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狐山 鹅毛大雪漫天飞舞,狂风如猛虎咆哮,高林似山岳倾倒。
“噗~!”一道火红身影从雪堆中激射而出,正是常威。
常威手刀挥动,卷起一层熊熊火焰,猛然劈向身后雪堆,雪堆炸裂,一行手下狼狈不堪地颤抖着身子,缓缓站起。
“一群饭桶!”
常威面色阴沉,怒喝一声。
常威暗自思忖:那人究竟是谁?好强大的力量,看起来并非将军府的人。
罢了,跑了就跑了。
到时候和王家随便交代一下就行了,一个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他不过是拿了王家三百下品灵晶的报酬,何必拼命呢?
一众手下皆修炼火属性功法,稍作调息,便恢复了过来。
一行人在常威的带领下缓缓返回。
就在此时,马蹄声由远及近。
“呼哧!呼哧!”沉重的喘息声越来越近。
常威眯起眼睛望去,只见蜿蜒山路的尽头,逐渐出现两道身影纵马疾驰而来。
常威眼珠一转,向左右手下使了个眼色。
手下会意,手扶腰刀,大模大样地拦在路中间,高声呵斥道。
“锦衣卫执行公务,无关人等速速让开!”
吕广、秦羽闻声,对视一眼,大手一挥缰绳,胯下骏马速度不减反增,瞬间越过两人。
常威见状,冷哼一声,“狂妄之徒!”
纵身跃起,扑向两人,双手附着炽热焰气,直拍吕广二人。
吕广眼神凌厉,眉头紧蹙,反应敏捷,起身脚踏马首,金丹小成的修为展露无遗,双掌隐隐有煞气环绕,四掌相接。
砰!一股强大的反震之力激射而出,境界的差距一目了然,吕广不敌,身形倒飞而出。
秦羽双眸一缩,紧忙飞身于空中接住吕广,两人身形倒退百尺才堪堪停下。
吕广胸膛急遽起伏,恰似暴风中狂乱摇曳的风箱,将体内那如汹涌怒涛般紊乱翻涌的气血强压而下。
双手微微颤抖,紧紧交握,指节泛白,狠厉双眸之中,一抹凝重划过。
秦羽眉头紧锁,急切间发声问道:“大哥,你可有碍?”
吕广缓缓摇头,抬手轻拍秦羽肩头,同时以传音入密之法:“此人恐来者不善,行事蹊跷至极,吾等当慎之又慎。”
秦羽闻之,神色陡然一凛,猛地转身,目光似炬,灼灼射向对面的常威,眉梢高高扬起,怒声呵责:“你无端阻我等去路,究竟所为何事?”
常威嘴角轻扬,扯出一抹玩味的弧度,恰似狡黠的灵狐窥见猎物,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下巴,迈着看似悠然步伐朝二人踱步而来。
神色间尽是戏谑之色:“吾等乃锦衣卫行事,闲杂人等速退避三舍,莫要妨碍公务!”
秦羽眉心紧蹙,眼中怒意迸发而出:“此地乃飞狐山境域,我且问你,究竟何案需在此设障查办?你可有凭证?我看你是在徇私舞弊。”
常威轻声嗤笑,眉宇间瞬间化为森冷狠厉之态,他冷哼一声:“本官说有案,那便有案。”
“我锦衣卫行事,从来不需要凭证。” 言罢,常威猛地一甩身后那如鲜血般明艳的披风,仿若烈烈燃烧的赤焰在皑皑白雪中舞动张狂。
纷纷扬扬的大雪飘落之际,常威眼神阴翳如渊,紧紧盯视着吕广和秦羽二人,周身散发着浓烈的杀伐之意,恰似一只眈眈虎视、择人而噬的恶狼。
大有一言不合便再度掀起血雨腥风之势,周遭空气仿若被其气机禁锢,变得黏稠而压抑。
就在剑拔弩张、危如累卵的紧张时刻,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仿若天际滚滚而来的惊雷,轰然炸响。
众人目光仿若被无形丝线牵引,齐刷刷地投向山路尽头,眼中满是惊愕、警惕与惶然。
但见当先一人乃是一位黑脸大汉,其身形魁梧壮硕,仿若巍峨屹立的崇山峻岭,手中紧握着一杆丈八蛇矛,矛尖寒芒闪烁。
风驰电掣般朝着此处奔腾而来,所过之处,雪沫飞溅,气势磅礴,仿若天兵下凡。
“三弟!”吕广和秦羽见状,不禁同时面露诧异之色,脱口而出道。
那声音中带着几分置身迷雾的疑惑。
常威心中暗自忖度,三弟?听闻将军府前些时日收下三位徒儿,莫非眼前这三人便是?
真是冤家路窄!此念在他心间一闪而过。
刹那间,常威不动声色地向一众手下递去一个隐晦而凌厉的眼色,那些手下皆是心领神会,悄无声息地缓缓朝着吕广和秦羽围拢过去。神不知鬼不觉间完成合围之势。
程飞在远处一眼便洞悉了这边的局势,心中了然,大哥和二哥这是遭人劫道了!
他怒目圆睁,仿若铜铃怒凸,猛地张开大口,声如洪钟,仿若雷公咆哮:“那个身披红袍尿布的鼠辈听好了!”
“倘若我大哥和二哥哪怕只是半根毫毛有所折损,我定要将你剥皮抽筋,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一声怒吼仿若晴天霹雳,震得林间树枝上的积雪簌簌纷落,恰似一场簌簌而下的梨花雨,周围的飞鸟被惊得扑棱棱四散而逃。
常威闻听此言,脸色瞬间阴沉如水,当即怒喝道:“放肆!你这狂徒,竟敢对我锦衣卫百户如此不敬,来人啊,将这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我拿下!我倒要瞧瞧,你究竟有何神通,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然而,他的话音尚未完全消散在这冰寒空气中,便被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仿若被施了定身咒般,一时之间竟是双唇颤抖,难以成言。
只见那上百侍卫的身后,一片身着赤红重甲的骑兵仿若汹涌澎湃的潮水般滚滚而来。
成千上万的马蹄整齐划一,重重践踏在地面上,发出沉闷雄浑仿若战鼓擂动的声响,瞬间将这凝重仿若死寂的氛围击得粉碎。
那沉重的马蹄声仿若踏在众人灵魂深处的鼓点,使得原本寒冷孤寂的雪山更添几分彻骨冰寒之意。
一股无形却仿若实质的威压扑面而来,压得一众锦衣卫仿若深陷泥沼,气息凝滞,难以喘息。
常威双眼骤缩,他的大口微微张开,脸上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之色,声音颤抖得仿若风中残烛,飘摇欲灭:“血...血煞军!”
刹那间,他只觉一股仿若天崩地裂、排山倒海般的强大威势如泰山压顶般轰然盖压而来,这是血煞军独有的军魂凝聚所产生的恐怖威力。
好在他也并非碌碌无为之辈,生死攸关之际,他猛地一拳狠狠捣向自己腹部,凭借这股剧痛强自镇定心神。
随即倾尽全身法力,声嘶力竭地呼喊一众手下:“快!快躲开!”
一众手下仿若大梦初醒,吓得面如土色,他们惊慌失措,连滚带爬地向着周边狼狈逃窜,狼狈模样仿若丧家之犬,全然没了之前的嚣张跋扈与趾高气扬。
吕广和秦羽二人亦是满脸惊愕之色,他们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震撼与不解,强行抑制住内心的好奇与惊疑,默默翻身上马,扬鞭催马,朝着云雾客栈的方向疾驰而去。
马蹄扬起的雪尘仿若一条蜿蜒的白龙,在身后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