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那天晚上做梦还梦到了自家在现代的那套大别墅。
以前他是啥都有,就是缺家人的陪伴。
那么大个房子,孤零零的只有他一个人。
这一次他再也不会像上辈子一样孤单了。
第二天一早,皮韦就赶紧去了村委会。
拆迁办的人果然已经到了,按照他们今天的进度很快就能到皮韦家了。
何海清到的最早正在和自己手下几人说着本次拆迁的规划。
“都是在这村里生活了这么多年的,要是让人家搬走,总得给够足够的好处,要不然就有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何海清声音平静,“我说的这些话你们可要记住了,一定要尽可能的多给人一些补偿。”
皮韦进门的时候正听见何海清说这话,原本悬着的一颗心,这下倒是放下来了不少。
愿意多给村民分钱的干部不多这何海清现在看来还是个不错的人呢,再说他跟自家媳妇本来就是高中和大学的同学。
有着这层关系在怎么着也不能亏待了自家。
而今天拆迁办的工作人员也很快在村中进行着测量与走访。
此时已经进入到了农闲的时候。
又赶上村里有这么大的事,家家户户都想出来看个热闹,就干脆围在了众人的身后。
有人在感慨着日后通车这村里的好日子,也有人在羡慕着那些可以借着这次拆迁直接一步到位搬到县里去的人。
不管是哪一种,对他们村里都是有益无害的。
无非就是看看他们这次能分到多少。
工作组的人绕了一圈,总算是到了皮韦家。
皮韦此时早就乐了不得了了。
和村里其他人家不同,自家可是盖的红砖房。
这一抹红光是往那儿一摆都足够惹眼。
这也是村里最好的房子了。
要是真拆了,他家的补偿款肯定也是最多的。
村里人对此也是一阵称赞,都在夸着皮韦确实有些远见。
“我家要是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我半夜都得乐醒了,人家不光能住上,甚至还要拆了呢!不知道能拿到多少补偿款。”
“就是这次一走以后再想见面就难了。”
好歹都是一个村里住着的,谁又能跟彼此有多大的仇呢?
大部分都是今日打架明日和的态度。
大家也都竖起耳朵听,想要看看皮韦家这次到底能分到多少钱。
只见一群工作人员走上前来,在此处指指点点的又拿出尺子不断地丈量着。
可他们却压根没对新盖的两间红砖房动手,反倒是量着院子的大小和老房子。
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何海清的跟前。
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但肯定不是啥好事。
皮韦感觉自己的一颗心就像是坐上了过山车一样,一下就从云端下降下来了。
“行,我知道了。”
何海清说着转头看向皮韦。
“你家这房子一共四十平,能分到一千二,至于这地窖和家里院墙的补偿款还需要跟上面商量一下,再给出一个具体的数字。”
皮韦一听这个顿时不淡定了,指着自家的两个红砖房,“你们是不是忘了这个也是我家的。”
这两个红砖房盖起来的时候皮韦特地选了好材料不说,还将院子里最好的两块地儿腾了出来。
现在这两间房加在一起好歹也有个八十多平了。
哪怕是不按材料补偿也应该按照面积啊。
那至少是两千多块呢,凭啥不给他?
谁知何海清却像是早就猜到了皮韦会这么想一样。
他的手轻轻的在身后指点着。
“你家的老房子都是有房照地照的,不过这新盖的两个似乎没有房照吧?”
这还真说到点子上了,现在的房子可不是说办就能办得下来的。
不过这话要是去蒙村里的其他人还有可能。
皮韦这些日子可是没少在这方面打听的,立刻指出规定条款当中的一项。
“可我这是在自家的地上建房,就算是没有房照,也应该按照地面建筑物进行补偿吧?”
他家的这两个红砖房刚好卡在了相关规定的红线上只要负责人稍微抬抬手就能给他家换来几千块的收入,当然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皮韦之前倒是没想着靠这层同学情给自己换多少好处,可最起码的基础保障也应该能做到啊。
没想到两边的关系越好,何海清反而越严厉。
不光不帮他们家的忙,反而还要往下打压。
看来昨天他没跟自己主动打招呼,并不是为了避嫌,而是故意的。
皮韦感觉自己的心情就像是坐上了过山车一样,直接沉到了谷底。
“如果你觉得我们的测量方式有问题,也可以随时向上反映,村里还有很多人呢,我不能一直围着你转。”
何海清留下这么一句之后,就直接带着工作组的人继续朝前走了。
一部分村民立刻跟了上去,想看看下一家是啥情况,而有的则是留在皮韦家门口,眼神中多少带着一丝愁意,仿佛是自家遭遇了这种事儿似的。
“这工作组的人昨天对前几家的态度还算不错啊,还说老李头两口子家里的条件不好,要多给他们分一批补偿款呢?咋现在到了你家反倒变卦了呢?”
“就是这是多好的两间红砖房啊,要是不赔钱你干脆就不搬。”
“说啥呢?要是皮韦家不搬,那咱这路不就修不成了?”
留下的这些人是各说各的都有着自己的态度
皮韦这心里别提是啥滋味了,一双手死死的攥成了拳。
“不行,我家好不容易盖好的房子,凭啥一分补偿都捞不着,这事可没那么简单!”
说完皮韦立刻回了自家屋里,其他人也不知他要干啥。
眼看没有热闹可看了很快就四散而开了。
冯蕾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之前听说自家的院子要拆迁的时候,一家人还高兴的不得了。呢,甚至已经在规划着搬到城里之后该咋样过日子了,没想到这变故来的这么突然,而且还是卡在自己的老同学身上。
冯蕾的心情别提有多别扭了,低着头都不敢看皮韦一眼,这心理七上八下的,始终没个底。
“皮子你也别太难受了。”
冯蕾表情认真,“你要是实在担心,我就去找何海清,说啥也得让他给咱多分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