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亲被包养了?
养她的人是傅既舟?
许知桑的眼睛微微睁大,满脸不可置信。
她的大脑有一瞬间空白,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种空白仅仅保持了几秒。
“时亲,这个笑话并不好笑。”许知桑回过神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谁不知道她和傅既舟的事?
在她住院期间,傅既舟没日没夜地照顾她。
大家都知道他们两情相悦。
傅既舟不是会出轨的人,他很难对其他女人提起好感。
许知桑第一反应是时亲失心疯了。
为了把她激怒,甚至编出这种谎言。
真是可悲。
许知桑慢悠悠道:“你可以讨厌我,但没必要拿这件事刺激我,只会显得你更可怜。”
“到底是谁可怜啊?”时亲瞥了眼时逢,“你说呢,时逢。”
自从断了关系之后,她就没再喊过他哥哥。
他也不配。
或许是时亲的目光过于冷漠,令时逢感觉格外压抑。
时逢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伸出食指指着时亲,冷冷道:
“你知道你刚刚在说什么吗?年纪轻轻,学会挑拨别人的情侣关系了?”
时亲面无表情靠着椅背,当着他们的面把手机放在桌面上,拨通傅既舟的电话。
她甚至打开免提。
拨通电话的那一刻,许知桑眼睛都直了。
她紧张地握紧裙子布料,心里又慌又乱。
一边觉得傅既舟不是那样的人,一边看对方有恃无恐的模样心中不安。
通话声响了两次后接通。
“怎么了?”
男人低缓的声音好似奏起的大提琴,语气平静沉稳,不疾不徐,令人听着心安。
这种语气许知桑再熟悉不过。
时亲单手搭在桌面上,指尖轻轻敲动着。
她的目光在许知桑和时逢身上扫了一圈,最后伏低身子,靠近电话,慢慢道:
“没什么,就是想给你打个电话,晚上你什么时候回家?我自己在家挺无聊的。”
“九点左右。”
傅既舟那边顿了顿,又道:
“觉得无聊去家里的影厅,我让人把那里重新收拾了。”
时亲托着下巴,“哦,这样啊。”
她拉长了声音,观察对面二位的脸色。
这段对话足以表明她和傅既舟的关系非同一般,甚至极为亲密。
许知桑脸色苍白,眼中慌乱。
显然被这件事惊到了。
不过时亲并没有打算到此结束。
她的目的不是为了宣示主权,而是想让许知桑认清现实。
她不跟她争,不是因为争不过,而是因为不想。
时亲敲了敲桌面,朗声道:“要不把知桑和时逢也请家里去吧,大家一起看电影呗,人多热闹。”
“你们二位的意思呢?”
时逢震惊地瞪着时亲,只觉得她真是疯了。
许知桑摇摇欲坠,显然被刺激得不轻。
她紧紧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失控。
电话那头,傅既舟也沉默了。
半晌后,他试探开口:
“知桑?”
许知桑的情绪在这一声呼唤中崩溃。
她迅速起身,夺门而出。
“知桑!”时逢满脸焦急,起身要去追,刚走两步却停了下来。
他回过头,冷声质问:“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时亲左顾右盼:“谁啊?”
“你还跟我装傻!”
时亲一脸茫然:“没在一起啊,谁告诉你我在他家就是跟他在一起了?”
时逢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那笔转账。
那天在医院,傅既舟莫名其妙转了钱,理由听着也离谱,当时他就觉得奇怪。
怪不得,怪不得。
感情是用她的身子换的吗?
时逢大步冲回去,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看他。
他握紧拳头,身体微微颤抖着,“你就这么贱吗?”
时亲疼得直皱眉,却摆脱不掉他的手。
“什么叫贵,什么叫贱?时逢,你说话好听点。”
“好,好,好。”
时逢怒极反笑,他从兜里套出轻薄的卡包拍在桌上,单手解开卡扣,露出里面数张黑卡。
他弯下腰,眼底深沉如墨,翻涌着浓郁的雾:
“那我买你。”
简短的四个字如一把利刃扎进时亲身上。
他把她当什么了?
她一把推开他,抄起卡包摔在他的身上。
“你没完了是不是!时逢,你当你是谁啊!”
时亲气得胸口起伏,愤怒又失望。
他从来没有把她当过家人,甚至没有尊重过她。
无论她做什么,换来的都是指责。
他把所有的包容和关爱全部给了许知桑。
那她呢?
就应该承受他的侮辱吗?
时逢瞥了眼桌上的手机。
屏幕依旧亮着,通话记录每秒钟规律地增加跳动。
傅既舟没有挂断电话,刚才的内容他都听见了。
时逢烦躁地抓过手机,挂断通话。
“还我。”时亲伸手去抢。
时逢愤怒道:“你缺什么我给你什么,你能不能别再闹这些乱子了!当初时家就不应该捡你!”
时亲忍无可忍,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时逢被打得偏过头去。
俊朗的面庞瞬间浮现一个清晰的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