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问薄懿为什么,薄懿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不是他的错,他该不该承担?
薄懿想了很久才继续说道,“自我有记忆起我的父母就经常吵架,父亲不喜欢我甚至厌恶我,因为有了我,他才不得不娶了我母亲,他心里装着的不是我母亲,是我母亲拿我逼他娶她。”
薄懿几乎不谈自己的过去,认识他的人都知道,那是他心底的伤,他明明有爸爸和妈妈,但却从来没享受过父爱和母爱。
“而我母亲也并没有多爱我,每次和父亲吵架,总会把原因归咎到我身上,我记得她曾不止一次说过后悔生下我。”薄懿记得很清楚陈淑英对他说的每一句话。
“原来你曾经这么苦。”白栀突然很心疼他,但又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她以为自己的童年已经够苦了,可没想到薄懿是个连童年都没有的人。
“你不用可怜我,我早就看开了,现在也不需要那些了。”薄懿未曾体验过父母的爱,也没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就因为没有得到了,他也不会奢望了。
“那你为什么觉得自己有罪?”白栀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
“因为有人因我而死,虽然我不是有意的,但她却是因为我才出事的。”薄懿还记得那年他才十七岁,就在薄老爷子要送他去军队历练前几天,陈淑英突然向他示好,他跟着陈淑英上了那艘船,殊不知那是带着邪念和谋杀的船。
“什么?是你母亲吗?”白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但她能从薄懿的话里感觉到陈淑英好像很恨他,甚至想要他死。
“我一开始以为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一个好母亲,可后来薄冉出生了,我看着她把所有的爱都给了薄冉,我才知道她从来就没有真的把我当儿子。”薄懿也能感觉到当时陈淑英是恨他的,但他不知道她为什么恨他。
直到薄懿离开了陈淑英跟着爷爷奶奶生活,他们都一直没联系,后来薄老爷子去世,薄懿一个人撑起了薄氏,陈淑英才慢慢关注到薄懿,但薄懿明白只是他对她有利可图而已。
薄懿的不回答,就让白栀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怪不得薄懿和陈淑英一直很疏远的样子,原来他们之间没有亲情,只靠那点血缘维持着冷漠的关系。
“没事的,都过去了,你会得到更多的爱,还会有更多人爱你。”白栀安慰着薄懿,因为薄懿的话,她好像能理解他为什么这么严于律己,对自己如此苛刻了。
因为自己的母亲想要害死他,而他却没事,可无辜的人因他而死,她的母亲没有一点愧疚,而他作为她的儿子却背上了害人的罪名,所以他再也吃不下这代表享乐的荤腥,可是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他却独自承受了十多年。
“我只想要一个人爱我就够了。”薄懿看着白栀同情的眼神说道,曾经没有父爱母爱他已经不奢望了,也不羡慕任何人,因为他已经无欲无求了,可自从遇到白栀,他觉得他又找到自己想要的了,那就是白栀,一点都不贪心,就只想要白栀爱他。
“我帮你改掉吃素的习惯,戒掉挑食的毛病好不好?”白栀明白薄懿的意思但还是没有回答。
“不好。”薄懿知道改不回来了,他一碰荤腥就想吐,难以下咽。
“我还以为你会说好呢。”白栀没想到薄懿直接拒绝了。
“因为这很难,也没必要,这样就挺好的。”薄懿不想改变什么。
“不行,虽然你维持了十年没发生什么事,但谁又能知道未来会怎样呢,如果下次你又生病了,只吃蔬菜怎么养好身体?”白栀坚持道。
“你为什么这么在意?”薄懿问道,他的身体他最清楚了,这次发烧还不是因为白栀那晚没给他盖好被子,他才着凉感冒了。
“我不希望你出事,我希望你永远健康平安。”白栀眼神坚定道,这是她的心里话,尤其是在她知道他的过去有多苦后,她更希望他能快乐一点,幸福一点。
“真的想?”薄懿看着白栀问道。
“嗯,想。”白栀用力点着头。
“那就给你个机会,但不要抱太太希望。”薄懿不想白栀失望,如果她执意如此,那他就尝试着为她改变一下。
“雪球,他同意了,我太开心了。”白栀此刻开心地抱着雪球转圈,她一定会尽力帮他忘掉过去,那些不属于他的责任也都不需要他承担。
薄懿看着白栀如此开心的样子,他的嘴角也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这个夜晚,因为我知道了你的童年,你知道了我的过去,而变得更美了,就连我们之间的距离也在逐渐缩短,我希望时光定格在这一刻,也许明天意外就要来临。
在睡前白栀盯着薄懿吃完药才放心的回了自己房间,这一天发生太多事了,她泡了个热水澡,消除了身上的疲惫,躺在床上时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白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里一直放映着薄懿对他说的每一句话,尤其是我喜欢你,她记得他说的每一句话,但就这一句最动听,她再也抑制不住心里对他的喜欢了。
她决定了,想清楚了,想告诉他,她也喜欢他,
天亮后又是新的一天,白栀很早就起了床,洗漱完就下楼准备早饭。
“起来了。”白栀看到薄懿在厨房做早饭。
“你怎么起这么早,你还生着病呢。”白栀一脸担心。
“我已经好了,今天一醒来整个人都比平常要有活力。”薄懿笑着说道。
“怎么会呢,别人生病都得躺好多天呢。”白栀还是有点担心。
“不信我?你看我的气色是不是更好了?”薄懿心情很好的样子。
“确实比昨天好多了。”白栀看他的脸色红润了一些,这才放心了。
“你今天要去公司吗?”白栀突然问道。
“当然要去了,怎么会这么问?”薄懿没想到白栀会问这样的问题,他都已经没事了怎么可能待在家里。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白栀想说的明明不是这个,但紧张的她话到了嘴边就变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紧张什么。
“啊?下班就回家,毕竟我只有这一个家。”薄懿以为白栀查他,他病好了就连说话都带点幽默了。
“奥。”白栀点点头,薄懿看着她突然拘谨的样子宠溺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