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暖阁内太后端坐在金丝楠木软榻上,时不时品着印月刚泡好的洋甘菊茶。
太后此时身着一身暗紫色云锦凤袍,色彩斑斓的凤凰图案。
配以太后华贵的妆容,更显得太后雍容典雅,不可冒犯。
不一会儿,太后和印月便在殿内听到宫人禀报:“皇上驾到!”
太后庄严的神色才有了一丝变化,微微偏头,便看到刘冬阳一身宝蓝色龙袍常服。
步伐稳健的朝自己身边走来,看到他那俊美非凡的矫健身姿,太后竟一时看得有些恍惚。
她有那么一瞬间,误以为是年轻的先帝回来了,看着眼前行礼的儿子,太后的眼眶不经意间湿润了。
刘冬阳给自己的母后请安后,迟迟没有听到自己的母后叫自己起身。
刘冬阳以为太后此举,是为他今日的所做所为而感到不满,所以母后有意提醒他,他今日的举动惹祸了。
但他此刻心中实在是十分挂念江知雪,是以此刻,他没有像往日一样有耐心。
没等太后叫他,便自己起身了,他刚想开口问太后江知雪今日的情况如何。
却没想到他刚抬头,便看到自己的母后眼眶通红。
顿时把刘冬阳惊得以为是他做了什么惹太后生气了,吓得他赶忙上前开口询问。
“母后您怎么了?可是儿子哪里惹您生气了?您别生气,儿子哪里......”刘冬阳着急的关心问道。
只是没等刘冬阳说完,便听到太后又突然笑了,而且刘冬阳听太后那笑声,不像是不开心的样子啊。
这让刚进来的刘冬阳一脸懵逼,于是他便偏头用不解的眼神看着印月,似是想从印月那里知道原因。
印月一开始虽然不解,但看到太后露出欣慰的笑容,便知道太后这是看到皇上想起先帝了。
“太后这是看到如今玉树临风的皇上,便想到先帝爷年轻时的样子了。
看到皇上如今的样子,太后这是开心呢,皇上不必担心。”印月朝刘冬阳屈膝行了一礼,解释道。
“冬阳如今真真是哪里都与你父皇年轻时非常相像。
无论是这英俊的面庞,还是这成熟的处事之风。
所展露出的帝王霸气,都不得不令哀家,想起你父皇在世时的雄姿。
所以母后这是高兴的红了眼眶,冬阳不必担心。”太后拿帕子轻轻擦了眼泪,对着刘冬阳笑道。
听到太后和印月的话,刘冬阳才松了一口气,说道:“儿子是父皇与母后的孩子,从小又得父皇亲自教导。
身上所透露出的气质自然是像父皇的,母后不必太过感怀,儿子一直都陪着母后呢。”
“嗯,母后知道了,你个臭小子倒挺会安慰人。
也不知道等会儿,面对你那吃醋的小娇娇,你还能不能向现在一样油嘴滑舌。”太后笑骂道。
“母后,娇娇如何了?今日事发突然,儿子也一时情急,为了救那淑妃的性命,所以便亲自抱着她去偏殿医治。
但是儿子之前答应过娇娇,这一辈子只抱她一人,今日娇娇一定很伤心吧。
母后您怎么能封锁消息呢,要是娇娇一气之下,儿子迟迟没有发现。
娇娇不理了儿子了,你让儿子怎么办?”刘冬阳听到太后的调笑,委屈的抱怨道。
“你个没良心的臭小子,母后替你哄了一个时辰的媳妇。
还陪着她一下午,又备了好些她爱吃的哄着,才让她没有那么难过。
你倒好,没有一句话是感谢哀家的辛苦的,还怪哀家。
哀家要不封锁消息,你肯定巴巴的跑来。
那时她又在气头上,哪里肯听你的解释。
再说紫宸殿那时肯定一团乱麻,你这个皇帝的,不在那里处理你自个惹出的祸端。
等明日的早朝,你就等着那群朝臣对你的发射炮火吧,你看着吧,李氏母子一定会借此次事端,给你找不痛快的。
哀家已经尽力帮你安抚那小丫头了,如果你还哄不好她的话,那就活该你没媳妇。”太后佯装怒骂道。
“母后放心,那李氏此次利用淑妃,给儿子找的不痛快,儿子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否则实在对不起她如此费尽心思的算计儿子,这瓶凝情豆蔻香,的确是男女欢好的好东西,浪费了也实在可惜。
不如就让她好好体验一下自己的杰作吧,至于后面他们有什么招数,尽管来就是。
儿子可从来没怕过事,刺杀什么的,儿子就没怕过。
就是娇娇那,儿子心里没有底,儿子十分感谢母后为儿子所做的一切。
无论娇娇如何生气,儿子都认罚,只是儿子不能忍受她离开儿子。
也接受不了他不要儿子,不爱儿子。
其余的儿子都可以想办法哄好她,还望母后好人做到底。
平时多帮帮儿子,儿子感激不尽。”刘冬阳说完,朝太后深深鞠了一躬。
“唉,冬阳,哀家最担心的,还是出现了。
你过度用情,对于帝王的你来说,这绝不是一件好事。
此刻哀家无比坚定的觉得,在天下与她之间,你会毫不犹豫的选她。
可是冬阳,你真的忍心将你的抱负抛到一边,只要美人吗?”太后无奈的问道。
“母后,儿臣可以向您保证的是,儿臣不会成为一个昏君,娇娇也不会成为亡国的祸水。
若真的出现朕先一步有弃臣民于不顾,只顾自己享乐的情况。
朕会毫不犹豫的退位让贤,若是朕与娇娇有一天,真的会成为这天下的祸水。
那么朕也会毫不犹豫的斩断一切会危及天下安危的可能。
总之,朕会力保天下万民都能安康乐业,必不会让母后的担忧成真。”刘冬阳眼眸坚定的看着太后说道。
“冬阳既然将这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母后要是再说什么扫兴的话,便是哀家不懂事了。
那丫头在西偏殿,快去吧,那丫头指不定躲在被窝哭鼻子呢。”太后深深的看着刘冬阳说道。
“是,儿子告退,母后也早点休息。”刘冬阳起身行礼道。
“太后,皇上真能做到江山与美人两手抓吗?”印月问道。
“你看他那坚定的眼神,像是说假话的样子吗?”太后端起茶几上的洋甘菊茶,再次抿了一口,看着印月说道。
“奴婢不只知道,但奴婢知道皇上不是一个会轻易服输的人。
皇上既然向您保证了,想必皇上一定能做到他对您的承诺的。”印月说道。
“时候不早了,服侍哀家洗漱吧,哀家能做的会尽量帮他做。
他竟夸下海口,那哀家就等着他承诺实现的那一天,现在说会什么都是空话罢了。”太后道。
“是,奴婢这就服侍您洗漱就寝。”印月也不再深究刘冬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