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露军可是二两金的底牌了,连他们都被像屠鸡一样被收割,那自己究竟能不能守住这二道坎呢?
府军何时有此等凶悍的战力了?难道一个头领真的对一个军队影响这么大?
此刻的他内心迷茫一片,所以斜坡上他也盯了一宿,此刻熬的双眼通红,他还是没看出宋军的门道。
“宋军这是何意?斜坡上有破城之策?”他的喉咙嘶哑,问自己的军师。
“这,这,学生也看不出来啊,这斜坡又不高,离咱城墙也远,就是修个平台,也够不到我们城池啊。”
自己这八字胡军师羽扇摇的飞起,也不怕给自己扇感冒,可宋军的真实意图他没猜出来一点。
“废物,我先下去眯一会,你顶着我看着,宋军要有新的异动立马喊醒我。”
二当家揉了揉自己冰冷的脸颊道。
“是。”军师舒了口气,这煞神走了就行,走了自己也能眯一会。
......
“少爷,少爷,吃点羊汤再睡吧,二老爷刚刚送的来,热乎着呢。”
黄老焉小声的对正在卸甲的秦朗说道。
“不吃,我太困了,老陈头回来没?”秦朗挤压自己眉心。
他的压力很大,现在全军都在看自己,这计谋成不成他也不知道,根本吃不下饭。
“还没,要我去寻他吗?”黄老焉说道。
“不用,老黄,这汤你喝吧,我睡醒再吃,给老陈头留一点,他回来能吃口热的。”秦朗合衣而睡。
“这...”黄老焉一时不知道怎么劝说,听着秦朗发出微微的鼾声,他叹气离开。
没有全功那一瞬,可能秦朗都要受此煎熬。
这是他的第一计,没有经验,多了之后,可能他就会淡然了吧。
刚出营门,一骑土红色的骑士翻身下马,不是陈二爷又是谁。
“这次怎滴去这么久?”黄老焉立马迎上来道。
“去找点帮手,小主子不敢出一点危险,他又执意要去最前沿,我能怎么办。”陈二爷苦笑道。
“来,不说其它的了,这羊汤你先喝着暖暖身子。
别说咱少主可真是奇才,他想出来的计谋真如诸葛再世。
我黄老焉自忖也算驰骋战场半辈子,可这种怪点子给我头挠破我也想不出来。”
黄老焉振奋的道。
“你怎么知道我需要一碗热汤?冷死我了。”陈二爷哈哈笑道。
“这是王先耀给小主子的,小主子怕你回来冷饿交加,就让给你备着。”黄老焉把食盒递给陈二爷。
奔走许久,满身疲惫的陈二爷此刻内心暖流涌动。
“走,边吃边说,我来听听这破二道坎要用什么招数,还没进大营就看见斜坡上在忙活着呢。”
陈二爷也不矫情,拉着黄老焉进帐。
......
随着老陈头的归队,一伙禁军也悄然赶至亳州府。
这伙禁军和一般禁军不同,不扰民不进县,自带辎重,车辙印很深。
领队的将领竟然是养心侯李侯爷,当今官家最信任的侯爷。
没人知道李侯爷的目的是哪里。
按他给枢密院的调文,亳州风景不错,特去游玩月余,特领禁军3000以护安全。
特酿的,你一个侯爷,出去玩还敢给枢密院下调兵文,3000禁军保护你?你是疯了吧?
哪个血管没通有这逆天的想法?
禁军调动得官家御批,枢密院只有查阅的权力没有审批的权力。
枢密院的官员看后置之一笑,往上继续提交。
所以这份荒诞的调文就这么水灵灵的进了内府,上达了天听。
不少经手人都在看这侯爷到时候要得到怎样的申斥,闹不好爵位都给他干没了。
没想到调文上一个准字,不知道让多少人大跌眼镜。
“这不是李侯爷已经半百之岁,我都怀疑他跟皇家沾点关系了。”
“就是官家的发小,那感情能一样喽?”
“那就是感情再好也不能逾制啊,皇子亲王禁军500已经是顶格了,就是东宫那位,无非2000禁军。”
“而且你知道吗?这次调的禁军是御龙班直。”
“甚?调御龙直?那伙可是禁军里战力第一强悍的存在,非天子出巡不调用的。”
“这事啊,怪就怪在这,2w御龙直眼睛不眨的就拨出去3000,知道从发调文到官家御批用了多久吗?”
“多久?三天?”看着讲述人伸出3个手指,听者说出自己最大胆的猜测。
“三天?三刻钟,也就是说这边调命刚上报枢密院,那边李侯爷就去御龙直点兵去了。
他是一点没担心这兵他调不出来啊。”
“我的老天爷啊,这内府办事什么时候这么效率过?三刻钟,去采买给鸡蛋也得半天审批呢。”
“所以啊,李侯爷肯定是有事,而且有大事,说不得跟官家也有点关系。”
“嘶,那会不会就是官家的事呢?”
“慎言,兄弟可得嘴紧了。”讲述者紧张的看了看四周,立马警惕道。
吃瓜归吃瓜,奶奶的你小子是想带我走啊,不单单是带我走,我的家人你也惦记上了吧。
告辞,不叭叭了。
两人鸟兽作散。
......
没这点底气陈二爷敢让秦朗身临险境?做梦吧,直接绑也要把秦朗绑回亳州。
睡了一天,秦朗睡的并不踏实,时不时惊醒。
可他知道,越是这时候越是得充分休息,就算再睡不着也要睡。
直到夜幕再次降临,他才起身。
披甲,招呼亲兵,胡乱对付一口晚饭,他带着亲卫队就朝着斜坡上去。
滑道已经修好,冲城木也已经从战车上拆下,一根顶端尖锐的战锤排放在斜坡上。
“要选厚实的有分量的,轻的就不要了,直接当柴烧取暖就行。”王先耀一天一宿没睡。
熬的两眼通红,但是精神很不错。
今天又是大雪,掩盖了很多声音和痕迹。
不过也不需要,因为他这本就是阳谋,有没有这些辅助他们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