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进来吧”。
“小姐昨夜睡得可好?”,秋月进门看见小姐已经坐在梳妆台前了,走至身后拿着梳子给她梳头发。
江知念笑了笑,“好”。
秋月把她头发挽起来,惊呼一声,“小姐,您脖颈上好多红印!是不是蚊虫叮咬的?我昨晚把窗关上了的呀”。
“太可恶了这些蚊虫,给您咬了这么多,待会我去府医那儿拿些灵香草放在您床边,先给您擦些药膏吧现在?”。
不过她怎么觉着这有些像之前……随后摇摇头,怎么可能,大公子昨晚又没来。
江知念就着她话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我睡得太沉了吧,不痒也不疼,不用擦,你用脂粉给我遮一下就好了,不然不好出去见人”。
秋月看见小姐前面也有,愤愤道,“我定多拿些驱蚊的回来,还有药草香囊!”。
小姐多好的皮肤啊,细嫩又光滑,现在上面到处都是红的,也怪自己一觉睡到天亮,“小姐,今晚我就守着您,我给您驱赶它们,看它们还敢咬!”
江知念一本正经,从镜子里看着秋月给她铺上脂粉,“好,你想守着就守着吧,有你在那些蚊虫定不敢咬我”。
就让她守一晚吧,让她安心些,之后让乔砚注意点。
吃过早饭,秋月果然去拿了很多灵香草放在屋子里,还给她腰间挂了个香囊,药材的清香让人闻着心旷神怡。
摆弄了两下香囊,挨着桌坐下,泡起茶来,“收拾些纸张,待会儿去表哥那儿练练字,他那一手好字让我可是羡慕不已”。
原身从小就学习琴棋书画,样样了得,她自己也算精通,毕竟家境摆在那,不说自己有天赋,就是没有都能用钱砸出来。
“小姐您还需要练字啊?在江南时您的字在外得卖不少钱呢,好多人想要都得不到”,秋月疑惑道。
“学无止境,表哥比我厉害多了,要谦虚才能走得更远”,江知念放下茶,又道,“江南是江南,这儿是京城,卧虎藏龙的地方,厉害的人多了去了”。
“这样啊,还得是小姐,奴婢笨,想不到这些”。
江知念笑着指了指秋月,“你要笨就不会被母亲选到我身边了,但虽然你识了些字,却不够,你想学的话我给你买书,不懂的来问我,多看些书总是好的”。
“真的吗小姐!奴婢想学,奴婢多谢小姐!”,秋月欣喜地要跪下磕头。
她当然愿意,不过终究只是下人,父亲母亲也是,以前根本不敢奢望这些,管家只让她服侍好主子,教了几个大字,就没了。
江知念阻止了她的动作,“莫要跪下,你伴我多年,这没什么的,以后你想学什么,与我说就是”。
秋月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胡乱用衣袖擦了两下,“秋月谢过小姐”。
江知念:“好了,快收拾收拾,这般模样出门让人笑话了去”。
秋月笑了起来,使劲点点头,去准备东西了。
……
清风院。
“表哥——”
婉转的声儿隔着书房门传到男人耳朵里,乔砚放下手里的书,走过去打开了门。
眼睛在童书身上滑过,落到了一袭粉衣的女子身上。
“念念怎的来了”,一边说着一边跨出门,站定在她面前。
“来找表哥练字啊,我觉得我的字还不够好”。
“进来吧”。
待两人进了书房,童书关上门,平静的脸瞬间垮下来,'完了,公子要罚他了,明明是表小姐不让他通传的,还是让他先去世一会儿吧……’
秉持着以后小姐要嫁给他家公子的想法,秋月决定还是要和童书打好关系,“你怎么了?”
“没怎么”,童书从自己的世界里抽离出来,调整好面部表情,转头对着秋月微微一笑。
秋月被他微笑地一激灵,“哦哦好”,这人长得还不错,怎么感觉怪怪的。
乔砚把江知念带来的纸平展开来,“以后过来不用带这些,我这儿有”。
“听表哥的就是”,她笑着看了一眼他。
想要练字是真的,想和他待一块也是真的。
乔砚意会,把沾了墨汁的毛笔递给她,握住她的手,带着她落笔。
写满一张纸,上面是某个大儒的文章,男人另取一张纸,自己在上面几笔绘出一朵芙蓉花,抬头看向她,“来,念念”。
墨水浸透纸张,江知念垂眸看着纸上他们共同执笔写下的字:'此生固短,无你何欢’,颈窝处是逐渐贴近的热度。
“念念认为如何?”。
江知念眉头一跳,接着缓缓放松身体,靠进在身后人的怀里,仰头:“我觉着甚好”。
乔砚有些失神地搂住她,被她目光牵引着,一下,又一下,轻柔地探索。
芙蓉花,纯洁高贵,纤细之美,活泼娇艳,是了,这就是他心中的念念。
……
李心然翻看着账本,一笔一笔对着账。
“夫人,是表小姐去找的公子,说是去练字”。
李心然摇摇头,昨天她还叫砚儿别往知念院里去,没想到今天是知念去找砚儿,“算了算了,我是管不了他们了”。
兰儿见夫人这么说着,但脸上却是掩不住的笑意,开口道,“公子和表小姐这是感情好呢,谁看了不道一声好呢”。
“是啊,不过你可得把嘴闭严了,砚儿和知念还没定下来,可不能让知念坏了名声”,兰儿跟在她身边多年,但该说的还是要说。
兰儿俯身:“是大夫人,兰儿定守口如瓶”。
一天的时间很快在两人的相处中溜过,落日之时江知念回了院子,早已等候多时的门房走上前,“表小姐,这是张府给您递的帖子”。
江知念接过,看了一眼,是邀请她三天之后游船的,下贴的人是枢密院副使的嫡女,张婉莹。
剧情里是爱乔砚爱得死去活来,不说乔砚本就没有喜欢的女子,李心然看好的几个世家小姐也被张婉莹想尽办法打听到,这些小姐们结果自不是好的,要么“不小心”落水被外男救起,要么莫名其妙容貌有损。
简而言之,阴险小人。
死缠烂打乔砚一段时间,乔砚根本不搭理她,在一次宴会中往乔砚茶杯里下药,被识破后张家为了赔罪把她送去深山里带发修行,不准回京。
后李心然让人去查张婉莹,发现她对那些小姐们做的事,心有愧疚,如果不是她,那些姑娘就不会遭了张婉莹的毒手。
把证据交给了乔砚让他去处理,乔砚让张大人自行选择,是要张府面对各个世家的讨伐,还是要张婉莹。
被困在寺庙的张婉莹还在计划着如何回京,
却在夜幕降临时看见被派来取自己性命的嬷嬷,张婉莹怒骂大吼,挣扎着被灌下了毒药,至死她都不后悔,那些觊觎乔砚的女人,都该死!
江知念算一下时间,已经有几个女子遭了她的毒手,那就去会会这张婉莹罢,明了总比藏在暗处的毒蛇好。
看了后拿给秋月,表示她同意了,秋月取了些碎银给门房,让他去回话。
“大黄,你能不能看到我母亲那边的情况?”,江知念支着脑袋倚靠在榻上,秋月给她捶着腿。
大黄:“可以,宿主想知道什么?”
“祖母和大舅母寄过去的信,母亲看了之后的态度如何?”
不知道这原身母亲会不会同意,记忆里父亲很听母亲的话,母亲要是不同意还有的麻烦,提前问问做好打算,不过应该问题不大。
“孟依凝是同意的,回信已经在路上了,而且她和你父亲也来了”。
!人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