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今剑看了看身旁的石切丸,又看了看故作正经的昌助。
完全没有心思多的人诶,简简单单。
他故作疑惑的问身旁发呆的石切丸。
“他们要去多久呢。”
“大概一天左右吧,清州城离小牧山城不算远。”
石切丸其实也摸不准,但就这么大点儿地方也用不了多久,更何况昌助还给了路费,怎么样也能更快捷吧。
“对的,其实离得并不远,这不过我有时在担心会有山匪和意外,最近不是很太平。”
意外?除了强盗山匪还能有什么意外?石切丸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是御神刀,自然是不懂这些护送路上的弯弯绕绕。
今剑倒是不在意这些东西,意外什么的随便吧。
“意外是指?”
昌助张开嘴,不知该不该说,但是看一旁身形高大的人就只好如实的说出来,反正也是些不一定能见着的东西。
“应该是妖怪吧,周围的猎户说到了晚上总会见到奇怪的东西,一些断断续续的声音,所以我才会不放心健太自己去。”
妖怪?这就触及到石切丸的御神刀领域了,本来刀剑就有煞气能够抵御秽物,在神社供奉的他当然也能净化。
但是他现在处于暗堕状态,那些被赋予的神圣价值早就不复存在了,虽然有时会落寞一下,但早已习惯。
“所以你说的意外就是…可能会有鬼?”
“不是可能,是真有。”
“当时我可是真见到了!那天送刀具的路上我听见一个女子在啜泣,她让我抱她孩子,我说我哪儿能抱孩子啊,她偏让我抱,一抬头看清是一个没有脸的头颅正盯着我。”
昌助回想起当时见鬼的经历就觉得浑身战栗,想都不敢再想,但是嘴比脑袋快,一下子就一点儿不剩的说完了。
在一旁悄悄偷听的今剑倒是来了兴致,因为刀剑的特殊性,所以他从来没见过鬼,这倒是很新奇。
石切丸在他说抱孩子的时候就想到了这是谁,看来是在百鬼夜行中有记载的哪位了。
“这是产女,通常会以美貌的少女形象示人,怀里抱着婴儿站在十字路口,有人经过时她会要求路人帮忙抱下孩子。”
“一旦答应,那个孩子就会变得像石头一样沉重。抱住了就会得到产女的馈赠,没抱住就会立马杀死过路人。”
不过产女被产生的方式却极其的悲惨,难产的女性被抛尸荒野,腹中的孩子这时却生了出来。所以母亲的怨念化作鬼抱着孩子在夜里行走。
“会有什么馈赠啊。”
今剑好奇的问石切丸。
“大概是臂力和金钱吧,每个版本都不甚相同。”
“对刀匠而言那可真是梦寐以求的东西呀,只不过我大概会抱不起那个婴儿吧,掉下去就糟糕了。”
昌助回答的漫不经心甚至还在拍自己袴上的灰尘,和留下的两人打了个招呼,便回到了居室旁的锻刀室。
*
“真没想到还能和你一起做任务啊。”
鹤丸一言难尽的看了眼身旁的三日月,回应鹤丸的只是他不在意的哈哈大笑。
他和三日月的交情极浅,但是他在那个地方和所有人的交集几乎都没什么,本来只是想停留一站,没想到却被同行的旅客赖上了。
三日月依旧如他所料,没有一点赖上别人的愧疚感,甚至一副被我们赖上你就认命吧的样子。
“貌似鹤丸你从来没有主动来找过我们呢,真让人伤心,我和今剑可是一直在等你坦白哦。”
这个看着正常,实则非常不正常的三日月,一副哀怨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鹤丸国永始乱终弃,抛夫弃子之后还找了别的男人。
健太不敢乱说话,他知道的,他一直知道贵圈很乱私下什么都来的,但这不是他这个平民百姓可以涉及到的范围。
看着他这个不敢瞧一眼他和三日月,一看就是在乱想的样子,鹤丸国永只觉得火大。
“你绝对在乱想吧!喂!”
“没有没有没有,我真的觉得你们的关系很正常。”
鹤丸看着健太有些聒噪的否认,再怎么解释也只是越描越黑,完全挽救不了他的形象了。
“没关系的,是不想承认我们之前同在一个屋檐下吗?我能理解。”
三日月看着他跳脚的样子就觉得心情更好了,连带解释的声音都显得更加善解人意。
“你能理解个什么啊?你说啊!”
“你不要沉默啊三日月!健太你为什么要一副我做错了什么的样子看我!给我好好的解释!”
哦哟,炸毛了,终极版本。
“没关系,我已经放下了,那些见不得光的过去早就放下了。”
他说的很暧昧很模糊,但是从某一方面来讲真的没有错,只不过吃瘪的是别人,开心的是他自己罢了。
三日月看着鹤丸国永恨不得拔出本体的样子就觉得这条路怎么看怎么顺眼,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玩弄他人吗?真是有趣啊哈哈哈哈哈。
健太听着他们越来越不正常的对话,深觉自己不能掺和进来,师傅说过感情这种事最忌讳外人插手,他可不能破坏别人的姻缘。
因着这样尊重的想法,他甚至巴不得离那两人越远越好,给他们两个相处的空间。
他的行为明显触动了正在生憋屈气的鹤丸敏感的神经,把他整个人都提溜了过来,卡在了他和三日月中间,当一个人形障碍物。
三日月倒是全然不在意,甚至刚才那一副淡淡的幽怨模样也不存在了,这本来就是他装出来乐一乐的,谁叫那个蠢人真的就信了呢。
不过他也不是什么坏刃,乐一乐也就完了,毕竟鹤丸可是他们的仰仗啊,该转移话题还是得转移话题。
“健太君的师傅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
健太仔细的想了想,他思考的样子倒是和他师兄一模一样,看着不聪明。
“呃…一个一点就着的老头?反正总会讲一些没用的东西,东拉西扯之后就又会呼呼大睡。”
这位次郎师傅貌似并没有给健台留下什么好印象呢,相较于师傅明显就能感觉到他更亲近师兄。
不过这些一眼就能看穿的东西根本没有记得的必要,对于他们这些过客而言。
“不过,你们可千万不要提什么阴阳师之类的在他面前,那个老头不知道什么原因,很讨厌一位阴阳师。”
“话说他是怎么认识阴阳师的啊,明明脾气那么差。”
健太简直像烛台切二号,像一个大漏勺只要开了话头就什么都讲,只不过这些可以当随行的乐趣听一听。
说到阴阳师,三日月就想起了另一个人,能够画符锁定灵力的大概会阴阳术吧,阴阳师吗?真好啊。
不知道以后能不能见着了,但是多半见不到吧,幸运什么的,一生出现一次就已经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