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会议室的门不断被推开,四十多个浑身带着狠劲的汉子陆续涌入。
有几个脸上还带着未愈的伤疤,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凶煞之气,一进屋子就大咧咧地找位置坐下,彼此间低声交谈,时不时爆发出一阵粗粝的笑声。
“安静!”
待所有人到齐,阿勋猛地一拍桌子,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他有足够的威望,镇得住合胜帮的这些骄傲不驯小弟。
“兄弟们,都知道我们合胜帮和彭家驹的梁子结得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站起身,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众人:“最近,彭家驹那狗东西越发嚣张,竟敢在澳门赌场驱赶我们的兄弟,还打伤了我们好几个兄弟!”
说到这儿,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今天把大家叫来,就是要干票大的!端了彭家驹的军火库!”
话音刚落,会议室里顿时炸开了锅。
“好!早就想收拾那孙子了!”
“干他娘的,让他知道我们合胜帮不是好惹的!”
“勋哥,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干!”
“是啊!我们来了,就是得到了各自老大的吩咐,全力以赴,完成社团交给我们的任务!”
……
众人纷纷叫嚷起来,拳头攥得咯咯作响,脸上满是兴奋与跃跃欲试的神情。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立功的好机会!
哪怕当不上堂主,也可以提升自己在合胜帮里面的地位。
财富、地位双收。
“彭家驹的军火库守备森严,有明哨暗哨,还有不少好手把守。”
阿勋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接着说道:“但这难不倒我们!我们跟三联帮合作,已经摸清了军火库的地形和守卫规律,咱们兵分三路。第一路,由阿彪带队,负责吸引正面火力,把守卫都引出来;第二路,阿杰树带人从侧门潜入,解决暗哨,打开大门;第三路,阿华、乌蝇带队,直捣黄龙,抢了军火就撤!”
“这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他顿了顿,继续道:“事成之后,豪哥说了,表现好的,直接晋升堂主!就算不幸折了,家里的父母兄弟,合胜帮养一辈子!”
“勋哥,你就瞧好吧!”
阿彪第一个站起来,满脸通红,眼中燃烧着炽热的战意,“我阿彪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不把彭家驹的人打趴下,我就不姓李!”
其他人也纷纷起身,齐声喊道:“干翻彭家驹!”
吼声震得会议室的屋顶都嗡嗡作响,一股舍我其谁的气势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阿勋满意地点点头,“这是这次行动的家伙,已经准备好了,今晚子时,会把军火运走,带着家伙,偷渡澳门!”
子时的码头笼罩在浓稠如墨的夜色里,咸腥的海风卷着细浪拍打着岸边的礁石。
合胜帮的渔船整齐排列在隐蔽的港湾中,船身裹着黑色油布,只露出甲板上隐约晃动的人影。
阿勋站在最前方的主船上,腰间别着两把锃亮的手枪,身后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木箱,里面装满了枪支弹药。
“都过来领家伙!”
阿勋一声令下,五十个汉子立刻围拢过来。
木箱被掀开的瞬间,金属的冷光在月光下泛着幽蓝,AK47、霰弹枪、手榴弹依次摆开。
阿彪一把抓起两把AK47,将子弹带斜挎在肩上,兴奋得咧开嘴:“好家伙,有了这些玩意儿,彭家驹那老小子的军火库就是纸糊的!”
乌蝇蹲下身,慢条斯理地往手枪里装填子弹,嘴里叼着烟,火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希望这次别像上次一样,遇到条子。”
“闭上你的乌鸦嘴!”
他话音未落,阿华狠狠踹了他一脚:“勋哥早安排好了,澳门那边的内线已经打点妥当,条子不会来搅局。”
“记住,上船后不许点灯,不许出声!”
众人领完装备,阿勋跃上船头的了望台,目光扫过一张张紧绷的面孔:“渔船会沿着秘密航线走,一个半小时后抵达澳门。一旦上岸,立刻按计划行动!”
“最后我补充一句!三联帮的人是我们的盟友!但是,大家也别傻乎乎一点防备之心没有!”
“但凡三联帮要是起了歹心,就给我把他们也干了 !”
他的声音被海风撕扯着,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是!勋哥!我们明白了!”
众人神色一怔,旋即反应过来了。
这是上头对三联帮也不怎么信任啊!
不过这样也好,起码让他们这些小弟心中有数,不至于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三联帮偷袭,打个措手不及。
“好了!船老大,开船!”
吩咐过后,阿勋看向了船老大,用对讲机,吩咐三条船出海。
“是!”
三条渔船,同时回应。
随着一阵轻微的铁链晃动声,渔船缓缓驶出港湾。
甲板上的汉子们压低身子,枪口朝外警戒,船尾的马达声被刻意调至最低,只在水面上泛起细碎的波纹。
而另外一边,三联帮的人,也准备妥当了,进入了澳门,等待着合胜帮的人到来,联合在一起,先弄掉彭家驹的军火库。
这个军火库不在澳门,而是在附近的一个岛屿上面。
是一个破旧的渔业加工厂的库房。
平日里,这里只有一个警察的驻守点,五六个警察,什么都干不了。
对于彭家驹的人,也不敢管,收了点钱,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是以这里成为了军火库之后,没有任何的问题。
时间久了,彭家驹的人也有些松散了。
毕竟大家都是黑社会,而不是军队,哪里有什么纪律?
短时间还可以,时间稍微一长,懒散的性子就发作了。
就在彭家驹的人半夜偷懒睡觉的时候,海上风平浪静,合胜帮的三条船,已经到达了澳门范围之内。
在香港,敢干偷渡,成规模的那种,和水警关系自然非常好,不会出现任何的问题。
到达了澳门附近,合胜帮的船终于和三联帮的船,聚集在了一起。
海上,通过舢板,阿勋和忠勇伯二人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