:“你借的钱还没还呐。”
蒋和越收起笑脸,用力抽回手坐好,拿起筷子边吃边说:“这次的赏赐应该够抵五百两了,一会儿你走的时候拿走。”
进忠正用喝水掩饰自己红了的耳朵,听他这样说放下杯子道:“不行,赏的东西不能换钱,我拿着没用。”
蒋和越睨了他一眼:“那你就等着吧,我死之前一定给你还上。”
话音刚落进忠脸就拉了下来:“别总是死啊死的,你就不能说点儿吉利的。”
蒋和越不像进忠这个原住民这么忌讳,但他没有反驳,抿着嘴点点头。
进忠见他乖乖点头,便坐在一旁说起后宫现在的情况。
“皇后现在心思都在二阿哥身上,慧贵妃还在万寿寺,听说她在寺里吃斋念佛的,过的挺安心。”
说着他笑道:“娴嫔以为她做的隐秘,却不知道那位什么都清楚,她还和李玉、江与彬在那儿蹦跶,只是看他们没做什么谋害皇子的事,装不知道而已。”
突然他想起一个人:“对了,还有那个凌云彻,娴嫔想帮他换个岗,每次那位都扯开话题,殊不知,她提的次数越多,那位心里就越不舒服。”
进忠幸灾乐祸的笑着,他没有说,那次蒋和越遇袭他去求见皇上被李玉和如懿阻拦,他的心里有多恨。
听了进忠的讲述,蒋和越心里大概有个谱。
他道:“现在我在慎刑司,暗地里的情报还是我管,那位不会让我独揽这些权力太久,你别出岔子,我们先想办法把李玉拉下来。”
进忠眼睛一亮,笑着和蒋和越碰了一下杯:“就等你这话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