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楚翊心急如焚,想追上去,却发现自己被困在了这间办公室里,根本走不出去。
就在这时,一阵天旋地转,陆楚翊瞬间从梦里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双眼环顾四周,熟悉的卧室场景映入眼帘,他这是…… 回来了?
梦境太过真实,陆楚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了。
就这样睁着眼,直到几个时辰后,苏潼那轻快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喊他吃鸡肉粥,他的思绪这才被拉回现实。
坐在餐桌前,陆楚翊眼神还有些发愣,呆呆地盯着苏潼的脸颊。
苏潼正盛着粥,察觉到他的目光,手上动作一顿,抬眼便瞧见陆楚翊眼皮底下透着青紫,她把盛好的粥轻轻放到他面前,关切问道:“你昨晚没睡好吗?”
陆楚翊答非所问,自顾自地说道:“你脸上的疤,好了!”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苏潼干净的左脸,原本那道醒目的疤痕,如今只剩淡淡的一道痕迹,几乎难以察觉。
苏潼听他这么一说,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应当是我服用了洗髓丹的效果,之前还吃了些别的丹药,可能都起作用了。”
苏潼没跟他说自己吃了驻颜丹的事。
陆楚翊满腹疑惑,梦中苏潼的模样和此刻眼前的她一般无二,这梦境和苏潼之间,究竟藏着什么关联呢?
用过餐,苏潼把灵霜独自留在空间里,便和陆楚翊出了空间,径直朝着药王谷的主殿赶去。
药王谷的景致美不胜收,依山傍水,刚踏入大门,一棵高大且颇具年岁感的迎客松便映入眼帘。
此时,迎客松的树叶已然泛黄,有几个药童正拿着扫帚,不紧不慢地清扫着落叶。
陆楚翊熟稔地带着苏潼,巧妙地避开所有人的视线,七拐八拐,来到一条潺潺流淌的小溪前。
一座传统中式建筑霍然出现在眼前,它静静坐落在绿树成荫的山林之中,房子右侧,一条壮观的瀑布从山间倾泻而下。
水花飞溅,水汽氤氲,给人一种宁静自然的感觉,就像远离尘世喧嚣的世外桃源。
房子里此时传来一阵喧嚣,打破了这份美好与宁静。
苏潼和陆楚翊对视一眼,身形一闪,悄无声息地上了房顶,居高临下地看着厅内的动静。
屋内,正是之前被陆楚翊打断双腿的高逸尘,没想到他们动作如此迅速,只用了一夜时间,就赶到了药王谷。
此刻的高逸尘躺在简易担架上,面色发黑,嘴唇呈乌紫色,看上去极为可怖。
身旁,蹲着一位身着葱绿色锦袍的男子,袍子的色泽像春日里最鲜嫩的竹叶,透着几分别样的雅致。
他脸上稳稳戴着一张笑脸面具,白色的陶瓷质地,勾勒出的弯月眼与上扬嘴角,在这紧张氛围里,莫名添加了几分诡异。
他那只骨瘦如柴的手,正轻轻搭在高逸尘的手腕上,一寸一寸地探着脉象。
苏潼暗自打量一番,心想,这人想必就是药王了。
“此毒霸道无比,我还是第一次见,可否告知是谁下的毒吗?” 药王沉闷的声音响起,打破屋内略显沉重的气氛。
高逸尘费力地思索片刻,脸上神色愈发难看:“肯定是陆楚翊!中途我跟他们交过手,之后便成这样了!”
这一整晚,他都是用灵力抵抗着毒素,可灵力总有耗尽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连说话都虚弱不堪。
药王面具下的嘴角上扬,眼神带着兴奋,这会是怎样的一个人,他已经好久没有碰到这种棘手难解的毒了,还真是想认识一下这个叫陆楚翊的人。
“高大人,肯定跟陆楚翊交过手了吧?怎么,以高大人的身手,也打不过对方吗?” 站在一旁看戏的赵淳沅摇着手里的玉扇,慢悠悠地发问。
高逸尘身为太子一派的人,他出了事,赵淳沅自然最为开心。
高逸尘捂着难受得几乎呼吸不上来的胸口,狠狠瞪了赵淳沅一眼,他怎会看不出对方这是在幸灾乐祸。
他冷哼一声道:“你莫不是忘了,陆楚翊仅凭一己之力带兵收复了西北,打不过他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倒是二皇子,还是多担心一下你光头的事情吧!”
赵淳沅闻言,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他现在最忌讳别人拿他头发说事,顿时气得握紧了玉扇。
药王站起身,掸了掸衣摆上的褶皱准备离开,高逸尘见状,心急如焚,连忙大声喊住他:“药王,你救救我,我还不想死!你要多少银子我都可以给你!”
药王脚步未停,只是身形微微一顿,头也不回地说道:“救不了就是救不了,与银子无关,来人,送客!”
“药王!” 高逸尘望着药王远去的背影,慌张地高声呐喊,就这么等死,他实在不甘心。
“这位客人,请吧!” 昨夜的领事走上前,依旧礼貌却不容置疑地请人出去。
高逸尘气急攻心,“噗嗤” 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昏死过去,几个下人吓得连忙将他抬走。
赵淳沅见没好戏看了,便摇着手里的玉扇,施施然地离开,不用自己出手便能解决掉一个心腹大患,何乐而不为。
苏潼见没热闹可瞧了,便和陆楚翊从房顶下来,在药王谷里转悠起来,他们得尽快找到雷光树和仙心树才行。
二人将偌大的药王谷仔仔细细逛了个遍,苏潼依旧没瞧见小墩墩所说的雷光树和仙心树。
迎客松上
苏潼与陆楚翊的身影隐匿于茂密枝叶之间,葱郁的树叶层层叠叠,就像一道天然的屏障,将他俩遮得严严实实。
苏潼坐在粗壮的树杈上,有些气馁地晃悠着双腿,在心里唤道:“小墩墩,那两棵奇树到底在哪儿啊?咱们都找了一上午了,连树的影子都没瞅见!”
“宿主,这两样可都不是凡俗之物,药王怎么会把它们种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呢?真正的好宝贝,自然不能轻易让外人知晓,和怀璧其罪同样的道理!” 小墩墩软糯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