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见他一直没有说话，郑文烨好奇的看了他一眼。
戚殊微微摇了摇头，又抬头看了眼时间：
“五点了，你......”
“叮铃——”
风铃声再次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声。
这一次进来的是王彩静。
不过这个女人今天见面，和前几次好像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具体是什么地方，他还真的说不出来。
“戚先生？您也在这里啊？”
王彩静看到站在前台边上的戚殊愣了一下，脸上浮现出几分震惊。
“嗯......”
“你怎么又来了。”
郑文烨看到她的瞬间，脸上的笑容就淡了下去。
转身拿起剪刀去修剪枝叶，一看就是不想和她多谈的样子。
戚殊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就站在一边看戏。
王彩静在两人身上犹豫一下，小声的开口：
“对了戚先生，欠您的钱我已经转给你了，您记得接收一下。”
说完这句话，她就立刻朝着郑文烨的方向走去了。
戚殊后知后觉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果然发现王彩静在昨天晚上就已经把钱转了过来，并且今天一直在提醒他接收。
这下子，他总算是明白了对方什么地方奇怪了。
这人好像突然变得.......有了点钱？
已经让计挽回来的他根本不知道王彩静最近的消息。
更不知道这人最近是干了什么，才有这么多的钱。
这一身的牌子虽然不算好，但光看质量，就已经提了个档次。
而且今天明显是经过打扮之后才过来的。
只可惜，她看向郑文烨时候带着的自卑还是没有被这一身衣服给遮住。
这或许就是天生上位者和拼了一辈子才爬到位置上的区别。
气质不相同，就算是再伪装也能看出来。
而且非常容易看出来。
戚殊饶有兴致的倚在花架上看着王彩静小声的说话。
不知道说了什么，郑文烨声音都冷了下来：
“这位女士，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就先离开吧，不要耽误我做生意。”
义正言辞的模样说的跟他现在有客人一样。
“我......我有事，我想要买花。”
似乎是被他的声音吓到了，王彩静的脸色有些难看。
自卑的气质更加浓重。
局促的看了半天，才随手指了个花：
“就那个吧，帮我包一束！”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戚殊的表情略微带上了一点古怪。
毕竟......
她就这么刚刚好指向的是。
菊花。
而且还是白菊花。
看的戚殊差点没忍住直接笑出声。
“你确定要那个？”
郑文烨也看了过去，挑眉发问。
“对啊......我看挺好看的，我买回去插在家里。”
“嗤......”
戚殊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在对方看过来的时候立刻掏出手机，装作看到什么东西之后才笑的。
脸都憋的有些发红了。
郑文烨默默的走过去，拿起一支白菊花，沉默片刻忽然开口询问：
“你家里有人生病了还是有人死了？”
“啊？”
王彩静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满脸茫然的看着他。
低头看了看自己。
明明自己今天换了新衣服，又专门找人做了头发化了妆。
哪像是家里人出事的模样。
半晌，才试探性的询问：
“您......您为什么要这么问？”
郑文烨拿着菊花在鼻子下面嗅了嗅，似乎是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来个笑容。
可说话的语气却毫不客气：
“因为，白菊花是专门用来做这种事情的啊，要不然你买来干什么？”
他平时并不怎么喜欢将这些花的用途说的这么死。
甚至不喜欢给他们贴标签。
如果是别人说白菊花就只能用来祭奠死人什么的，他一定会反驳。
他从开始到现在都认为，花就是花，能够供人欣赏，让人心情舒畅的东西。
没有人能给它们贴上标签。
它们就是它们。
永远不会变。
但现在......
他还是第一次说出来这种话。
实在是因为不喜欢这个女人。
明明什么都不懂。
王彩静的脸色彻底白了，没忍住后退两步，却不小心撞到了后面的花架上面。
“啪嗒——”
几盆养护很好的花就这么被他撞掉在地上。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会赔给你钱的......”
她想要去补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花盆被摔得粉碎，泥土撒了一地。
原本生长极好的花朵也被摔得有些发蔫。
郑文烨彻底冷了脸，面无表情的走到摔碎的花盆身边，低着头，语气第一次带上了轻而易举听出来的怒气：
“女士，并不是什么东西都能补救的，就像这个花盆，碎了就是碎了，给再多的钱，只能将他们重新拼起来或者再买一个新的替换掉他，但即便是这样，它也不是开始的它了。”
戚殊看了这么一场好戏，也知道不能再这么看下去了。
慢条斯理的走到郑文烨身边蹲下，和他一起收拾地上的残局。
而王彩静的脸色只是越来越白。
“不要再往后退了，不然损坏的只会更多。”
戚殊适时出声阻止，让王彩静这才缓过神来。
她下意识看了眼后面的花架，半晌后才离开这个危险的区域。
站在前台前面半晌，才掏出手机扫了码，付了一千块钱后跑着离开花店。
郑文烨慢慢的收拾好面前的惨状，又给他们找了个新花盆装上，这才好奇的开口询问：
“你们......之前认识吗？”
戚殊饶有兴致的点了点头：
“认识，之前对她的感觉还挺好的。”
这句话，只能说一半一半。
虽然认识，但戚殊对她的感觉，一直不怎么好。
毕竟像这种保护不了自己还这么单纯善良的人，最会给别人添麻烦了。
用他的话来说，死不足惜的人。
能留到现在，不过是好奇，暗网上的消息是谁发布的而已。
如果能找到那个人，或许王彩静活不到第二天。
毕竟只有她死了，她的那个女儿才能真正的没有人管。
才能露出真实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