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大殿上,一个穿着洁白的长衫的中年男子,他正坐在象征宗主宝座的石椅上。不时,他的指尖敲着石把手,像是在等着什么。
大殿内石柱的光影遮住了他的脸,看不到现在他此刻的表情,冰冷的大殿四周昏暗的灯光下坐着八个表情凝重的老者,他们是宗门的长老。
“嗒嗒嗒……”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消瘦的女子被两名弟子架了上来,他们将女子丢在地上,朝高台上那人抱拳行礼后便离开了,大殿的门发出咔咔的响动,门扉紧紧合在了一起。
只见此时高台上的白衣男子嘴角露出笑容,手指敲击石座的响声也停止了。
“念水辞,念长老,听闻你久病不愈,马上就要香消玉殒了,作为宗主的我可是挂念的紧呐!”
“咳咳咳……”
一阵阵急促的咳嗽声后,鲜血从念水辞嘴角流出,她脸上的血色再度少了一丝,她目光看向那个男子,微弱而又自嘲的声音在大殿中流淌。
“没想到还劳烦宗主挂念了,宗主不是正忙着去民间选妃?在这和一个将死之人聊天,不会煞了您的风景吗?”
只见那白衣男字冷哼一声,然后缓缓说道:
“我是对你这种病怏怏的女人是不感兴趣,不然我也会想看看平日里高洁的念仙子,在男人身下痛苦求饶的样子。”
此时念水辞目光阴冷的看着地上,并没有再说任何话,大殿的空气阴寒刺骨。这时高台之上男子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听闻风声,上面的大宗门已经开始着手调查小门派烧杀抢掠的陋习了,我们的宗门很不巧,也有很多这样的陋习,看在你时日无多的份上,你要不为宗门尽最后一份力?”
“刘炫,你无耻……”
只见坐在高台上的男子突然大笑起来,声音中尽是不屑与嘲弄:
“哈哈哈,既然念长老这都么说,那我也需要给你提提神,让你回忆一下自己做了什么罪行。”
宗主看向阴暗角落中的长老,两名长老走出来,推出了一个一人高的木板,只见其中一个长老双手掐诀,念水辞便被一道道灵力丝线捆缚在木板上。
“念长老,噬魂钉可曾听闻,据说不仅食人皮肉,还食人灵魂,那个痛苦可不是正常人可以忍受的!”
见宗主抬手示意,几位长老开始拿起黑色的锯齿长钉,寂静的大殿里,传来叮……叮……叮的敲击声。
每次敲击声响起,都有一簇血肉被锯齿长钉剐蹭出去。
念水辞额头上汗珠不断滴落,但是她依然一声不吭的在咬牙忍受着。鲜血在地上汇成一条条细流。
高台上白衣男子的目光再度阴冷起来,他的声音再度在冰冷的大殿响起。
“念仙子您痛吗?”
看着念水辞那脸上的汗水,憎恨的眼睛,男子看向周遭的长老。
“看来念长老还不够痛呀!”
几个长老听出宗主不满的声音,又取出了八根长钉,叮……叮……叮……念水辞身下的血液已经铺满脚下的地砖。
刘炫走下高台,蹲下身子看着地上的血液,再抬头看向已经神志恍惚的念水辞,冷冷的说道:
“看来,念长老宁要名节,也不愿来个痛快点的咯!”
刘炫站起身来,然后看向被十根噬魂钉扎进身体的念水辞,她还在承受着剧烈的痛苦。
“既然你宁愿死也不愿担下罪名,那也不瞒念长老,宗门那些烧杀淫掠大部分都是我干的!”
只见此时刘炫贴到念水辞耳边,轻轻念道:
“包括你的病!”
念水辞眼里尽是惊骇,缠了自己百年的病魔竟然是宗主下的恶手!只见宗主背过身去,缓缓说着:
“你不是自视清高吗,除了你的弟子云乾,谁你都不放在眼里吗?我就让你去地狱里好好摆弄你的清高,真当自己是谁了吗?这个宗门里所有东西都是我的!我要你生,你便生,我要你死,你便死!”
刘炫最后那句是大喊出声,身后的长老纷纷佝偻着身子,向眼前这个穿着白色长衫的男子鞠着躬。
“反正你都要死了,我之前告诉云乾,西山有药能治好你,怕是他现在已经落入圈套,手脚尽断,要不就让他代替你认罪好了?”
念水辞嘴唇颤微微抖动,泪水不住的划过苍白的脸颊,一道非常微弱的声音从念水辞口中滑落。
“认……”
宗主再次站到念水辞身前,看着念水辞,那阴冷的目光看着满脸泪水的念水辞一副玩味的模样,就像在尽情捉弄猎物的野兽。
“念长老,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念水辞那颤抖的声音在阴寒的大殿中再度响起。
“求你……放……过……他!”
“求……你……放……过……他!”
宗主放声大笑着,他终于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他为了这一天筹谋许久,一方面他是真看不惯念水辞的清高,一方面是需要一个有分量的长老给上面一个交代。
“要不是看你脏,我真想踢你一脚,废了我这么多功夫,诸位长老,撤下她!等下把她移交上去!”
“是!”
长老们叩首听命,十根黑黝黝的锯齿长钉被长老拔出,带出点点碎肉和血液。念水辞吃痛,闷哼一声瘫倒地上的血泊里。
这时一名弟子突然跑进来,贴到宗主耳边开始说了起来。就在这时,那名弟子的人头突然诡异的滚落到地上,寂静的大殿上只听到人头滚落的咚咚声。
这时一个满身是血的人影从阴影中走出来,冰冷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刘炫,刚才他和你说的话你听清了吗?”
只见宗主的石座被整齐切开,而石座上只有一道白色的虚影缓缓消散,而刘炫刚已经闪身至大殿阴暗处。
冰冷的地砖上,倒在血泊中的念水辞,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颤抖的声音从唇间发出。
“乾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