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啊,快给娘看看,怎么搞成这样。”一进家门沁宁看到南宫羽手臂上的纱布,大惊小怪的嚷嚷着,南宫羽却也陪她做起戏,做着哭腔,“娘,我在外边被人欺负了!”
“你还能受欺负?”沁宁走近,扯住她的耳朵,“说,到底怎么回事。”
“逞英雄,吃鳖了呗。”南宫羽说的漫不经心,拿起旁边的水果放进嘴边,“爹从外围带回来的?”
“是不是又是因为那个男人?”沁宁一针见血。
南宫羽吃着嘴里的草莓,含糊说道:“不是,我还没有那么傻,为一个男人挡刀。”
“最好如此。”沁宁坐下,看着南宫羽的手臂,“伤口深不深,疼不疼?”
南宫羽摇头,“我哪有那么脆弱,这点伤不算什么。”沁宁眼里满是心疼,“你说你一个女孩子,为何非要去当什么将军,打打杀杀的,多危险。”
“保家卫国,不论男女,我爱你和爹,也爱这个家,更爱这个土地,这个国家。”
沁宁摸摸她的头,“好好好,我女儿最棒了。”心里很是心疼。
也不知道这孩子究竟是因为什么,记得小的时候也不见得她喜欢舞刀弄枪的,直到她爹有次带着伤回来,她就嚷嚷着要保护她爹保护国家。
夜里,南宫羽回到闺房,她脱下衣裳想要洗澡,衣下的背脊伤疤遍布,深深浅浅,很多的疤痕,看着根本不像女子的背部,她的右肩处有很深的一个圆形疤痕,那是第一次出战被敌人用枪尖穿透肩膀留下的。
一到阴雨天身上的伤疤就痒的她睡不着觉。
衣服退下大半,她突然看见受伤的手臂,想起当时为虞枫挡刀的情景,她就心痛,轻轻叹了口气,这伤口怎么洗得了澡,换了身睡袍,窝在床榻上睡着了。
第二天当南宫羽想出去洛阳楼时,却被沁宁拦住了,说她一个女子这般如此到贴有失她将军的颜面,就应该像沁宁当初教她一样,进退维谷,共舍得,才会知那人是否看重。
这一次她很听劝,没有闹着非要出去,就乖乖的在家待着。
沁宁很心疼她,难得喜欢上一个男子,却追不到,还弄得自己一身伤。
南宫羽在家养了七天的伤,才允许她出门,如今伤口已经疥疮,不剧烈活动就不会有事,她离假期还有三月,她要在三月之内攻略虞枫,她此时此刻对自己非常有信心,因为她觉得喜欢一个人,就应该放手一搏,去追求,哪怕失败了,至少自己努力了,就不会有遗憾。
进到洛阳楼的那一刻,她的心情就莫名的喜感,想到很快就要见到虞枫,更是高兴,楠姐见到南宫羽,很是热情的招待,南宫羽也是开门见山,要求见虞枫,楠姐指了指她的身后,南宫羽转头看向身后,不知何时虞枫来到她她身后,站在那里,南宫羽露出笑容,与他招呼,“好久不见。”
虞枫没有理会,从她身边越过,对楠姐说:“楠姐,我今日不接客,你知道的。”
楠姐有些不好意思的眨巴着眼睛,拿出那小袋银两,“我收了钱了。”
“楠姐,我今日有约。”虞枫很是无奈。
“这小丫头平时不是挺安静的吗?跟着也无妨,之前也不是没跟过。”
“楠姐!”虞枫有些生气,看着南宫羽,她的笑容顿时让他觉得讽刺,那日他邀约她一同去看灯会,她不是拒绝了吗,还来找他干嘛。
这个女人一次又一次搅乱他的生活,让他忍无可忍,没有一点属于自己的时间,好不容易几日没来骚扰他,如今又来了,他真的很反感这种感觉,被人监视,莫名其妙的让他娶她,他真的想不通,这个女人是什么脑回路,横竖怎么就是非他不可了。
难道有钱人就能够左右别人的生活了?
虞枫最后还是没能逃过现实,南宫羽还是跟来了。
“我不会打扰你们的,我就在一旁看着就行,真的,你可以当我不存在。”南宫羽紧跟着他,在他身后絮絮叨叨,虞枫的脚步更加快了,“你别生气了,行吗?”
虞枫长叹一口气,对呀,生气干什么,她既然这么喜欢跟着,那就让她跟着便是。
马场,虞枫约了他的好兄弟乐奕辰比赛骑马,两个男生在一旁的屋子里换衣服,南宫羽则在另一个屋子换衣服,她换好之后便去找虞枫,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传出他们的对话。
“一会你选一匹最烈的马给她。”说话的是虞枫。
乐奕辰笑笑,表示不理解,对一个姑娘至于这样?“那姑娘怎么惹你了,这么对她。”
“我讨厌她,很讨厌!”
“讨厌?我看她挺乖的啊,长的还挺好看的。”
虞枫没有回话,兴许是因为乐奕辰说了南宫羽好看,而后便就说道:“当你深刻体会一个人整日粘着你,不管是吃饭,睡觉,还是做其他事,都会像一个胶皮糖一样粘着你,没有一点属于你自己的自由时间,你就能理解我为何讨厌她了。”
“啊,这姑娘这么粘人啊,那确实挺令人讨厌的。”
我讨厌她!很讨厌!当有个像一个胶皮糖一样的人粘着你,你就能理解我为何讨厌她了!
原来他是这样看待我的,在他心里,我就是一个甩不掉的胶皮糖。
我真的很讨他厌。
南宫羽看了看门口,走了出去,不一会的功夫,乐奕辰便牵了一匹红鬃马来到她面前,“这个是给你的,这匹马可是没人能够驾驭的。”
南宫羽笑着接过那匹烈马,眼睛轻扫了一眼虞枫,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淡下去,再就没有过多的表情,虞枫见到此景,也是出乎意料。
这个女人怎么突然怪怪的,对这别外就笑,对他转眼就变脸。
两个男人都在等着看这匹烈马翻脸,却不曾想这匹红鬃马温顺的低下头任由南宫羽去抚摸,南宫羽甚至还用脸去贴马儿的脸,乐奕辰惊掉了下巴,虞枫看着他,眼神交汇:不是烈马吗,你怎么给她一匹温顺的?
乐奕辰表示他不理解。
南宫羽笑着和乐奕辰说:“谢谢你,让我和它在次相聚。”
乐奕辰有些发蒙的看着她,“什么意思?”
南宫羽轻描淡写,“红鬃马是我的第一匹马,第一次同我上战场并肩作战,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它还是个小马呢,就那么大点儿。”她说着说着在腰间比划着,“也就这么高,只可惜之后的一次战乱,我与它走散,我本以为它已经不在了,却不曾想被人救下,来到了马场。”她仰起头抚摸着马儿的脸,再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它的体温,她真的好高兴。
也就是那一战她失去了很多,很多她的将士,她右肩上的枪伤就是那一次伤的。
南宫羽瞧着虞枫与乐奕辰失落的表情,她该庆幸还是侥幸呢,他们两人想看的恶作剧好像泡汤了呢。
“战乱?什么意思。”乐奕辰再一次吃惊。
南宫羽只是笑笑,没有说话,她的事情不想再与外人谈起了,对于外人以及虞枫而言可能只是一场笑话,一个女子当将军何止是笑话,还是一种耻辱吧。
她借力起身一跃跳上马背,拉紧缰绳,动作一气呵成,她弯下身安抚着马儿的躁动,她已经好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眼前的这一幕令乐奕辰的心有所触动,天底下怎会有这般女子,英姿飒爽,虞枫那家伙竟还嫌弃。
他拍拍虞枫的肩膀,“这样的姑娘你还嫌弃?那什么样的姑娘你喜欢,你若不喜欢,那我可追求她了。”
虞枫沉默了一会,蹙着眉头,“你若喜欢让给你便是。”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乐奕辰高兴的骑上马,驾着马儿来到南宫羽身边,询问道:“可还行?”
南宫羽愣住,才想到他问的可能是骑着马儿的感觉,便回答道:“可以。”
虞枫也骑上马走过来,乐奕辰转头,冲着他挑眉,“比一场?”
虞枫望了一眼南宫羽,没有理会他,踢了踢马肚子前进,乐奕辰“哎!”了一声,“你小子又耍赖”,也踢了踢马肚子赶紧跟上,还不忘和南宫羽道别,“我们先走,在下游等你。”
南宫羽点头,想着红鬃年岁也大了,确实不适合与他们比试,她慢慢的跟了上去。
虞枫在气,但他又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气什么,是什么时候开始心情不爽的,是南宫羽在无视自己,眼睛不再看自己时;是乐奕辰说追求南宫羽时;还是南宫羽的一举一动都在牵动他时。