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北栀窝在被子里,纤细的手腕烙下一圈红痕,脸色惨淡如霜,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
她应该有最坏的心理准备,会遭遇这样被揭穿的结果。
迟牧野……她以为时间久了,就能冲淡一切。
没想到他偷偷上了瘾。
莫名其妙又被他占了便宜,还不能委屈,还要被他训斥。
第一次有人那么凶的让她滚……
纵然他再有气,就不能听她解释一下,再定罪吗?她明明是无辜的,她也不可能在不熟悉的人面前,袒露自己的隐疾……
虽然,他也是受害者,毕竟是poppy主动招惹的。
早知道,就不被高薪诱惑了,冒险在他手下打工,
世上没有后悔药,更没有早知道,事成定局,只能接受……
越想着越把自己裹得一只蜗牛,紧紧缩着脑袋。
这下,真的要离开了。
孟北栀顶着眼下乌青一片收拾好了包袱,留了辞职信放在房间,她发了微信告知了宗叔,趁着天蒙蒙亮,开了车离开了浅月弯别墅,手机也直接关机,只想逃避现实,不想面对。
这个月的工资估计也泡汤了……
一切都结束了……
*
出租屋
“小栀啊,你怎么成这样子了?谁欺负你了?更像小兔子了。”何知暖早起练瑜伽,撞上她开门回家。
孟北栀一言不发,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搬了进来。
“他们……”炒你鱿鱼了??何知暖抿了下唇,重新组织语言,“吃早餐了吗?”
孟北栀摇了摇头,不知道该如何说这些事情。
何知暖对于有些事情还是不知情,便没多问,自顾自帮她搬行李,“小栀,你还好吧?”
孟北栀嗯了一声,轻飘飘丢下一句,“谢谢。”
行李搬回家,她又移步去洗手间。
何知暖赶紧给林溪打电话,告知情况。
不到半小时,林溪就杀了过来,“我姐呢?”
何知暖开了门,“卫生间……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她东西都搬回来了。”
“不会被欺负了吧?!她进去多久了,”看到何知暖比了个三十,林溪心里油然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姐!!我是小溪,你还好吗!?”
孟北栀一身水汽打开卫生间门,一双眼睛肿的像核桃,“我没事。”
“……你还说没事!!你嘴上像是被……”林溪停顿了一下,“你是不是被欺负了?”
孟北栀目光闪了闪,心知躲不过,便走到沙发上坐下,简单说了事情的经过。
林溪抿了下唇,“不干,就不干了吧,既然都这样了,要不今年就好好备考,这样成功率更高。”
何知暖听得一知半解,但是当下,也不好意思问的太详细,“是啊,小栀,你要不就安心在家吧,我房租还是会付的,你还有副业呢,不至于没收入。”
孟北栀没接茬,静默几秒,“我累了,想去休息了。”
“要不要吃早餐啊?我去买?”林溪主动开口。
孟北栀摇头。
“那就让小栀去休息吧,我们别打扰她。”何知暖拍了拍孟北栀的肩膀。
等孟北栀上楼之后,何知暖好奇地看着他,林溪再三犹豫,还是告知了她,孟北栀双重人格的事情。
何知暖一脸震撼,“哦莫哦莫……原来……真有这样的存在。”
林溪想着孟北栀辞职了,何知暖还住在这边,两人朝夕相处,没什么好瞒着的,“诶,你要是害怕,可以……”
“没有没有!我不是害怕!……我没有歧视的意思,只是惊讶而已。”何知暖摆了摆手。
“我今天还有公开课,请不了假,你能休息吗?我担心我姐。”林溪询问。
“可以呀,我照顾栀栀。我跟老板说一声。有事我及时通知你!”
“麻烦了。”
*
浅月弯·别墅
“栀栀姐,早餐还没好……人呢?”江星辞去晨练回来,厨房冰凉凉,没有一点开火的痕迹。
他心里咯噔一下,没由来的一慌。
林曜琛拍了拍他的脑袋,“发什么呆呢?她人呢?”
厨房没有香气扑鼻,养生壶里也没有果茶,整个厨房缺少烟火气。
江星辞对上他的眼,“人不在这……”
“睡过头了?”林曜琛一手抄着兜,往孟北栀的房间走去,抬手敲了敲门,“阿姨!”
迟牧野站在二楼,眼神直勾勾盯着那间房间,他想看看,她会以什么样子出现。
整整一晚,他彻夜未眠。
“不会病倒在房间里吧?”林曜琛眉头一蹙,没人应声,猜测道。
江星辞推开他,自己敲了敲门,“栀儿姐!?”
“我喊没用,你喊就有用呗?还整区别对待呢??”林曜琛不理解他这种莫名其妙的行为,“门打开看看啊!”
江星辞拧开门,屋内像是没住过人一样,空荡荡一片,“不是……她……她……”
“你结巴什么……我靠,她人呢!?”林曜琛把门彻底推开,瞥见桌上的一封信跟工作手机,静静躺在那边,“辞职信?!”
江星辞身上力气像是被抽走一部分,不愿相信,“为什么要辞职啊?”
“我哪知道,是不是你们欺负她了!不声不响地趁着黑夜走,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林曜琛手中的辞职信皱成团,莫名的失落感充斥全身。
辞职信:
因为个人原因,无法胜任这份工作。
对不起。
孟北栀
“我哪有欺负她!我对她好都来不及。”江星辞脱口而出,掏出手机想给她打电话,发现只有工作电话,“她能去哪里?”
“发生什么事了?”徐远洲拖着行李箱,从玄关处回来,“怎么都站阿姨房间门口。”
江星辞眼神放空,语气低落,“她走了……”
“谁?”徐远洲像是没听清。
林曜琛把辞职信塞到他手里,“阿姨,她辞职走了。”
“走了!?谁同意她走了!?”徐远洲握着手中的信封,有些打颤,短短几行字,他反复确定好几遍,摇了摇头,“她不可能会走啊,不应该啊……她明明……她明明答应我的!”
同样想掏手机打电话质问她,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悄无声息地跑了,都没跟自己说一声。
发现没有她私人号码……
迟牧野来到一楼,漆黑如墨的眼眸,蕴起一种复杂的情绪,“你们知道她才二十六岁,以及有双重人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