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树下品着茶水的虞枫将茶杯放下,一脸惊讶的看着南宫羽,“这位姑娘,你我素未谋面,怎就让在下娶你,这,不合规矩吧。”
南宫羽听见他开口说话,他的声线也是南宫羽喜欢的,她更加欣赏这眼前人,如同被勾了魂一样,眨巴着眼睛看着虞枫,开口辩解道:“怎不合规矩,本将军就是规矩!”
虞枫上下打量她一番,脸上妆容浓郁,身上还有着很浓的胭脂味,刺鼻的香,他扬手挥了挥,用袖子遮住口鼻,“你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将军,倒像个疯女人,在这找情郎。”
放在以往的南宫羽听见这话早一拳打上去了,可她现在却没有,却觉得虞枫说这话似在调情,听的她心里发痒。
见南宫羽不说话,还一脸的淫荡的看着自己,虞枫有些发毛,起身便要离开,不料却被南宫羽伸手挡住了,“不准走,我可是花了钱的,你今天得陪我。”
虞枫冷笑,双手抱胸,“陪你?在下从不陪人,不管你是不是将军,也不会破例。”虞枫看了看挡在他面前的手,纤细修长,骨节分明,这张脸若是不化那般浓郁的妆容,没有那般刺鼻的胭脂味,或许会是他喜欢的类型,可眼前这个人属实令他厌恶,“借过。”
南宫羽继续挡着他,“不行,我付了钱的,你今天无论如何都得陪着我。”
虞枫眯起眼睛看她。
这个疯女人究竟是给了多少钱,楠姐会把她放进后院,扰我清净。
虞枫认命般的冷笑道:“陪你可以,可在下不会琴棋书画,不会任何文艺。”他顿了顿,轻咳一声,“也‘不接’任何人。”
南宫羽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我懂我懂,老板娘都告诉我了,不用你干别的,你就让我陪在你身边就行,你可以继续做你的事,不用管我。”
虞枫满是不解的皱着眉头。这女人是个冤大头吧,花重金就为看我?
“随你。”他扔下一句话起身往后院的屋子走去,南宫羽屁颠屁颠的紧跟在后。
虞枫回屋拿起书架上的竹书看起来,南宫羽则就坐在一旁端着下巴看他,很安静。虞枫一开始以为这女人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烦他,却不曾想真的只是看看他,一动也没有动。
虞枫看的久了有些累,抬起手揉了揉眼角,余光扫向南宫羽,却发现她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看向旁边的床铺,要不要…抱到床上去。
虞枫忽而摇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的事与我何干,我管她干嘛?真是多管闲事。
他低下头继续看书,时不时的拿笔抄上几句,不知是过了多久他听见南宫羽的声音,弱弱的问着他,“何时了。”
“申时了。”
南宫羽突然惊醒,支起身子,“申时!?”
虞枫合上书,点点头,看她惊慌的样子有些可笑,“嗯。”只见这个女人揉了揉睡乱的头发,猛的站起,“我得走了,回去晚的话,我爹又该骂了。”
临走时还不忘好好看虞枫一眼,笑笑,“真好看。”
虞枫脸红到耳根,别过头,“赶紧走。”
南宫羽突然的一句话彻底把他整郁闷了,“明日我还会来,以后的每一日,我都会来。”虞枫看着走远的身影,长叹一口气,以后没有好日子了。
南宫羽还真的是挺准时的,自那日之后她每日都会来,也是一如既往的坐在一旁看着他,不管他干什么都只是在一旁看着,不会打扰,南宫羽不出声,他几乎都忘记了这个屋子里还有个人存在,突然有一日,南宫羽在一旁拿起纸笔写画起来,虞枫看她一眼,并没有多理会,一上午的功夫,南宫羽写画完了,高兴的拿起作品,展示给他看,虞枫不耐烦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并没有过多的关注,便又低下头看书,南宫羽撅着嘴,“你倒是好好看看啊。”
虞枫合书礼貌地微笑,“看到了,一幅画像。”
南宫羽笑了。
原来他看的出来啊,我以为自己画的不好,他看不出来呢。
“那,你看出来,我画的是谁…”吗?
虞枫打断她,“这画中之人不会就是你自己吧,丑陋至极。”
南宫羽握着画的手紧了紧,应和着,“嗯,是我,我觉得,我也觉得画的不好看。”她慢慢的将画卷起,虞枫继续冷嘲热讽道:“我想你应该听的明白我话中的意思。”
南宫羽强忍着伤心,转过身,“我突然想起来,今日,我娘让我早些回去,我就先回去了。”说完就跑开了,虞枫看也没看一眼,拿起纸笔抄写竹书上的文章。
已经这般拒绝了,应该不会回来了吧,整日在这待着无所事事,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将军,将军都这般游手好闲的吗,那国家岂不是很遭殃。将军会抹胭脂水粉?搞得浑身上下熏得慌,真不知让人如何受得了,可别再来烦我了。
虞枫抄了一段句子,放下水笔,看了看南宫羽常坐的位子,皱着眉头,却怎么也写不下去字了。
回到丞相府,南宫羽一把扔下那张画像,画像在地面被无情的展开,她低头看着它,冷笑道:“确实丑,脸部都畸形了,难怪人家会不喜欢。”
倒在床铺上,“唉,追人好难呀,怎么就不喜欢我呢,难道真的就是我长得太丑了?”南宫羽扑腾一下坐起,跑向梳妆台,看着镜中的自己,妆何时花了,为什么眼角下边会有两道泪沟,她不记得自己有哭啊。
真卑微,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可真卑微,要是那个人也喜欢我就好了。
南宫羽一点点的将脸上的妆容擦去,露出了干净的脸蛋,她长呼一口气,“还是这样的自己更像自己。”
第二日南宫羽没有去找虞枫,并不是因为她生虞枫的气,而是因为皇帝召她进宫。
皇帝还是以往的慈祥,很是友好的招待她,对待她就像对待自己的亲女儿一样,见南宫羽不是很高兴,皇帝便问她怎么了,为何事苦恼,南宫羽不加掩饰的回答:“臣喜欢上一个人,但那个人似乎并不喜欢臣。”
“是谁这么不知好歹,朕的将军都敢不喜。”
南宫羽笑了,似乎任何事情她同这位皇帝说,皇帝都会为她做主,为她抱不平。若是将喜欢之人告知皇帝,是不是就不会这般难追了,一个圣旨下来,他们就在一起了,若是这样做的话,那个人或许会更加讨厌她吧。
在这宫中陪了皇帝整整一日,直到夜晚才备车回去,回去的路上,她路过洛阳楼,灯火通明,楼中热闹嬉戏,男女嬉闹在一起,南宫羽坐在马车里幻想着有朝一日,能这般同虞枫这般嬉戏打闹,增进伴侣之间的感情,可是那人不会给她机会。
她远远的看了一会,便吩咐车夫回府。
今日也见不到他了,还待在这干嘛。
只是南宫羽不知道,此时的虞枫就站在二楼,望着那马车,进出他的眼间。
他本以为南宫羽既然来了,就会来找他,可那女人却没来,她只是望了几眼楼里,就离开了。
这是几个意思,厌了?觉得没兴趣了?
虞枫披上衣裳下楼,拿着扇子在台上舞蹈,台下的男子被这突然招客的美人弄得脸红心跳,都嚷嚷着“今日要他” 。
老板娘都有些挡不住这群疯狂的客人了,回过头看了虞枫一眼,心里道:这小子今日抽什么疯,从不露面的他,怎么今日突然出来了,还来这舞台上捣什么乱。
一曲完了,虞枫撤下面上纱巾,行了礼,从边上的桌上拾起一杯酒,撒向舞台,道:“鄙人喝不得酒,就让这舞台替鄙人喝了。”一笑倾城,众人因为他的美貌并未在意他所说的话,仍旧起哄,虞枫微笑,转身离去,走到后台,脸上笑容瞬间消失。
恶心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