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透出一种诡异的宁静,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木质地板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屋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气息,却无法掩盖住空气中弥漫的紧张与不安。
谢知秀坐在沙发上,神色晦暗不明,看着男人换了鞋,神色微熏带着酒气走过来,掩去了心头的复杂,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今天怎么过来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不想我来?”
谢闻祈丢下外套,脸色阴沉,眼神中的微醺褪去,透露出一种锐利的光芒。
他环顾四周,目光最后定格在谢知秀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刚才谁来了?我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一辆车出去。”
谢闻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质问的语气。
谢知秀的心猛地一沉,但她很快镇定下来,轻描淡写地回答:“哦,那是送快递的。”
“送快递的?开这么好的车?”谢闻祈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显然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
谢知秀心虚地低下了头,不敢直视谢闻祈的眼睛,谢闻舟刚才那些话,到底还是在心里扎了根,无法轻易掩藏情绪。
“你最近怎么回事?”
谢闻祈走到沙发旁坐下,他的目光如刀一般锐利,仿佛要看穿谢知秀的心思。
“什么?”
谢知秀察觉到他语气不悦,心头一跳,抬眼露出几分茫然。
“听说你最近在抛售谢氏的股票,还在国外买了一套别墅,看谢氏风向有变,就想套了现撇下我跑路?”
谢闻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讽刺和不满。
“我……我就是想以后能有个保障,姜妩已经把谢家搅和得不像样了,谢氏集团的股价跳水,我的资产也跟着大缩水,只能先套了走人。再说了我这也是为我们以后着想啊。”
谢知秀喉咙发干,她知道他知道后,必然会来质问,也早就想好了怎么辩解,只是这会儿思绪混乱,说起这些话,也无法真情实感。
谢闻祈看着谢知秀,冷笑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不屑和愤怒:
“我们的以后?你转移财产可全都是背着我干的呀?”
谢知秀被谢闻祈的话激怒了,她是存了些私心,却也不像谢闻祈当初那样,设套算计她,把她哄上船,处处拿捏她。
如今,他却来这么质问,仿佛她的财产都不能自己掌控,已然是他的一样。
这种感觉,让谢知秀心中烦闷,知晓真相后,近乎本能的有些怨恨,虚情假意她这辈子已经承受得够多了。
她大声反驳道:“你!你跟我吼什么?你干的事情也没全告诉我啊?当年云端未来消失的那十五亿美金,都进你的口袋了吧?”
谢闻祈的脸色一僵,他没想到谢知秀会突然提起这件事,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走到谢知秀的身边。
“谢知秀,你在说什么?谁跟你说我拿了那十五亿美金?”
灯影下,男人的神情沉郁得有些骇人,死死地盯着谢知秀。
谢知秀却无视他这危险的神色,毫不示弱地回瞪着他:“你当年哄骗我,借我的手杀苏振华一家灭口,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心里清楚!”
谢闻祈的脸色异常阴沉,他猛地抓住谢知秀的肩膀,狠狠地攥紧,眸光迫人:“你闭嘴!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谢知秀疼得面容扭曲,挣扎着道:“既然这件事我替你承担了这么多年的风险,那十五亿美金就得有我一份,我要八个亿!”
“八亿美金?”
谢闻祈冷笑一声,松开了手,走到沙发旁坐下,脸上恢复了平静的笑容。
“我们俩之间,还需要算这么清吗?”
谢闻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和讥笑,谢知秀站起身,梗着脖子看着他,情绪微微激动。
“你当年算计了我,害死了苏振华一家,有计划地拿走了这笔巨款,我被你玩得团团转,你有拿我当成自己人过......?”
“你答不答应?不答应我就让所有人都知道,大家一起死好了,谁也别想好过!”
谢知秀声音恶狠狠的,眼眶却红了,眼泪几乎要忍不住落下来。
“你先消消气,坐下听我慢慢跟你说。”
谢闻祈神色缓和,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伸手将她按在沙发上坐下。
“我怎么能不生气,你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在谢家只有我是真的心疼你,这么多年,我事事帮着你,让你在谢家站稳脚跟。”
“八亿美金正好可以解了我眼下的困,我名下的商场也能继续维持正常运作,我也不需要卷了公款跑去国外了。”
谢知秀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又委屈地道:“我帮了你那么多次,你既然有这么大一笔钱,我拿八亿也不过分。”
“你真的觉得那笔钱在我手里?”
谢闻祈叹了口气,站起身绕到谢知秀的身后,语气依旧温和,眼色却渐渐冰冷。
“不然呢,难道我得到的消息是假的?”
谢知秀明显已经不信他了。
谢闻祈不动声色地戴上了白色手套,目光落在沙发上的一条纱巾上,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其实……”
身后,男人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阴森,“那些钱确实是被我拿了......我废了多少功夫才弄到的,你一句话就想八个亿?你胃口还真是不小啊!”
“贱人,我忍你很久了。”
谢知秀听到这里,心中一惊,刚想站起身逃跑,却被谢闻祈一把按回了沙发上。
“你……你想干什么?”谢知秀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恐和颤抖。
谢闻祈没有说话,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杀意。
手中的纱巾,猛地勒住了谢知秀的脖子。
“救......救命.....咳......”
谢知秀挣扎着想要呼喊求救,喉咙被纱巾紧勒,近乎窒息,她瞪大了眼睛,充血的眼球血丝犹如冰层裂纹,眼神中满是惊恐和绝望。
但很快就变得空洞而无神。
“.......”
挥舞挣扎的四肢,无力地垂落下去,谢知秀倒在了沙发上,眼睛依旧瞪得大大的,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真难看。”
谢闻祈松开纱巾,看着倒在沙发上的尸体,脸上露出了一丝嫌恶。
这么多年,跟谢知秀的纠缠,就像是身处在脏污的下水道里,无论自己之后获得了多少成功和光环,披着多么衣冠楚楚的精英光环,也从未走出这一滩污水。
“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
谢闻祈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中回荡着,带着一丝冷酷和无情。
他扶了扶眼镜,整理了下衣服,声音带着几分惆怅:“今晚不该跟小妈喝酒的......”
带着几分醉意,做起这体力活,难免有些累。
谢闻祈笑了笑,俯身拿过包里的东西,有条不紊地处理起现场的痕迹,忙碌结束后,他拿过丝巾,系在了谢知秀的脖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